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受伤
天气渐渐变冷之后，天渐渐黑得也早了。
临近打烊，奶茶店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孟明把冰箱关好，看着程清欢忙碌的身影，犹豫再三开了口：“清欢，今天怎么不见沈少爷啊？”
程清欢收拾的动作一顿，“他也不是天天来。”
“清欢，有件事我觉得我得告诉你一声。”
程清欢停下手里动作。
“沈少爷上午来找过我，他问我上次来找你麻烦的那些人在哪，”
“上午？”陈清欢内心紧了一下，随即又打消了念头。“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告诉了，他可是沈嘉鸣的儿子。”
程清欢立即摘下手套，走到门外，给沈慕澄打电话。
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喂，沈慕澄。”程清欢开口，声音里不自觉地焦急。
对方过了一秒才回话。
“怎么？找我有事儿？”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
“你在哪儿？”
“我还能在哪，我在家啊。”
听到他的声音，程清欢的心安定了几分。也许他只是随便问问。
“程清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特别像是女朋友给男朋友打电话。”沈慕澄逗她。
“你好无聊。”程清欢说，“我就是想问问你，明天需要帮你带早饭吗？你在我这存的钱还有很多呢。”
“哦~”沈慕澄故意拉长尾音，“这么想给我带早饭啊。不过明天我不想吃。”
“好的，那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吧。”
程清欢挂断电话。
回到店里，孟明拿上电动车钥匙准备离开了，
“清欢，我晚上有个约，等会人都走了，辛苦你锁下门。”
“好的，明哥。”
顾客渐渐都离开后，程清欢收拾好卫生正打算离开，又进来一个客人。
“清欢”听见来声，程程清欢抬眼看着来人。
是江枫，他穿一件黑色薄款羽绒服，身形瘦高，半长不短的头发十分硬朗。
他手里提着一份粥。
“江枫哥。”程清欢开口。
她还在往门口望了几眼，没有人再走进来了。
不禁有些浅浅的失落。
“清欢，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江枫说，声音里带了些着急。
“怎么了？”程清欢看着他。
“澄哥不知道跟谁打架受伤了，我出来帮他带饭，”
“他受伤了？严不严重？”程清欢一听他受伤了，内心五味杂陈。
刚刚打电话还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
“他说是一些皮外伤。”江枫回答。
“对了清欢妹——清欢，”江枫把手里的粥放到柜台上。
“我现在必须得回一趟家，我爸来找我了，要不然给我爸看见我屋里的电脑，非得给我没收了不可。”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粥给澄哥送去，他家在安居苑58号。”刚说完话，江枫就夺门而出。
程清华提起柜台上的粥，走出门去。
这个粥已经有些凉了，路过隔壁粥铺，她又买了一份。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程清欢坐公交车到达安居苑。
一下车，她就给沈慕澄发微信。
【江枫哥说你受伤了，我替他来给你送粥。】
【我一会到你家。】
对方没有回复。
程清欢走到他家门口。
从外面看，屋内没亮灯，黑漆漆的。
程清欢按了一下门铃。
没有反应，又按了一下。
客厅的灯被打开，趿拉着拖鞋的脚步声渐近。
沈慕澄高大的身影从屋内出来，他头发凌乱，睡眼惺忪，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看见她的身影，沈慕澄明显一愣，随即趿拉着拖鞋打开了门。
他走的很慢，程清欢认真打量着他到底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沈慕澄看着她。
“进来吧。”
程清欢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沈慕澄。”
“嗯？”被叫到名字的人刚睡醒，还有些懵地回过头。
程清欢把热粥递到他手里，自己弯下腰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双一次性拖鞋换上。
沈慕澄接过粥，放到了桌子上。
“你怎么来了？”沈慕澄又问。
“是江枫哥让我来的。”程清欢说。
沈慕澄听见“江枫哥”三个字，不禁皱了下眉。
“以后不用叫他哥。”沈慕澄坐到椅子上，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没事吧？”程清欢瞪大眼睛看着他。
“没事。”
“你是不是，去找那些人打架了？”程清欢问道。
“你怎么知道？”沈慕澄抬眼看着她，
“我猜的。”程清欢道。
“怎么？心疼我？”
程清欢也没回答他，去厨房洗了手，拿过来一副碗勺，把打包好的粥倒到碗里，推到沈慕澄面前。“还热着。”
沈慕澄接过，盛起一勺，慢条斯理送进口中。
“沈慕澄，你的伤严不严重啊？”
沈慕澄放下勺子，“放心，不严重。”
“那你和粥淡不淡？要不要我去帮你买点别的菜？”
“医生只让喝粥。”沈慕澄淡淡道。
“谢谢你。”程清欢扣着手指。
“谢我干嘛？”沈慕澄抬头看她一眼。
“你帮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而已，放心吧，他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沈慕澄继续喝粥。
“那我又欠你一顿饭了。”
沈慕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笑了一声。又抽了一口凉气。“行，欠着。”
程清欢内心对他十分亏欠，他喝完了粥，她抢着洗了碗。
还帮沈慕澄把客厅打扫了一遍。
沈慕澄喝完粥，看着手机上新的消息。
想抽烟，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想起身上的伤又放了回去。
“沈慕澄，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涂药啊？”
“你自己可以吗？”
沈慕澄被她这反应逗笑了。“不需要。”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程清欢走到玄关处，“有需要可以叫我。”
程清欢在玄关处换鞋，忽然瞥到了挂钩上挂着的x光袋子。
医院的袋子是浅色的，和墙壁的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上面的字，程清欢还发现不了。
上次来他家的时候还没有，她拿起袋子，心一横，拿出里面的体检报告单。
“沈慕澄 男 18 岁”
程清欢看不懂图，只往最后一行看诊断结果。
“两根肋骨折断。”
看到这，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又冲回客厅，看着沈慕澄。
沈慕澄正小心地呼吸着，看着冲过来的女孩红红的眼眶，和脸上的泪痕，有些慌乱。
“怎么哭了？”
“沈慕澄，你疼不疼啊？”
沈慕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单子，明白了一些。
“疼~”沈慕澄故意拖长腔。
程清欢哭的更凶了。
沈慕澄见状，赶紧哄她，“你别哭了，我不疼。”
小姑娘蹲在他面前，把头埋进臂弯里。
抽抽噎噎，“断了两根肋骨，你还骗我。”
沈慕澄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