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挥剑的理由
夜晚，璃月，海边。
没有轻柔吹来的陆风，没有松软的沙滩。有的只是凌冽的寒风，无边无际的深海。
海渊之下，时不时传来几声似有似无地哀嚎，穿过千米的深度直达岸上，传到名为“钟离”的男人的耳中。
“夫”
“人我他陪葬”
“是你。”钟离立于沙滩之上，发丝和衣服在冷风里被吹得乱颤。听着那苍白无力的嘶吼声，那无比熟悉的嘶吼声。一瞬间，他有了种回到了魔神战争的错觉。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那被封印数百年的敌人。
“璃月人已经为你做好了准备。”钟离放下一句话便离去了，只留下那凄凉的哀嚎在原地流转，久久不止。
那曾经是自己的敌人，不过现在它是属于璃月人的敌人了，理应由璃月人去面对。而自己的任务
“风车菊贴在湿釉上，进窑烧造有趣。如此巧思，不买可惜。”
当然是买古董了。
贵金之神是这样的。
“啊一年一度的海灯节。”一个小时过去，钟离此时正漫步游荡在璃月的某条小吃街上，时不时咬下一两块中原杂碎。而后，他踱步走到小吃街的末尾，回头凝视着璃月。
凝视着没有岩王帝君的璃月。
“唉帝君刚走，这让我们怎么能放下心来过节啊” 一个鱼贩一改往日抠门至极的性格，捂住额头感叹着。“唉是啊。不过，如今璃月失去岩王帝君仍能好好存在着，这也是帝君的伟业呀。” “是啊老头，这古人不是讲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
“唉，是啊说到鱼，咳咳，瞧一瞧看一看嘞，稻妻进口三文鱼，特价售卖！200摩拉一条嘞！”
“呵”路过的岩神本尊听到了这些声音，轻笑了一声。他倒也不恼，只是站在那里。“海灯节的气氛，一丝未改啊。如我所料，璃月已经有资格离开他们的神了，璃月已经不再是【孩童】了。”
“不过这海灯节的氛围啊真是可惜了。”
钟离依旧缓缓踱步着，漫无目的地踱步着，就如尘世闲游一般。不久，他便看到了，璃月的一则新通告。
“号外号外！璃月有难，凶兽肆虐。玉阁已弃，天权为尊。天权凝光在此召集能人志士，助其，重修群玉阁！”
钟离早有预料般地一笑。
“我已看到了一个可以离开神的璃月，那就让我再看一次吧。
璃月，是否有资格再离开仙。”
几道寒风吹过。百里之外的那片海，海底的哀鸣似乎又响了两分。细细听来，那似乎是：
“夫君！夫君！！我的夫君！！！”
“璃月人！！！我要你们，为他陪葬！！！”
稻妻，一座突兀的房屋附近。
“往下蹲，手伸直。”辰星严厉地扫过眼前的男孩，指导男孩的动作。
“是师父”
“我还没收你为徒呢。”
讲几个字的功夫，男孩的脸上又流下了两滴汗，很快便配合着辰星的指导调整好了姿势。男孩的两条腿不住地打着颤，小脸上却写着倔强。显然，小孩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坚持了很久，体力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但小孩仍在苦苦撑着。
又是许久，男孩的体力或许是真的到了极限，体力耗尽的男孩转眼就要失去平衡跌下来。辰星见状不再慵懒地靠着，而是唰的一下从躺椅上起来，冲到男孩面前一把抱起了他。
男孩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渴了？喝这个。”辰星变戏法般掏出一杯凉茶放在了桌子上。男孩也没心思讲究，一把拿过杯子猛地灌下一杯。
辰星嘴角抽了抽。猛地灌下、一大杯、加了冰的、凉茶。
md，忘了运动完后不能喝冰的以及大量补水了。这孩子今晚不会睡不着吧？
嗯，为了防止晚上思维过度活跃导致失眠，今天就勉为其难让他再跑个五公里冷静一下吧。
“师父”
“嗯嗯啊？怎么了？”辰星被徒弟这么一叨扰，便被迫停止了脑内幻想剧场。
“师父你，为什么要说挥剑？”男孩稍微缓了过来，喘着气拿着毛巾边擦着大汗淋漓的身子边问。
“我啊”
辰星未曾料到这个问题，于是便扭头回忆起来，过往的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你为何而挥剑？辰星？”
那是辰星曾做过的一个梦。梦里，一个持剑女子静静站在辰星身前，向辰星抛出了这个问题。
辰星是这么不假思索地回答的：“为了精进武艺，早日成为s级女武神；为了杀敌，保护我爱的人；为了斩尽天下一切崩坏，为世界上的美好而战。这就是我的答案，xx，我便是为此而挥剑。”
随后，那名持剑女子给出了一个回应，一个震撼了辰星的回应。
“我也曾为名缰利锁所困，为情谊忠诚驻足
但他们，最终都离此剑而去。
因为剑就是剑，断绝生死之器。它如此纯粹，容不下任何外物消磨
唯有踏过嗔忿火途、悭贪刀途、愚痴血途！！！
你才能明白，自己为何而挥剑。”
辰星悬在空中虚握着准备拔剑的手停了下来。他怔怔地在那里呆站着，呼吸渐渐变得短促，大脑似乎已经失去指挥行动的能力。明明自己已经紧张地要死，却只能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直到那句话，从情绪稍稍缓和了些的女子口中说了出来：
“我为杀敌而挥剑，仅此而已。”
她是这么说的，如今，他也要这么回答了。他表情略微冷了些，转过头紧盯着刚刚发了问的男孩。而后，他一字一句道：
“我为杀敌而挥剑，仅此而已。”
小男孩的表情变得惊讶，然后
“不是，我是问，明明是击剑啊。就算是横斩，也不算是【挥】吧。为什么要说挥剑呢？”
“”
辰星在心底骂道，脸上布满黑线。如果这是一幅漫画，那想必辰星的脸上一定写上了井字。
他缓缓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改主意了。
他突然觉得，加练要凑整。
五公里太少，十公里为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