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狩猎
第二天早上，叶震东已经收拾好并准备好了他需要的一切。他的弓挂在肩上，箭背在背上，刀挂在腰带上。他随身带着一个装满食物的袋子，腰带上还挂着一个水袋。
叶龙也穿着类似的衣服，只是带着剑和书包。
看到儿子，叶龙问道：“准备好了吗？”
叶震东点头回应。
“好吧，你去开门吧，我把这里锁起来。”
叶震东走下通往外面的坡道，而叶龙则走向了中央的方尖碑。面向出口的一侧，有着三座小阵，符文刻成一圈，他把手伸进了其中一个。方尖碑短暂的晃动了一下，其表面的符文亮了起来。院子周围竖起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屏障，这是其最高级别的防御。
说完，叶龙跟着叶震东出去了。
当两个人锁上门时，大院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几乎无法穿透。
“爸爸，我们应该注意什么？” 叶震东问道。
“留意任何拥有大量魔法力量的野兽。如果万不得已的话，我们可以选择黑铁熊，但我宁愿找到力量更高的东西。”
“昨天你说河神或者树精也可以，但比黑铁熊还要弱。”
“别搞错了，小狮子，黑铁熊更强大，会更快更血腥地杀死你，但仙女和精灵拥有更多魔法，而魔法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说完，两人就往森林里走去。早上平安无事，两人艰难地穿过外围森林，没有看到比几只大野兔更大的东西，所以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吃午饭。
叶震东几乎没有碰他那顿干肉和面包，似乎坐不住了。经过五年的磨练，他依然是一级法师，每次想到要觉醒的隐藏力量的知识，他都会兴奋不已。但真正让他犹豫的一件事是仪式本身。他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需要喝法力。
“爸爸，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说吧。”叶龙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回答道。
“你杀了什么，才觉醒了血脉？”
叶龙停止了咀嚼，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是一个很享受食物的人，叶震东有些难以看出他浮肿的脸颊周围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抱歉，这是我不应该问的问题吗？你没有解释这个仪式的礼仪。如果还有礼节的话。” 叶震东担忧地问道。
叶龙终于咽下食物，露出微笑。“不，还好。” 他面对叶震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父亲带我出去猎杀某种飞兽。我们一直收到报告称，这个东西突然冲进农场，每只爪子都偷走了一整头猪，然后在农民保护他的牲畜之前就飞走了。”
“那是什么野兽？光翼鹰？狮鹫？” 叶震东兴奋地问道，但随后又安静下来，问道：“是公鸭吗？”
叶龙被叶震东突如其来的热情提问吓了一跳，回答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不……它实际上是一只卡塔利亚鹰……”
莱昂脸上的兴奋很快就消失了。“卡塔利鹰？真的吗？这些东西怎么能同时带走两只猪？！它们的体型大概是乌鸦的两倍，别说是两只，连一头猪都偷不了！” 他盯着叶龙，等待着答案。
“好吧，也许只是一头猪。” 叶震东一直盯着叶龙，显然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小猪终究是猪。” 对此，叶震东只能翻白眼。“好吧，我们去了它最常出现的地方，然后等待。三天来，我们睡在一棵树上，看着天空。但我们的耐心得到了回报，第四天我们就看到那只鹰飞来飞去。所以，我做了我必须做的事，拉开弓，第一箭就射穿了那东西的眼睛！”
“真的吗？第一箭？” 叶震东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世嫉俗了？你曾经相信我的故事。”
“是，但后来我发现你夸大的程度比不夸大的还要多。” 不过，叶震东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事情。“如果你只需要一只鹰，那你为什么说我需要冰幽灵？”
“一种预感。我能从你身上感受到我们血脉的气息，但似乎不太对劲。熟悉，却又陌生。也许问题在于你还没有觉醒，但我只是感觉你的觉醒可能比大多数人要困难一些。比我的更好、品质更高的法力触媒，可以大大缓解我的忧虑。”
“可能是问题所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叶震东问道，他现在看起来很困扰。
