第23章 又被举报
转眼就到了腊月初一,离过年越来越近了,但是农事还没有停止,除草施肥是不能少的。
油菜花已经收割回来,需要晒干,等着油菜籽掉落下来,收集到的油菜籽便会拿去榨油。
因为是公家的,晒在广场上,所以每天晚上会安排5个男人守着,不然可能会有邻村的过来偷盗。
知青点的两个男同志也被安排上了,女同志们休息日就结伴上街,或者在宿舍缝制今年的新衣。
林韵今日不打算上街,她打算和黄娟学习怎么缝制衣服。
正当她和针线做斗争时,大门便被敲响了。
“林韵在不在!”哐当哐当的声响,特别凶狠。
大家连忙出来开门,林韵更是一头雾水。
“哪个是林韵?”又是两个佩戴红袖章的人。
林韵站出来表示自己就是。
“有人举报你,跟着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怎么回事啊?”“关于什么的啊?”大家纷纷提出疑问。
“同志,能说说是什么事吗?”林韵还算淡定,没想到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误。
“不要多问!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那能不能稍等一下,我还有个孩子,需要先安顿一下。”
那两人点点头,“抓紧时间!”
林韵拉着李秀回房间,把林正英托付给她,留了足够多的奶粉和尿布。
她留100块在身上,把剩下的积蓄866元给了李秀,还有存粮,她担心自己有什么意外,希望她能够好好对待林正英,李秀郑重地点点头,让她放心。
林韵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严重,如果自己不能回来了,那正英会很惨吧,就算有这些钱,谁能一直养着一个孩子?一时心烦意乱。
两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林韵坐上其中一个人的车,和大家招手告别。
“我就说林韵有问题,该不会是投机倒把被抓了吧?”黄娟居然还能说出风凉话。
“你在乱说什么啊!你这忘恩负义的人!”刘秀瞪大眼睛气愤地看着黄娟。
李玉梅冷笑一声就回房间了。
“那不然她哪来的钱买那么多肉?”
“她的钱怎么用还需要跟你报备吗?你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李秀突然多了个心眼,还好没让他们知道自己手上拿了林韵留给林正英的钱。
“你就是被她收买了,小心惹祸上身!谁知道她的钱是不是来路不明?”
“林韵对大家怎么样,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你不会不清楚吧?”
“是,她是对我们好,经常买肉吃,平时也大方,但是谁知道是不是为了堵住我们的嘴?人心隔肚皮,你就是太心思单纯了!”
“我相信自己看到的,等林韵回来,再也没有你的肉吃!”
黄娟想说什么,但是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回房间了。
两个男知青正在补觉,没有听到动静。
但是很快,村里就传开了,说林韵犯了事,被抓走了,孩子也丢在了村里。
“爸,你快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啊!”刘强盛着急的跑回家。
“你爸有什么权力你不懂啊,这镇上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啊!”村长抽了抽旱烟,摇头道。
“不是让你插手,就是去问问,知道是什么事,有什么眉目。”
“知道又怎么样?我们能帮上忙?别把自己都坑进去了!”
刘强盛气急,正要摔门而出,陈婶拉住他,“你这孩子可别犯浑啊,我们要相信党是不会冤枉好人的,更何况有你什么事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这个念头趁早给我断了,我和你妈会给你找个好亲事,这样比什么都好!”村长表情严肃地看着刘强盛。
“她这么优秀,你们还看不上她!”
“就是太优秀了!你看看自己能配得上她吗?”村长气急败坏。
“而且咱家也帮不上忙啊,你爸是村长都插不进去,你什么官职都没有,更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听妈说,隔壁村的小花就挺好的,她爸是大队长,她自己又能干老实,一看就是能生养的。”陈婶劝说道。
刘强盛突然泄气,是啊,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呢?而且她也不会看上自己吧?
现在整个村里都在讨论林韵的事情,很快事情就变了味。
之前与林韵有过口角的梁春花更是大肆传播造谣林韵的事件。
“我听说了,她是被男人抛弃了,然后为了报复男人把男人的孩子偷走了。”
“真的假的啊?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现在那男人找来了呗,而且还是有权有势的,她不仅偷走了孩子,还偷走了一大笔钱!”
“偷走了多少钱啊!”
“两百块!”
现场哗然一片,农村家家户户都没有存款超过一百的,所以两百对她们来说就是天价了。
“那来抓人的时候怎么没把孩子一起带走啊?”
“肯定是以为她把孩子卖了呗!等着吧,过几天就来接孩子了。”
“她拿到了钱,怎么往乡下走啊?”
“现在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她还能去哪!”
“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让那男人的孩子成为农村娃,等到长大了才被接回去,本来是千金大小姐,结果是只会种地的农村妇人!”
“哈哈哈,我觉得你说的对!”
知青点。
林正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直在嘤嘤的哭,李秀只能一直抱着哄。
“烦死了,哭个不停!”黄娟一直抱怨。
“小孩子都这样,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她已经很可怜了!”李秀说完就抱着孩子出去了。
黄娟撇撇嘴,终于清静了,李玉梅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正英乖乖听话哈,你姑姑很快就回来了,现在由李秀姑姑照顾你,不哭了不哭了。”
也许是李秀的怀抱和林韵的很像,林正英也慢慢的停止哭泣。
林韵先是被送去了镇里,被关进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屋子,那两人锁好门就走了。
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她只好坐在了地上。
别看她表面淡定,其实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是翻译的事,还是关于婴儿推车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什么别的事。
她还是对这个年代的政策制度不够了解,所以也想不到自己是因为什么被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