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0章 战斗测试
训练室里的其他贵族也分成了几派，等待着比试的开始。叶震东仅仅通过观察这些贵族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都已经认识了，而且既然他们似乎很乐意忽略他，他认为他应该在战斗测试开始之前保持距离。
然而，他很快就意识到，他们并没有像他最初想象的那样忽视。时不时地，他抬头就能看到一位贵族向他投来某种目光——有时是好奇，有时是嘲讽，有一两次甚至是赤裸裸的敌意。
叶震东尽力忽略这一切，但他也尽力记住那些对他充满敌意的目光的人。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杀意，但他觉得一些不小心的谨慎总比意外受伤或死亡要好。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在年轻贵族们的注视下忍受太久，在他们到达测试室后大约十分钟，房间另一边的另一扇门打开了，走了出来大约十几名军团骑士，他们的深绿色制服挺括，上面饰有高级军官的金色镶边和徽章。
据叶震东所知，大多数骑士都是护民官，这意味着他们要么是高级官僚，要么指挥着一千名男女的营。他知道，要达到这个级别，他们至少必须是第五级，尽管他们都至少比他强一级，所以他不能确定这是否成立。唯一不是保民官的骑士是他们的领袖，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男人，是指挥一个军团或整个设施的军官。如果让叶震东猜的话，他会说这个人就是整个骑士学院的负责人。
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其中一位论坛记者走进了房间中间的沙坑，大声喊道：“大家都聚集过来，我们马上开始！”
叶震东和贵族们遵守了规定，聚集在沙坑周围，而使节和其他护民官则在高高的训练平台上就位，在那里他们可以亲眼看到每个人进行测试。当叶震东走到贵族们身后的位置时，他正好出现在上次测试前他看到的金毛贵族的正后方。
“很高兴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们，”沙坑里的论坛报热情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要进行实战测试。不过，既然我很了解你的血统，我确信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给你们一个展示的机会，同时也让大家更加了解彼此！”
叶震东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困惑。他不确定《论坛报》的意思是什么，但快速环顾一下面前的贵族，就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意外的公告。有的贵族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有的则比较温和，但没有一个人对论坛报的态度感到惊讶或困惑。
“所以，这就是将要发生的事情，”论坛报继续说道，“我们将让你们所有人在沙坑里互相争斗！陈贤爵士将会观看你们的表演……”论坛报恭敬地向使节点点头，“……我的其他同事也会观看！我们没有规定你必须战斗多久，只是你必须至少战斗一次！一定要让您的家人感到自豪，并展示您所有的技能！
“我们有志愿者先去吗？” 论坛报环顾四周聚集的三十六名三级新兵，他那灿烂而随和的笑容邀请他们每个人都第一个上前。
一名年轻人非常渴望成为志愿者，他几乎跳了起来。他大约一米八二，有一头浅棕色的卷发，肌肉发达，让大理石雕像相形见绌。穿着一件无袖的绿色衬衫，深绿色的长裤，背上背着一把真正巨大的双刃战斧。
“我先去了。”他自信地微笑着说道。
看着年轻人的急切，考官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吧，现在是时候提一下，这次考试是不允许携带个人武器的。”
那人点点头，取下斧头，放在身后的沙坑边缘。
“好的，我们还有其他志愿者吗？” 考官问道。
“让志愿者见鬼去吧！王子豪，站起来！” “伟大的贵族喊道。
王子豪是一个身材苗条的男孩，有着深棕色的头发，锐利的蓝眼睛，英俊却又不张扬的面容，他笑得很开心，一点也不在意被人叫住。“隋鑫，我的朋友，你不应该这么粗鲁。”
“哈哈！对陌生人还是保持礼貌吧！你就过来跟我战斗吧！” 大个子以灿烂的笑容和洪亮的笑声回答道。
王子豪照做了，只是停下来向使节点了点头，叶震东注意到他看起来与王子豪非常相似。他没必要对他们的关系感到疑惑太久，使节大声说道：“侄子，你要好好表现。”