叶龙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可以放心地说的是，你母亲有她的秘密，这些秘密可能遗传给了你。她甚至没有告诉我这些秘密，尽管如果她告诉了我，我可能不会相信她。”
“不过，我现在相信她了，”他想。
叶震东看着他的父亲，希望他能继续下去，但他的希望破灭了。叶龙干脆收起了吃到一半的饭菜，坐在那儿，靠在树上，眺望着远方。
叶震东现在没有尝试与叶龙交谈。没有什么意义。他曾经尝试过谈论自己的家人，但只是简单地提及这些事情，往往会让叶龙郁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一整天都保持沉默。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大家都在沉默中度过。叶震东吃完饭大约十五分钟后，叶龙再次让他们动起来，然后他们继续在森林里行走。森林很大，而且大部分地势都非常崎岖，有茂密的灌木丛，还有不少小山丘和悬崖，所以叶龙并不指望他们能在一天之内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但他知道还有一些热点要检查。
他们首先到达附近一条较大河流的一条小而浅的支流，河水异常清澈。但这条小河里没有鱼，也没有明显的生物。就连树木和草丛在离水边几十米的地方也停止了生长。
他们并没有离水太近。最安全的地方就在林木线以内，那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他们只是沿着河流逆流而上，但保持安全距离。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个‘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位沐浴女神，在河中央向自己泼水。大多数男人都会立即迷失在她超凡脱俗的美丽中，但叶龙更清楚。叶震东有点被骗了，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做出任何蠢事。
她有着那种整天待在室内、远离阳光的富有贵妇的苍白无瑕的皮肤，以及几乎渴望被拥抱的苗条身材。她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脑后，五官柔和，看上去天真无忧。她闭着眼睛，享受着水落在身上的感觉，但如果她睁开眼睛，叶震东和叶龙就会看到她黄色的爬虫类眼睛。
但他们不需要看到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什么。只需低头一看，她腰部以下的身体便融入河水中，臀部以下完全消失。这是河中的仙女，她布下陷阱来捕捉任何靠近的东西。如果不是叶震东控制住自己，被她的美貌迷住了，跑到她身边，她一定会一把搂住他，把他拖到水下。然后她会用魔法化作水进入他的身体，把他从里到外吃掉。
尽管河流仙女有着美丽的外表和罕见的智慧，但它们却是残忍而冷漠的野兽，那些与她们相遇的人就很少再有音讯。
叶震东尽可能安静地抽出弓箭，却被叶龙拦住了。
“等等，她有朋友。”
叶震东愣住了，继续看着。果然，又有三只仙女从清澈的水中升起，她们的身躯在离开河水之后才显现出来。四个人立即开始快速向上游游去。
叶震东皱起眉头问道：“他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同类。我们应该跟着吗？”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我们可能会自己抓住一个。也许也不会，但快速看看他们要去哪里不会有什么坏处。”
他们在上游追击河中仙女一段时间，稳步向北行进，始终远离水面。叶龙可以让这件事变得相当容易，因为他和叶震东可以留在森林深处，他不会失去仙女的视线，但这是叶震东的狩猎，所以必须依靠自己来完成大部分工作。
突然，与这一政策相反，叶龙抓住了叶震东的手臂，让他停下来。他可以看到仙女们现在要去的地方，而那不是她们应该跟随的地方。
这条河向北延伸得足够远，开始接近包围所有北部山谷的山脉边缘，这条河是由山上融化的积雪形成的。仙女们正在向瀑布底部前进，那里聚集了数十名仙女。他们全都抬头仰望瀑布顶端。一只怪物从山上下来，俯视着众人，这只怪物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一条墨绿色的蛇。
蛇发女妖，一种可怕的怪物，对土魔法和水魔法都有很强的控制能力，吃石头，并拥有只需眼神接触就能石化人的独特能力。
叶龙可以对抗冰之幽灵，但蛇发女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他让他们转身并尽快离开。他知道，如果他能用自己的魔法感官看到蛇发女妖，那么她也能看到它们，所以他和叶震东放弃了潜行，飞回了森林深处。
一天的时间不多了，但也足够去一个地方了。
最近的一个是一大片空地，这是森林的一部分，周围环绕着巨大的巨石，几乎封锁了森林的一部分。这片空地中有许多心材树，树皮呈深棕色，叶子呈亮金色。
