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决定
钟荃默不作声，其实她一眼就辨认出了，那是季文进。季文进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小区大门，自然的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钟荃的心脏怦怦直跳，她咬紧牙关，然后从嘴角挤出了一个字，“是。”柳曦对她的状态感到担忧，急忙掏出手机，急切地说：“我会问问老简的，也许他们只是去某个客户那里吃饭，你先不要担心。”柳曦担心钟荃情绪不稳定，一手拉着她给予勇气，一手拨通了简衡的电话号码，眼睛还盯着季文进的方向。
电话响了三声后，简衡带着微醺的语气接了电话，“喂？”柳曦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季在吗，阿荃想找他。”简衡支支吾吾地回答：“嗯，啊，手机还在，可能去了厕所吧。”柳曦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勉强，继续询问：“你们还在应酬吗？还是已经结束了？”简衡嘴巴动了动，含含糊糊地说：“嗯，还在，回家会很晚。你们就不用等我们了。”柳曦紧紧握住钟荃的手，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柳曦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语气透着寒意，“他们在瞒着我们。没人知道他们是在真的应酬还是假装的。阿荃，你还好吗？”钟荃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拉着柳曦朝着那个小区走去。柳曦说话的速度很快，“要跟上去吗？可是进这种小区需要登记，我们又不认识人。”钟荃直截了当地说：“刚刚我看到了小区的名字，我想起来了，霄霄和珂珂的好朋友住在这里。我还记得家长的名字，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柳曦听了钟荃的话，快速思考了一下，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决定借用那位家长的名字登记进入小区，以便能够跟上季文进，看看到底他藏了什么秘密。
走到小区门口，果然门卫拦下了她们，钟荃礼貌地说：“我们的朋友在这个小区，我们去她家做客。”门卫把登记表递了过去，“好，请登记一下。”钟荃凭着记忆写下了洛怡妈妈的名字，边写边说：“她们家一一也去学校了，才有空邀请我们来玩呢。”门卫点头赞同，“是啊，孩子不在家才有时间呢。”钟荃对门卫笑了笑，拉着柳曦走了进去。
走出门卫的视线，柳曦带着钟荃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刚钟荃在写名字的时候，柳曦就盯着季文进前进的方向。很快，她们走到了一栋小别墅门口。其实走到这里，钟荃已经心里已经有底了。柳曦抱住钟荃，“别怕，我会陪着你的。”钟荃扭头看向柳曦拍拍她的手，“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在附近找了一个石凳，柳曦决绝地说：“就算等一晚上，我也陪你。”钟荃靠在她身上，“多谢你。”
本来她们俩觉得可能要等一晚上，没想到才五六分钟，季文进就匆匆出来了。钟荃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她还是看到了送季文进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回到家里，钟荃内心十分麻木，好像自己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许是季文进回来的越来越少，也许是他们俩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也许是她上了年纪，想到这里，钟荃不免嗤笑出声，笑声转变成干呕，恶心得她流泪。
一个晚上过去，钟荃想出了两个方法，第一，像今晚一样，直接上门，质问他们两个；第二，找个时间去见一下那个女孩子，和她先谈一下。
钟荃在两个方法中犹豫不定，终于在昨天她决定了先去见一见那个女孩子，再做决定。为了避免季文进突然出现，柳曦先去公司确定了一下，“两位老总在工作吗？”前台朝她鞠了一个躬，礼貌地说：“您是简总的夫人吧，两位老总都在呢。您要上去找他们吗？”柳曦摇摇头，“不用，我就是来问一下，毕竟孩子今天回家了。”前台保持微笑，“好，那您慢走。”
到了别墅门口，钟荃淡定地按下了门铃。“马上，请等一会。”轻快的声音传进钟荃的耳朵里。一位清秀的女孩出来开了门，“请问，你是？”钟荃简单判断了面前这个女孩，估计刚刚大学毕业。她笑了笑，礼貌地说：“你好，我是季文进的夫人。”
女孩整个人愣在原地，“什……什么？”钟荃微笑着，“看来我没来错，不请我们进去吗？”女孩猛然回神点点头，把钟荃和柳曦请进门。
钟荃看了一圈整个房子，桌面上还放着考公材料。两个人礼貌地在客厅坐下，女孩端了两杯水出来递给她们，她搬来凳子坐在她们对面，不卑不亢地说：“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没有离婚。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在他来找我的时候给他三个耳光。说到最后，带了真火，连柳曦都被逗笑了。钟荃伸出手往下按了按，“好，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叫叶高霏，我和季文进是在我打工的地方认识的。我们家虽然不算贫困，但也不富裕。所以上学期间，我会打工挣生活费。”叶高霏沉吟了一下，继续说：“是在书店的时候，有几个客人想对我动手动脚，是他替我解围。为了报答他，我请他喝了一杯咖啡，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他对我说的是，他离婚了，很多年都没遇到心动的人。直到遇见了我。”她扯了扯嘴角，“说我是他的知音。我上学期间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像他那样有阅历又会生活的人。接触了几次就感觉他是很适合我，虽然年龄上有差距，而且他没什么钱，但是我还是动心了。接着我们就开始恋爱了。”
柳曦听着浑身难受，“恋爱？”叶高霏点点头，“对，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最亲密的行为是握手。而且他说他是富二代，但是因为不结婚被家里断了财路，他受不了太普通的环境，最差能接受租小别墅，我也付部分租金。好贵啊，我大半个月工资全供房了。”
钟荃五脏六腑一阵翻涌，一个公司的老公装贫穷富二代，骗毕业大学生的钱和感情。柳曦的脸色也难看的要命。
“那他一般和你在一起做什么呢？”叶高霏回忆，“聊天，风花雪月，儿女情长，聊一切浪漫的东西。”
突然钟荃明白了，季文进在这里是寻一方净土。不用面对家庭琐事，不用面对柴米油盐，不用面对变老的妻子。只有漂亮的、年轻的、全身心相信他的傻姑娘。
叶高霏走到钟荃面前，诚恳地向她鞠躬，“非常抱歉，无论如何我都做错了事，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钟荃摇摇头，“都是受害者，我现在去找他谈判，你要一起吗？”叶高霏点头，“等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今天就搬出去，多看一眼都恶心。”
小姑娘利索地把自己的衣服笔记本一装，潇洒出门。谁知道刚好撞上了简珂一行人，小姑娘看到那么大一个孩子，心中对季文进的行为更恶心了。
到了公司，钟荃柳曦带着叶高霏直接就去了总裁办公室。没想到简衡和季文进都在，而且他俩看到叶高霏，脸色都变了。
柳曦马上就意识到简衡是这场出轨中的共犯，她恶心地一句话都不想说。
季文进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钟荃和叶高霏会凑在一起，刚想说些什么。叶高霏直接上去，给了他三个耳光，“刚刚说了，如果我知道你没有离婚还来找我，我会直接给你三个耳光。补上了。”接着潇洒离开。
季文进一时说不出话，怔怔看着钟荃。钟荃替他整了整被叶高霏打乱的衣领，冷静又决绝，“我们离婚吧，霄霄归我。你也别回家，在离婚冷静期内，就住你的小别墅那里吧。认识那么多年，我们不要搞得太难看。好吗？”
季文进不想说好，他想说，他和叶高霏是君子之交，是知音。
可是他看到了钟荃的眼神，而且他是过错方，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更难看的会是他。
“我同意了，但是要霄霄的探望权。”钟荃无所谓地说：“只要霄霄同意，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