交流之后，叶震东的脸上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对他来说，这个“王子豪”正在由他自己的叔叔进行测试，这似乎有点不对劲和不公平，但他认为，如果论坛报所说的是准确的，那么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测试。主要是给年轻贵族们提供了一个社交的机会，同时也给了他们一个炫耀的机会。
当他走到距离隋鑫只有六步之遥时，王子豪向论坛报问道：“我们将如何战斗？肯定不是靠我们的双手吧？”
“当然不是。我们已获准允许你们使用我们新的练习武器。” 考官微笑着指着墙上排列的武器。
王子豪立即离开沙坑，走到墙边，从墙上的架子上抓起一把武装剑。他开始轻轻地摆动它，感受一下它的重量和平衡，叶震东立即发现他对操作刀并不陌生。隋鑫也这么做了，不过他选择了一把更大的斧头，而叶震东在短暂的练习动作中再次看出，这是隋鑫相当熟悉的武器。
“这些武器含有结界，当通过将魔法引导到刀刃上来激活这些结界时，会在武器上覆盖一层光之刀刃，”考官解释道。“这将使你能够像真实的剑一样使用这把剑，而不会伤害你的对手。”
两人立即尝试，剑刃上开始绽放出明亮的白光。
“用这些东西打人，它们不会割伤或折断骨头，但它们会像以前一样受伤，并可能使肢体瘫痪几个小时。哦，顺便说一句，它们已经经过了足够的测试，被判定为‘安全’，但头部或颈部没有保护，明白吗？”
当论坛报扫视整个房间时，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选好了武器，两人相对而立，开始施展魔法。当他们的武器亮起白光时，他们看了一眼考官，考官也向他们点了点头。他们的决斗开始了。
隋鑫率先出手，三级的速度和力量尽显，眨眼间就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记横斩瞄准了王子豪的肩膀。王子豪显然轻松地躲开了，让隋鑫的攻击只尝到了空气的味道。隋鑫借势迅速旋转发动另一次攻击，王子豪再次完美躲开。
他们又重复了十几次这样的动作，两人看上去都没有一丝喘息。当王子豪一直看着隋鑫极其广泛的攻击时，突然向前冲进了随鑫的挥击范围，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举起剑，将斧头偏转到离他脸仅几厘米的地方，让这个大得多的人失去平衡，然后砍向隋鑫裸露的肋骨。
刀锋斩在隋鑫身上，却连衣服上都没有留下痕迹。没有流血，也没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但隋鑫仍然跪倒在地，发出明显疼痛的咕噜声。
王子豪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御姿势，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隋鑫。叶震东看得出来，他们是朋友，大家伙痛得弯下了腰，更何况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些训练武器，所以他也能理解王子豪为什么会担心。
当隋鑫一脸苦相地站起来，然后对他微笑时，贵族的担忧得到了缓解。“打得很好，”他说。
“干得好，你们两个，”论坛报重新进入沙坑时喊道。“我已经可以看出，在你与军团共事期间，你将为军团带来很多荣誉。”
或许《论坛报》说的是真心话，但在叶震东听来，他的说法还是有些不真诚，像是在讨好贵族。另一方面，这个男人的态度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有这样的动机，但叶震东忍不住有点愤世嫉俗。
当王子豪和隋鑫走出沙坑时，金毛似乎终于注意到叶震东就站在他身后。
“啊，我没在那里看到你，”他说道，声音平稳而愉快。然后，当另外两名贵族在选择了训练武器后走上沙子时，他更加完全地转向叶震东的方向。“我想我以前没见过你……？”
叶震东紧紧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他宁愿观看贵族们的战斗，这样他就能更好地了解那些和他一起训练的人，但金发似乎不会很快就放过他。
“没有。”叶震东简短地回答道，希望金毛能回头看这场战斗，“我们以前没见过面。”
打破了叶震东的希望，金毛继续道：“那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乌伦，乌尊公爵的儿子！”
叶震东觉得这是一个相当浮夸的介绍，而金发，或者更确切地说，乌伦，看起来显然对自己很满意。尽管如此，叶震东并没有从他的举止中发现任何恶意或别有用心，在他看来，乌伦对他的介绍是真诚友好的。
