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军训
开学的日子很快到了，闹钟响起之前，程清欢就已醒来，轻手轻脚地起床收拾，早早背上书包上学。
一路上微风拂过，风中带着花香。
到了校门口，程清欢掏出手机给唐绵发消息，
【糖糖，到哪了？】
过了一会，才得到回复。
【我刚起床，你先去占座位吧。】
程清欢收起手机，先去公告栏里看了看分班表。
她和唐绵都在高一（12）班。
她先到了班里，此时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找了个靠窗中间偏后的位置，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和凳子上的灰，又擦干净旁边桌椅，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从包里拿出两本书放在桌子上占座位，她走出教室，在校园里随意转悠。
渐渐地，学校的人多了起来，
程清欢了解到，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分布在博学楼的东西两侧，西边半栋楼是高一，东边半栋楼是高二。一条长长的走廊把两个年级连在一起。中间和两侧都有楼梯，办公室分布在两侧的楼梯，每个年级的班级从一楼分别是一二三四班，从下往上一条龙分布。
高二的学生提前一天开学，已经开始上早自习了，程清欢逛到东边，发现教室里的人都在低着头做题，
她拐弯走到楼梯口，不想直接撞上并排走来的两人，额头撞上磕到其中一人的下巴。
那人“嘶”的一声。
“对不起。”程清欢捂着额头鞠躬道歉。
看清那人后，程清欢内心歉意更大。世界怎么这么小啊。
他穿着黑色校服裤子，穿一件白色t恤，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校服外套，眉眼间透露着疏离冷淡。
江枫认出了程清欢，“你不是那个，清欢妹妹吗？”
“你也来这上学？”
程清欢点点头。
沈慕澄睥睨了一眼她，像是没好气地绕过她，往班里走去。
江枫紧忙跟上，还不忘转头对程清欢说：“妹子，没事，澄哥他就这样。”
程清欢一直看着两人走进班里。
高二（9）班。
程清欢决定不再逛了，她直接往回走到自己班里，已经陆陆续续地在来人了。程清欢坐在座位上，偷偷看手机。
旁边椅子移动，熟悉的粉色运动鞋映入眼帘。
“欢欢，”唐绵气喘吁吁，“我今天起床晚了，一路跑过来的。”
“休息一下。”程清欢拿起唐绵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帮她接了一杯水。
唐绵喝了两口，继续趴在桌子上小憩。
快九点了，班里的人来全了，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又有些丰腴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路发出一声声的有规律的声音。她留着利索的短发，站在讲台上。高跟鞋的声音才停下。她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全班，不过三秒钟，班里就安静得只剩下风扇咯吱咯吱转的声音。
程清欢戳了戳唐绵的胳膊，她赶紧抬起头来，看着讲台。
只见中年女人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每一笔写在黑板上都发出粉笔与黑板之间有力的摩擦声。
很快她转过身来，同学们看着黑板上三个字：李宁欣
“同学们好，我是大家的班主任，李宁欣，”声音中气十足。
“欢迎大家来到安城第一中学，高一（12）班这个大家庭，今后就是我们一起进步，一起成长了。”
“接下来大家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一会我来带大家去领军训服装。”说完，班里传来一阵阵不满的呻吟声。
“大家保持安静！”
班里立马安静下来，李宁欣走下讲台，高跟鞋砸在地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响，每一声都响到每一位同学心里，压迫着他们的神经。偷偷玩手机的同学们赶忙把手机塞到抽屉里，李宁欣顺着过道，走到最后面，又从最后一排绕到另一边过道，围着整个班绕了一圈之后，才走出教室，高二（12）班距离办公室最远。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了，同学们才松了口气，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
“怎么还要军训？”
“哎呀，我不想军训。”
“我也不想，烦死了。”
