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喜欢他
程清欢回到学校，家长会已经结束了。
临近放学，因为今天开家长会，所以下午就没上课。
开完家长会，很多同学直接回家了。
程清欢把两个发箍和可乐放到一起，又摸了摸那瓶可乐。
想起沈慕澄的模样。
奶茶店里，客人不多。
程清欢第一次一有空就捧着手机和唐绵聊天。
唐绵刚到家。
程清欢：【糖糖，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唐绵正在想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看到程清欢发来的消息，瞬间不淡定了。
开始了信息轰炸。
唐绵：【什么？！有情况!】
【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唐绵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程清欢心里那份激动还没有褪去，慌乱着挂了电话。
程清欢：【我在店里，不方便接电话。】
随即回复唐绵的问题。【好像，确实有喜欢的人。】
程清欢：【你喜欢过吗？到底是什么感觉？】
唐绵：【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到他就会开心，平时经常会想到他，跟他在一起会很开心，他送的所有东西都要珍藏着。】
看到这些，程清欢感觉自己心跳又加速几分。
唐绵：【欢欢，承认吧，你喜欢谁？】
程清欢没有回答。
【让我猜猜，不会是沈慕澄吧。】
程清欢叹了口气，【是他，不过，你要替我保密。】
唐绵：【真的啊，我的天哪。你竟然喜欢他？】
第二天中午，唐绵就拉上程清欢，一直在她耳边唠叨。
“欢欢，你们俩要是在一起，我觉得我算是牵红线的。”
“你小点声。”程清欢提醒他。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唐绵一脸吃瓜表情。
米饭放在面前，她拿着筷子挑来挑去，一点没心思吃。
程清欢想了想，“就最近吧。”
“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做啊？”程清欢问道。
“还能怎么做，表白呗。”
程清欢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行，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觉得我配不上。”
“打住，”唐绵捏住她的脸，“这么快就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虽然我承认沈慕澄有几分姿色，但是，欢欢你也很好的好吧，你配得上他，哦不，他勉强能配上你吧。”
程清欢笑了笑，“我还是选择暗恋他好了。”
唐绵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程清欢苦笑，这个问题她昨晚想了许久。她的家庭很复杂，自己可能没办法和沈慕澄好好在一起。
“虽然我喜欢他，但是他不一定喜欢我呀。”
“那我帮你问问？”
“别，”程清欢赶紧否定，“万一不喜欢，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两人吃完饭回学校。
校门口停了一辆宾利，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时不时向校内张望。
唐绵看到那人，愣了一瞬。
“沈叔叔。”
听到声音，沈嘉鸣转过头。
“唐绵，你知道阿澄在哪吗？”
唐绵：“可能去吃饭了？”
沈嘉鸣脸上尽是焦急，“没有，家里没人，我刚刚给老师打电话，老师说他今天没来上课。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唐绵知道沈慕澄和他父亲关系不好。
“沈叔叔，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嘉鸣叹了口气，“我前两天让他去医院看看他爷爷，他跟我吵了起来。然后就不接我电话了，你说他怎么这么不懂事。”
唐绵：“那我如果看到他告诉您吧。”
“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叔叔谢谢你。”
“没事的，那我先去上课了。”
“嗯。”
唐绵回到程清欢身边，
“他是沈慕澄的爸爸？”程清欢问。
唐绵点点头，“但是沈慕澄跟他爸爸关系一向不好，我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
唐绵想到什么，“你知道沈慕澄在哪吗？”
程清欢摇摇头。
“不对，刚刚沈叔叔说前两天他跟沈慕澄吵架了，那沈慕澄昨天还带你去玩？”
“要不要你告诉他爸爸？”
“不要，我就是口头说说而已，沈慕澄肯定不想让他爸爸发现。”唐绵说。
程清欢趴在栏杆上吹风，她还是走到高二九班门口，向里望了望。
江枫坐在最后一排，与前面的人聊着。
看见程清欢的身影，从教室走出来。
“清欢？你怎么来这了？”
“我就，随便逛逛，澄哥在吗？”
江枫摇摇头，“澄哥今天没来上课，他最近几天心情不好。”
“他怎么了？”
江枫：“他和他爸吵架了，因为他爷爷住院了，他爸想让他去看看他爷爷。”
程清欢：“他为什么不去？”
江枫：“这我不能说了，具体的，你还是问澄哥吧。”
程清欢：“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江枫：“应该就在家。”
程清欢给沈慕澄发消息，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好像昨天陪她一起玩的那些像一场不存在的梦一样。
程清欢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奶茶店下班后，她还是去了沈慕澄家里。
从外面看，屋内关着灯，好像没人的样子。
她按了一遍门铃，没有反应。
她按了一遍又一遍。
准备按第七遍的时候，屋内终于亮了灯。
沈慕澄把门拉开，对上程清欢清澈的眼睛。
程清欢发现他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眼尾微红。
他缓慢走到栅栏门边，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沈慕澄问道。
“听说你今天没去上课。我来看看你。”程清欢说。
“那你还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和你爸吵架了。”
“那你听说的还挺多。”沈慕澄转身走回室内。
程清欢跟上。
屋内依旧冷冷清清，沙发上有一条毯子，茶几上放着一张相框。
程清欢坐在沙发一角，看见相框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拿着一个奖杯。
对着镜头优雅地笑着。
她的眼睛和沈慕澄的一样深邃，仿佛藏有星河。
头发挽到脑后，脸上的皮肤干净透亮。
奖杯上写着：第七届戏剧大赛一等奖。
程清欢知道，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她也从来不问。
害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他的逆鳞。
“你吃饭了吗？”程清欢找了一个蹩脚的话题。
沈慕澄摇了摇头。
一阵风吹来，柠檬的香气飘来。
冷风吹得程清欢打了个哆嗦。
她注意到没关窗户，而沈慕澄就穿着一件很薄的卫衣，在这里待了好久。
注意到她冷，沈慕澄起身把窗户关上。
又给她倒了热水。
“你想吃什么？”程清欢问他。
沈慕澄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人也看过了，你快回去吧。”
“沈慕澄”程清欢叫他的名字。“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的。”
“你想可怜我？”
“……”程清欢有些哑口无言。“那你之前呢？也是可怜我？”
沈慕澄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
“那我先走了。”程清欢拿起书包。
到门口安静地换鞋。
沈慕澄看着她，“程清欢。”
程清欢动作一顿。
“别走。”
沈慕澄看着茶几上的相框，里面的女人笑容温婉。
眼睛在说话。
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昨天在游乐场，你问我是不是游乐园里的常客。”
“后来怎么不问了。”
程清欢看着他手里的相框，轻轻开口，“是不是，和你妈妈有关系？”
这是她第一次问起他的妈妈。
之前是能不提尽量不提，怕无意中伤害到他。
沈慕澄点点头。
一盏灯开着，说到他的妈妈，他的眼里渐渐有了光彩。
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