“叶震东”叶震东回答道，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因为他意识到这次互动可能不会像他希望的那么短暂。
“你是谷人？” 乌伦回答道，他的声音足够大，足以分散其他一些贵族的注意力，这些贵族正在观看这对拳击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当更多的目光转向他的方向时，叶震东的脸开始尴尬地烧红。
“是的，”他回答道。
随着叶震东的确认，乌伦的态度似乎发生了转变。当他扫视周围的六名年轻贵族时，他和蔼的笑容收紧了，现在他们都盯着他们两个，而不是观看战斗。
“好吧，我很确定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们这样的人，”他一边说，一边从叶震东身边退了一步。“但是你找到这里的路了吗？”
叶震东有些厌恶地皱起鼻子，对乌伦不屑一顾又傲慢的语气感到有些恼怒。
“我是步行的，”叶震东回答道。
“我明白了……”乌伦回答道。“我想我早该猜到的，你看起来确实像是从街上溜进来的……”
最后，叶震东将注意力完全转向了乌伦，金色的目光将这位贵族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口头回应，但他的愤怒足够明显，每个人都在观看，乌伦本人也能察觉到。
然而，乌伦并没有道歉，也没有反悔，只是耸了耸肩，说道：“听着，我只是说实话。如果你一定要因为自己没有教养或举止而责怪任何人，那就把责任归咎于你的野蛮父母。把你带到这个北方泥坑的世界是他们的选择，不是我的。事实上，你应该受到祝贺，因为你来到南方并试图使自己变得文明。这种主动行动应该受到鼓励和奖励，否则你们所有的种族都将永远陷入野蛮生存的痛苦之中。”
一句话，叶震东惊呆了。他无话可说，他的大脑因为受到如此侮辱而陷入困惑和愤怒之中。但张着下巴盯着乌伦看了一两秒后，叶震东的血液开始沸腾。他只想把手伸进乌伦的喉咙，扯掉他傲慢的舌头。
还没等叶震东找到他最想要的词语，就听见萨凡从自己的灵魂领域中开口说话，恶魔完美地用几个字概括了他们的想法：【真是个混蛋。】
这个最简单的陈述成功地让叶震东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让他从轻微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足以让他至少对他的恶魔伙伴做出反应。“他确实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但也许他有实力支持。他是强大贵族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三级……”
【……如果你不把他拖到沙子里，把他像一块脆弱的木板一样压在膝盖下，你和我就会遇到一些严重的问题。】萨凡傲慢地回应。【我不管这小子多高贵，多年轻，他直接不尊重你，也就间接不尊重我。我要你踢他的牙齿，让他被自己的蓝色血液窒息。】
“是的，因为我本来打算让他踩在我身上，”叶震东用极大的讽刺回答道。他能感觉到萨凡不断上升的愤怒和愤慨，就好像它们是他自己的一样。他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已经在耳边咆哮，他自己的身体要求他惩罚乌伦所说的话。
恰巧他注意到前面的两位贵族已经结束了战斗，所以他决定用行动而不是言语来回应乌伦。他瞪了困惑的贵族一眼，走到了武器架前。他抓起一把与自家刀刃大小差不多的长剑，然后就进入了沙坑之中。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回瞪着乌伦，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挑战。
“啊，我们又有一个志愿者了！” “论坛报”惊呼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叶震东，”叶震东回答道。在大约五十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确实令人伤脑筋，但叶震东的愤怒和羞辱压倒了他的尴尬。他几乎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位贵族发出的喘息声，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目光的凝重。他的眼里只有乌伦。
“这里还有其他人想要——”
论坛报还没说完，乌伦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武器，一把与叶震东相配的剑，走进了沙坑，脸上带着怜悯的笑容。
「哦，好吧，乌伦少主！」论坛报惊呼道。“你们两个可以开始了！”