“咱们班主任太有压迫感了吧。”
……
李宁欣随后进来，带队去领取军训服装。
下午，安城市第一中学新高一军训开始了。
军训第一课就是站军姿。教官一遍一遍喊着：“两脚分开60度，两手贴近裤子中缝线。”
“头要正，身要直。”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
高二高三的下课后也赶到操场看戏。
女生们扎堆寻找这一届新生有没有比较帅的男生，男生们也是来看有没有比较漂亮的学妹。
唐绵站着站着，突然向后倒去，旁边的程清欢眼疾手快扶住她，以防直接磕到地上。
“报告教官，这里有人晕倒了。”
教官急忙赶来，唐绵微微睁着眼，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气息虚弱地说：“我没事。”
教官看唐绵嘴唇苍白，觉得她是有点低血糖了，让程清欢带她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程清欢架着唐绵的胳膊，搀扶着她往医务室走去。
走出操场，确定教官看不见之后，唐绵马上能自己走了。
程清欢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马上减轻，再看唐绵已经是生龙活虎的状态。
唐绵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装得像吧。”
程清欢很震惊，“你太厉害了吧。”
“小case。”
“那咱们现在去哪？”
两人偷偷跑到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些零食，一人拿着牛奶冰激凌，手里提着零食，到医务室附近的阴凉里吃起来。
他们躲在大树后面，直接是连着校外的围墙，在这个位置，十分安全。
“真的是太累了，我们能晚回去一会是一会。”唐绵说。
程清欢内心是忐忑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万一被教官发现了，会不会取消我们的入学资格？”
“噗”唐绵笑出声来。“欢欢你也太谨慎了吧，”
程清欢不明所以。
“欢欢你简直就是老师们的梦中情生，也太听话了。”
两人正说着话，从墙外扔进来一个包。
“嘘”
唐绵立马安静下来，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围墙。
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后，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扒住墙边，随后，墙边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胳膊上的青筋随着用力非常凸显。一个人顺着围墙爬了上来。看见正在吃冰淇淋的两个女生，愣了一瞬，随后淡定地从墙外把另一个人拉上来。
江枫后来才两个女生，还是唐绵，他从墙上跳下来。看着两人身上的军训服，明白了一切。
“不好好军训啊你。唐绵。”先说话的是江枫。
“小心我告诉你班主任。”
“把清欢妹妹都带坏了。”
唐绵吃完冰激凌，把蛋筒扔到垃圾袋里。“你也小心我告诉你班主任。”
唐绵看了看地上的包，“你俩，上网去了吧。”
“唐绵，咱们都彼此彼此啊。”
一直没吭声的沈慕澄捞起地上的黑色书包，从包里拿出两瓶没开封的冰可乐，扔给唐绵一瓶，她反应迅速地接住。
随后，沈慕澄又走到程清欢面前，把另一瓶可乐递到程清欢手里。
程清欢愣了愣，没伸手接。
沈慕澄在她眼前晃了晃，垂着头看着她。“嗯？”
程清欢才接过，“谢……谢谢。”
“拿着吧，给你俩的贿赂，咱们就当没见过。”沈慕澄说完扬长而去。
唐绵利索地拧开可乐瓶子，猛灌了一口。
程清欢看着沈慕澄的背影，直到那两人走过拐角看不见了，才扭过头来继续小口吃着手里的零食。
最后两人吃不完了，只好偷偷把零食袋子放到班里，她特地把那瓶冰可乐放到抽屉里。再偷偷溜回去军训。
下午六点，一天的军训结束了，程清欢跟唐绵说了一声，匆匆洗了把脸赶到校门口奶茶店里兼职。
这份兼职是她提前几天来找到的，她只需要下课的时候来帮帮忙，一个月可以拿到八百元。虽然不多，但是买些练习题还是足够的。
这个时候来买奶茶的人很多，程清欢和另一个店员孟明忙得不可开交。
孟明是奶茶店老板的儿子，二十多岁，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宅在家里，奶茶店老板为了锻炼他，安排他来看店。
程清欢麻利地帮客人点单，孟明在一旁制作奶茶。
清凉的果茶是夏日里解暑的利器，很快店里就排起了长队，两人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