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学聚会
“哎呦，林落落”一进包厢一群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大家好像都有些变化，有些人变化，有些人没怎么变化，总之还不算面目全非，林落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看见了周艺文，局促地坐在了周艺文身边。
周艺文拽着林落落的手，给她倒了杯饮料：”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年同学聚会你都不来。“
林落落笑着说自己小姨结婚几天前回来的，之前几年没怎么回来过。
林落落其实在班级里只跟那么几个人关系不错，可毕了业也没那么多联系，一桌子菜没多少人动，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堆喝酒，彭宇文和于历进来的时候，于历这个白痴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喊了一声“哎呀，林落落。”
于是一桌子喝酒的人目光都聚到了在角落里的林落落
林落落：“······”
彭宇文表情也有些惊讶，估计是没想到林落落会来。
林落落讪讪地笑了笑，心想果然这人白痴属性是很难改变：“怎么，不认识我了啊，我还活着。”
“哎呀，你咋这么多年还是没胖。”
“是啊，不像你还是这么肥瘦相间”
于历和彭宇文坐在了林落落旁边，几个人也喝了不少，聊了些近况，于历和彭宇文大学在一个城市，成功继续维持了好基友的情谊，彭宇文签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于历保研了，大家好像过得都不错，她们问起林落落，林落落说自己毕业去了家不错的杂志社，现在算是稳定，于历还说起当年高三，林落落成绩进步很快，最后能考到苏江，班主任都夸你来着。
林落落笑着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仰头时好像能听见那个全力以赴的高三汗水落地的声音，还有一起考到同一个城市的约定，林落落从来都不是个优秀的人，那样的全力以赴不过是因为念念不忘的期盼，大概一辈子只有一次了。
高中聚会也没有林落落想的那么无聊和不自在，听着大家细数当年的糗事，笑成一片。
“哎，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老丁在班级点麻辣烫，结果从头传到尾，一人来了一口，最后到他那就剩一口汤了，结果光头还来了，当场抓住。”
“哈哈哈哈哈，是啊，主任那光头一年比一年亮，好像一圈野草。”
“我有次去他办公室开请假条竟然还看见梳子，我都愣了，憋老大劲才没笑出声”
大家都笑得脸红，一杯接着一杯喝，林落落的手机就放在桌边，每次拿起酒杯仰头余光都能扫见。
周艺文在旁边小声地：“哎，你知道咱们班长和二班班长还在一起呢吗？”
“啊，是么，二班班长……挺帅的”林落落喝得舌头有些不利索了，放下了酒杯。
“哎，听说高中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还没分，也是难得”
“是啊，真难得”林落落反射弧很长的问了一句：“高中就在一起了？我怎么没听说啊”
“哈，你当然不关心这些八卦了，咱班秘闻多着呢”周艺文带着品尝八卦的笑。
林落落还没品出来这句话，又听见周艺文压低声音：“哎，你记不记得当时她们传彭宇文喜欢咱班一个女生，很白很文静。”
“嗯，他们玩真心话问出来的么，你们不是猜那个···那个谁吗”
“殷宇琪，你这脑子少喝点酒吧，该喝脑白金了”
林落落撇了撇嘴：“对，那个挺白挺好看的女生，很文静”
“害，后来毕业的时候，他们说那个人不是殷宇琪”周艺文瞄了一眼那边正跟人聊天的彭宇文在林落落耳边说：“是你。”
林落落一脸惊恐地看着周艺文，酒都吓醒了：“啥？“
林落落对于文静这个词有了全新的理解。
“哎呀，真的，高中毕业散伙饭你不是没来吗，他们后来吃完饭有些人去了ktv，我没去，但是听说有好几个人都听到了，她们问彭大学霸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自己亲口说的：”林落落那样的。“
林落落觉得嗓子有点干，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晚上十点多，差不多已经有人开始离开了，林落落也起身打招呼说自己也要回去了，彭宇文在林落落走到他的位置的时候也拿起外套
包厢里闹哄哄地，没人注意到这边两个人脚前脚后的离开。
出了饭店，外面吹过的风带着些汽车尾气的味道，林落落知道彭宇文在身后，也没吱声两个人带着点奇怪的默契一起走出去，并肩走在一起，从后面看是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彭宇文看着低头向前走的林落落，平时白嫩的脸带着一层喝了酒的红晕，面无表情地却显出一种可怜劲。