乌伦以一种听天由命的方式微笑着，就像一个成年人在一个孩子坚持试图与他们战斗时会出现的那样，而他所采取的立场是懒惰和半心半意的。
相比之下，叶震东则采取了家族风格的侵略性姿态，向其他人表明他对剑术并不陌生。他的脚滑到位，剑举起，他的头脑开始清醒。当他的注意力转向乌伦并排除其他人时，他的视野似乎变得狭窄。每个人目光的重量似乎都减轻了，叶震东所有成为关注焦点的焦虑都消失了。对他来说，他和乌伦以及他们携带的武器就是存在的全部。
当他摆出姿势时，他看到乌伦的表情凝固了，他的姿势也开始成型，但叶震东并不打算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的气息中爆发出杀意，远超乌伦所面对过的杀意。它席卷了贵族，让他因对掠食者面前的猎物的恐惧而瘫痪。
叶震东一刻也不耽搁，向前猛冲，他那神奇增强的肌肉瞬间就推过了他们之间的几米。叶龙教导儿子永不退缩，而他现在也恪守这些教诲。他的刀尖泛着白光，滑过乌伦举起的武器，猛击在他的太阳神经丛上。
那种疼痛似乎足以解除乌伦因恐惧而瘫痪的感觉，当叶震东后退几步时，乌伦尖叫着弯下腰。叶震东以为这足以让他赢得这场战斗，但仅仅片刻之后，乌伦又直起身子，他的呼吸急促而痛苦，他的剑又重新举起并做好了准备。他的姿态是防御性的，紧张的，他已经不再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了，从他的气息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叶震东就知道他的杀意恐怕不会再有刚才那样的麻痹效果了。 。
乌伦向前冲去，脸上表情严肃。他迅速举起刀锋，朝叶震东砍去。它移动速度很快，威力不小，但叶震东敏捷地闪开，让刀刃尝到了空气的味道。
乌伦似乎在等待叶震东格挡，因为他在试图阻止武器撞到沙子时绊了一下，而缺乏后续行动表明这位贵族对真正的战斗是多么不习惯。从来没有人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叶震东向乌伦的膝盖后部砍去，年轻的贵族像一袋石头一样倒在地上，他的腿被叶震东训练剑的魔法砍瘫痪了。
尽管如此，乌伦试图再次站起来，靠着刀身支撑，但叶震东已经移到了他的身后，乌伦裸露的背部触发了叶震东的猎人本能。叶震东以一个流畅的动作砍过乌伦的脊椎，当武器接触到这位贵族时，他的武器上覆盖着白光。
乌伦痛苦地尖叫着，脸朝下摔进沙子里，再也没有动弹。
“乌伦少爷？” 论坛报关切地问道。见乌伦没有反应，论坛报对叶震东喊道：“退后，你已经赢了！”
叶震东答应了，随着战斗的结束，他的呼吸开始缓慢和放松。然而论坛报却没有这么轻松，他冲上前去查看乌伦的情况。当论坛报将乌伦翻到一侧并检查他的呼吸时，叶震东觉得这位贵族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剑接触到他的脊椎而产生的惊人效果而昏迷不醒。
获胜的自豪感开始在叶震东的胸中膨胀，但当他将注意力转回到房间的其他地方时，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焦虑都涌了回来。他在数十双眼睛的重压下僵住了，尤其是来自训练平台上更强大的护民官和使节的目光。更糟糕的是，每个人都保持沉默，让叶震东觉得他们都在严厉地评判他。他只感觉不到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赞成的情绪。
叶震东将目光转向地板，试图避免这种不愉快，他走出沙坑，将训练剑放回架子上。即使他被叫出来，他也无意再次战斗，但当又有两名保民官踏入沙坑，将乌伦从沙坑中抬出来时，他认为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或者至少，他希望不会。
然而，当萨凡从他的灵魂领域低语时，他暂时分心了，【我宁愿打残他的一只手臂，或者也许毁掉他那张自鸣得意的吃屎的脸，】
“很高兴得到你的认可。”叶震东一边嘀咕着，一边试图忽略贵族们的窃窃私语和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
乌伦被带到隔壁房间恢复后，促进测试的论坛报仁慈地在片刻后返回了他的职责，转移了叶震东的一些注意力。幸运的是，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违反规定，因为《论坛报》只是用略显肮脏的眼神看了叶震东一眼，然后叫另一对搭档上前。
然而，叶震东几乎没有关注接下来的比赛，他陷入了尴尬之中，试图淡出背景。当考试终于结束并且是时候进入入学考试的最后笔试部分时，他感到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