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来自地狱的猫(十)
徐小兰狠狠一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恶魔的劣根性让花榭忍不住的想要把恐慌的气氛散发出去,不过有着契约力量的她也知道现在的何浪舟并没有出什么事
“不对……我们是第一次看到你,他们不可能是朝着你来的,也就是说没有叛徒,不然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少爷死了一切自然结束了,我们成不了什么气候,现在杀了我们反而可能会把事情闹大……”
徐小兰说着说着突然猛地扭头看向了花榭
“嗯?”
花榭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和腰间,果然从腰边摸到了一个像是纽扣一样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
徐小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纽扣,用了朝楼下的教室的窗户扔了进去:“定位器,可以看到我们位置的东西”
花榭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有些东西的功能一听名字就能猜出来了,她想到在厕所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脸色难得的难看了起来
对方多半就是以为她只是何浪舟的一个女伴,觉得他们会一直在一起,所以在排查时看到了出现在海关的两人时,才会把定位器扔在了花榭身上
花榭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队伍里面的破绽,她当即就要起身去杀人,却被徐小兰给按住了肩膀
“我去就行,你是小少爷带过来的人,见到这些事情不好”
徐小兰自以为温和的笑了笑,她似乎是想要安慰或者是觉得这位“年轻”的小姐不应该去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事情,只是在花榭抬头看着她的时候,在她看到对方眼睛里那空无一物又似乎蕴含着深渊的瞳孔时,她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走吧,”花榭没有说自己也很能打:“而且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难道对我来说不是更大的危险吗?”
“啊……”
“而且我听何浪舟说过,伤人似乎到一定程度也算是犯法,”花榭有些困惑:“违背法则法律,难道不也是一种违背契约吗?违背契约的人都会有惩罚”
徐小兰敏锐的觉察到契约这两个字对于花榭来说意义不一般,在地狱没有的规矩,只有和契约有关,花榭也会入乡随俗的去遵守它
徐小兰又啊了一声,想要蒙混过关:“是吗?”
“嗯,在我想要把人扔海里的时候,何羡枫告诉我的”
“大少爷啊……”徐小兰又看了她一眼,很快,楼下的教室就传来了开门和翻找东西的说话声,她定定的注视着花榭:“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躲起来,我不会做违背契约的事情的,但你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徐小兰在花榭的手里塞了一把匕首:“我们对契约的认知范围也不一样,有些程度的伤人并不会有什么后果,你看着办就行”
花榭也懒得去深究什么了,徐小兰贴着墙出去了,她能感觉到,何浪舟正在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虽然这是契约,但也只是你们人类的契约吧,”花榭把玩着手上的匕首,缓慢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可没签订过这份契约”
何家兄弟对她还有用,她不知道人类的契约违背了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她一向不主张还有利用价值的人是日抛类型的,杀个人而已,对她地狱生物来说不值一提
徐小兰趁着对方分开搜查的同时在角落剪刀腿按倒了一个男人,她举着手里的刀,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正要手起刀落的瞬间,她看到身后出现的花榭弯腰正看着他们
徐小兰难得结巴了:“要不……要不您先离开吧……”
“为什么?”花榭还以为是对方不敢下手了,主动伸出了手:“要不我来……”
徐小兰只得狼狈把人给打晕,然后拉着花榭匆匆下楼:“小少爷刚刚发消息说过来了,我们下去应该能正好上车”
对方也发现了自己一个同伴失去了联系,还听到了他们下楼的脚步声,徐小兰也听到了更多的人朝这边而来的动静,杂乱的脚步声让她一时分辨不出对方有多少人
徐小兰握紧了刀,不敢想象自己一会儿还能不能让花榭安全
可是出乎徐小兰意料的是,一直到她们跑下楼看到了朝她们跑过来的三人时,那些追兵也没有出现
徐小兰和两个同伴用力抱了一下,正要向何浪舟汇报情况,就看到他们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少爷居然会用那些危险又似乎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身后
而她的身后应该只有……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徐小兰比何浪舟还要不加掩饰的视线,花榭原本在看着大楼的身体回身看着她笑了一下,墨镜似乎早就不见了,而她的眼里闪着奇异的红光
“怎么了?”花榭问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反射的红光,徐小兰和同样看着花榭的朱皓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因为学校没有开,黑夜里除了路灯没有其他亮光
而从花榭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好像也在若有若无的蛊惑着他们做些什么
何浪舟往前一步抱住了花榭,让对方的脑袋可以被自己的肩膀遮盖住:“你没事就好”
而花榭听到了何浪舟更加小声的声音:“我开始犯困了,你现在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花榭叹了口气,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变得像是正常人的浅棕色了,她推开何浪舟,率先朝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已经到了a市的范围,接下来我们会再换三次车,我和朱皓换着开车,应该能在明天晚上之前到本家,”胡川说:“离开了人来人往的港口范围,接下来的可就是老爷子的地盘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花榭猜测对方应该是在和何浪舟说话,也没打算应答,正要换一个坐姿,就感觉到有个东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何浪舟已经昏睡了过去,花榭想要把对方脑袋推开的动作一顿,只得装作没看到,顺便说两句话
“看来是太累了,”花榭难得说这种心口不一的话,几乎是连脸上都在用力装作一副关心的表情来:“我们的动静都小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