林落落抬头刚想说不用了，喝了酒的余光里看见对街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落落脑子轰地一声。
彭宇文顺着林落落怔愣的目光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人，穿了件厚卫衣戴着口罩，那个人看着两侧的车，然后穿过人行道，最后站在离两个人几步远的距离，用林落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回家。”
林落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应该捂着棉被在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吹冷风，林落落喝的酒都变成了燃料，烧的心里直冒火。
她看向彭宇文：“谢谢，你先回家吧，回头再联系。”
叶辰不耐烦的眼神看向林落落身后路灯下的影子。
彭宇文开玩笑的语气看向林落落：“男朋友吗。”
“不是，是叶辰”林落落迅速地回答，她现在只希望赶紧结束这场对话，晚上的风真的有些寒。
彭宇文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地看向叶辰，叶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彭宇文略微尴尬地说自己先回去了。
“你怎么来了。”林落落看着彭宇文转身走远之后看向叶辰，她有时候真的不理解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发着烧来这边吹冷风。
“给你送钥匙。”叶辰在林落落走之后就给他们班长发了微信，问了聚会地点，出门的时候看见鞋架上的钥匙，愣了好久。
林落落看着那钥匙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叶辰因为发烧眼睛通红，眸光暗了暗：“我···我饿了“
二十分钟后，叶辰躺在房间里，身上压了两床被子，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异常安心，这几年他过得不好，可是别人问起，他都说很好，就连小姨都是这样，他想对一个人说自己过得不好，但是那个人却始终没问过。
他睡得迷迷糊糊，梦里好像回到了当年刚离开这里的时候，梦到他妈妈坐在他身边默默的流眼泪，梦到他爸爸和妈妈吵的天翻地覆，梦到刚到德国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书桌上放着书，咬牙挺着的时光自动的按了快进键，大三跟着导师的团队研发，抑郁症方向的制药研究取得很大成就，最后在一家顶级的制药公司顺利实习毕业，几个月后申请了外派回国。
“叶辰？叶辰···”林落落拍了拍被子
叶辰睁开眼漆黑的眼底在看清了人之后变成了一脸虚弱的神情，从床上坐起来往里挪了挪，丝毫没有要动手拿过粥的意思，林落落坐到了床上，拿起粥吹了吹，然后喂到了叶大少爷嘴边。
林落落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有一瞬间感觉有个脱离身体之外的人看着她，问她在干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不想吃了。”叶辰摇了摇头
林落落看着剩的大半碗粥，当做没听到接着喂，直到碗里的粥见了底，林落落才起身去厨房，进来的时候端了杯水，拿着药，叶辰乖乖吃了药，然后拽着林落落并肩坐在了床边
叶辰吃了药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林落落肩膀上，林落落知道这是挽留的意思，可是她该走了。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月亮也进房间来看着这一幕，林落落看向了叶辰房间的书桌，单人的桌子旁有一张椅子，椅子上还落着灰，还有一个圆凳子。
这个房间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林落落听着身边的人均匀沉重的呼吸，也许是酒喝得多了，也许是月光太好看了，她坐了很久，最后轻轻地扶着叶辰躺下，把被子盖好，快十二点了，她给高爽发了个信息，然后进了旁边的房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叶辰醒来的时候走出房间，桌子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厨房卧室空无一人，碗下压着纸条：吃完早饭吃药，我先回去了”
叶辰拿着纸条，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林落落，你变得更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