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求得造化
茶室内静了一会儿。
穆云最开始听到造化丹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但是想到金越的身体情况也是了然。
却听那边宋暮回道。
“抱歉金老板,此事我无法做主,还需回去向父亲禀明。”
“但金老板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宋家不太可能将造化丹出让。”
金越没有失望,他也知道造化丹的珍贵,于是退而求其次道。
“那可否请宋家出手为金某重新炼制一枚造化丹?所需药材我已备齐,金某自信,诚意上也不会让宋家失望。”
金越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既有富甲天下的财大气粗,也有筹谋良久的志在必得。
因为灵丹的各种神奇功效,即使是与众多职业相比,炼丹师的地位也极为突出,这也导致了这群人往往非常高傲,很不好请。
而且,炼丹开炉就等于是在烧钱,修炼界中也一直流传着一句很经典的话。
不吸金你怎么当炼丹师?
因为这些原因,请高阶炼丹师出手,价格往往都高昂的离谱。
但作为新晋财神的金越绝对是有这个实力的。
宋暮也看出金越为了这件事一定准备了很多,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金老板,我也很想帮你,但宋家目前确实无法炼制造化丹。”
造化丹是二品灵丹,达到这个品级的炼丹师举世罕有。宋家曾经有过此等辉煌,但如今在丹道上确实缺少一位执牛耳者。
金越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失望的情绪,他虽贵为当世财神,但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财富解决的。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这件事对他真的很重要。
“宋家那枚造化丹,真的没有商谈的余地了吗?”
宋暮依然笃定地摇头。
“宋家只剩下最后一枚造化丹,确实不太可能出让。抱歉,金老板。”
曾经宋家出过一位二品炼丹师,带领宋家一度做主过翎渊城。
但随着那位老祖的陨落,他留下的两枚造化丹也成了宋家最后的财富。
作为二品顶级的灵丹,造化丹不愧其造化之名,在能救活濒死之人的同时,还有着彻底重塑一个人体质的功效,通俗点讲就是能把一个原本资质平平的人变成顶级天才。
这种堪称神迹的功效,要解决金越的问题不是难事。
金越悄悄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但不管他如何不甘,眼下的情况看来都无法转圜。
金越谈生意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知道这笔买卖做不成了,金越干脆地说道。
“我明白了,感谢宋公子告知。”
宋暮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便起身告辞。
宋暮走后,金越沉默了一阵,穆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金越先打破了沉寂。
“我自幼身体便较同龄人差上许多,小时候家境贫寒,看不起郎中,平日里还要帮父亲种地,那时候总是累了就会生病,病好了起来又去做活。”
“后来,村子里遭了兵灾,家里只剩我一个,我就在各地流浪。”
“等我终于有钱去看郎中的时候,郎中说我的心脉先天有缺,后天又伤体积弊,按道理早就该夭折了。”
“那时我才意识到我可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可即使我坐上那个位置,依旧会是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财气能吊我的命,却不能让我修行。”
“造化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穆云没有贸然开口安慰,他深知金越此时需要的不是这些,所以只是安静地听他倾诉。
华空悲一直在寻找一把合适的剑来补全自身的剑道。
金越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寻找能挽救自己的灵丹妙药。
拖着这样一副病弱之躯行走世间,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而眼下,这种明知道你苦苦寻觅的东西就在眼前,你却无法得到,任你多少年的准备全都是无用功的感觉,也实在太过伤人。
哪怕金越的心性早已堪称千锤百炼,一时间也有些克制不住内心情绪,才说出了些肺腑之言。
穆云一直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他能够理解金越的痛苦,但他暂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帮助金越。
毕竟二品炼丹师真的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了,即使是穆家也没有这样的资源。
更关键的是,并不是二品炼丹师就一定能炼制出二品的灵丹,通常情况下,炼丹师炼制比自己低一个等级的灵丹成功率会比较高。
炼制同等级灵丹的成功率就会降至一半以下,至于越级,恐怕不会有炼丹师愿意冒着炸炉的风险这么干。
而造化丹是二品顶级的灵丹,按道理请一品炼丹师出手会更稳妥一些,否则很可能是白白浪费了珍贵的材料。
但上一次有一品炼丹师现世,都已经是五洲之乱之前的事了。
金越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的难处,所以当他看到穆云欲言又止的时候,只是洒脱地笑道。
“不用放在心上,这么多年都等了,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从茶楼出来,穆云送金越回了穆府,今天下午金越会和穆家正式洽谈合作。
翎渊岛上的物产之丰富,每年都能给翎渊城带来巨大的收益,但翎渊岛如今才被开发了三成的区域,在岛屿深处还有多少好东西根本没人说得清,整个翎渊岛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而穆家作为翎渊城的领导者,对翎渊岛的物资分配有着极大的话语权,这也是金越把穆家选做合作对象的原因,有了翎渊城的物资支持,他的千金堂将会在内陆再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他将真正登上财神之位。
穆家到时候也能借千金堂在内陆的影响力
这种级别的家族会议,穆云还没有资格参加,所以送金越回了穆府之后,穆云选择了向城外走去。
出了翎渊城后,跟在穆云后面的成轩明显警惕了很多。
但好在,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穆云上了翎渊城西北面的一座高山。
山间有溪流,寻迹而上,便来到一座深潭,有飞瀑悬于峭壁之上,高达百丈,色白如匹练。
水声隆隆不绝,穆云望向瀑布底端,在水幕的下方有两块光滑的大石,其中一块石头上面正坐着一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