森林中总有一些生物渴望在这片林间空地安家，但心材树并不那么受欢迎。它们远远望去，甚至走在其中，都显得格外美丽，但停留太久，它们就会开始散发出强大的魔法气息，强大到连森林中最可怕的野兽都不敢停留。
但仍然有一些生物被聚集在树木周围的巨大魔力所吸引，叶龙认为他们也许能够在林间空地周围捕捉到一只足够强大的力量。
但事实上，去那里也只是避免晚上露宿街头的一种方法。
当他们顺利结束长途跋涉时，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能感觉到树林里更黑暗的东西开始升起。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空地，省去了布置防御魔法阵的麻烦。
“这个地方总是风景如画。”叶震东低声说道。叶龙只是点头同意。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神色变得凝重。关于这些树有古老的传说，它们是由堕落的神灵带到这个位面的，并且含有一些神性的暗示。他们并不真正相信这些故事，但他们仍然保持着林间空地的和平。
夜晚平静地过去了，但他们仍然能听到远处黑暗中女妖的尖叫声和垂死动物的尖叫声。他们与心材树保持距离，睡在林间空地中央的空地上。
那天晚上，叶龙很难入睡。那天的谈话让他想起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情。
距离他离开京城已经过去十五年多了，除了他的剑，他背上的衣服，还有他怀里的儿子。他记得必须找一位熟练的治疗师来治疗他的烧伤，因为他的急救技能不够。不过，他至少能够自己缝合风系魔法造成的割伤和裂伤。
他考虑过在他家族的宫殿停留一下，尽管上次见面时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他高贵的父亲不希望叶龙娶一个他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女孩，但叶龙无论如何还是娶了她。
幸好叶龙没有就此止步。十二岁时，他把叶震东带到了南方，认为从躲藏中出来是安全的。他发现他的家已成为废墟，当地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和兄弟已经去世近十年了。叶龙立即带着叶震东回到北方，直到几年后才考虑回南方。
叶震东相信叶龙一直在为他在南方王国的生活做准备，这在他年轻的时候可能是正确的，但现在叶龙教给他不同的东西。曾经，叶震东的日子都花在学习阅读和写作、学习战略和王国历史上，而现在，叶龙让他磨练自己的杀意和战斗技巧。他加倍努力向叶震东传授他所知道的有关魔法工程、结界和符文艺术的一切。
但叶龙现在所希望的是，叶震东能够成功觉醒自己的血脉，这样他就可以变得强大，不再需要叶龙在森林里照顾自己。
叶龙一直后悔自己没有与父亲和解，也没有在首都的家遭到袭击时回到父亲身边，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失去了妻子。他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希望她能看到叶震东的成长。他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聆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存在。
想到这些，他就有些焦急起来。当他着急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叶震东在不远处睡着了，叶龙悄悄起身，到空地散步。
他呼吸着夜晚凉爽的空气，释放出一点魔法。风随之吹起，头顶上的云层裂开，露出了夜空，远处的位面布满了星星，就像微小的银币。每隔一段时间，其中一个位面就会消失在黑暗中，而另一个位面则会出现在天空的其他地方。
他释放了更多的魔法，风刮得更大了，树叶沙沙作响，淹没了远处女妖的声音。如果叶震东现在看到他，一定会被叶龙如此轻松地使用如此强大的魔法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沉浸在回忆中，突然发现前面的泥土里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他发现那是一对心材种子，每颗都有指甲盖大小。一颗散发着暗金色的光芒，另一颗则是如夜色般的黑色。
这一幕让他皱起了眉头。心材种子并不那么容易获得，但关于这种树的传说和神话过去常说，这些种子只会落入众神手中，用于他们的葬礼。
亲眼目睹这些树木后，叶龙发现很难说他不相信这些故事。树木有一种光环，从树皮上散发出一种威严。
在南方，大多数心材树生长在灌木丛中，被砍伐后制成武器和船只。但在这里，他们依然繁衍生息，叶龙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天堂气息。
他决定把种子塞进口袋，开始返回营地。他已经清醒了头脑并平静下来。是时候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