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太原府在赵州是交通要道，是去往附近不少州县的必经之路，故而街上行人繁多，繁华非常。
行人中有不少手握长剑，昂首前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正是来自四处的剑道高手。
王家在太原府有着至高地位，周边势力前往太原府都要前来拜访。
本太原府范围中有两大名门——太原府王家和陵县方家，可方家一夜覆灭，留下王家独大。
曾有人猜测，方家覆灭王家难逃干系，可无人有证据，而之前的方远醉心书法不闻其他事，这无头之案也不了了之。
来到太原府，方远低头行走在广阔街道，他与王家有着无数仇怨，此刻他修为全失，不敢轻易与王家的人为敌。
洪源师父命徐昭陵，据洪源说医术通玄，有起死回生之能，方远知洪源所言有所夸张，不过方远已无他法，只能前来寻找。
走至繁华地段，方远见一宏伟大宅。红墙朱门，青灰脊瓦。掩蔽的大门上龙飞凤舞刻写“王府”两个大字。
“这便是王家了吗。”方远紧握拳头，眼中冷芒闪烁。
方家的覆灭，方远也隐隐觉得与王家有关，毕竟在这太原府地界，只有当时的方家与王家有利益之争。
换言之，方家处事温和，并未得罪其他人，其他地界的势力并不会出手对付方家，而放眼整个太原府，唯王家有这等实力。
“待我实力成长，必定将王家从太原府连根拔起。”方远冷冷望了一眼这高墙，转身离去。
按照洪源所说，方远来到贫民居所，见到洪源说的最低矮木屋。
“但愿徐神医在家吧。”方远走到木屋前，轻轻敲门。
可方远敲了半晌都无人应答。
“难道徐神医未在家中？”方远疑惑，四处的看了看，想要在这附近寻得一人询问。
可四周未见一个人影，这让方远不由一阵疑惑。
“听洪源说他的师父嗜酒如命，我便到这附近的酒楼去寻寻。”方远无奈，只得去寻附近的酒楼。
走了片刻，方远见到一家名“圣人居”的酒楼。
“或许徐神医就在这酒楼之中吧，我去喝些酒水，探明一下情况。”方远迈步进入酒楼，寻一偏僻位置坐下，叫了就酒水独自酌饮。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哈哈，好酒，好酒。”吟诗声响，伴随爽朗笑声，让方远忍不住扭头望去。
吟诗之人为一中年男子，身穿粗布麻衣，脚下鞋已破烂，露出脚趾，看上去如街边乞丐。可此人精神抖擞，目中有隐晦精光闪烁，让方远明白此人并非常人。
“哈哈，老疯子，你又喝醉了，独自一人卖弄，化身半祖太白。”饮酒之人发出嘲笑。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中年男子恍如未闻他人嘲笑，继续饮酒吟诗。
“老前辈好生兴致，晚辈也是独自一人，不知可否与前辈一同痛饮。”方远提酒上前，望着男子。
“哈哈，好生吃酒。”中年男子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让方远坐下。方远也未客气，把手中酒壶放于桌上，坐了下来。
“小兄弟，老夫酒后发疯，可会不给这酒钱，你与我坐在一道，怕是会拖累于你。”男子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爽朗高喝。
方远未语，打量了一下那老疯子，抬杯示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痛快。”老疯子大笑，直接拿起酒壶畅饮。
酒楼中人一番嘲笑之后，便不再理会，只是有些人好奇的打量着方远。
这附近的人都知晓这老疯子性格怪异，酒后发狂，且他身手不俗，也就无人敢轻易靠近。此刻方远坐在他的身旁，一脸无所谓，让人不由好奇。
两人也未交谈，各自举杯自饮。
老疯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饮酒吟诗，好不惬意。诗中韵味独特，与他气质相符，多了一种不羁的放荡。
方远本不是嗜酒之人，可也被老疯子的感染，不由兴致大起，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不多久觉得杯饮并不痛快，索性如老疯子一样，拿着酒壶开怀。
片刻的功夫，两人桌上酒尽，两人都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
“小儿，上酒。”老疯子将手中的酒壶一扔，大叫起来。
那小儿跑来，面露为难之色的看着老疯子。
“怎么，你们还怕我没有酒钱？”老疯子见小儿犹豫，咆哮起来。
“大爷息怒，这老板有吩咐，你可不要让小的难做啊。”那小儿有些畏惧的后退，一脸为难。
“小哥，尽管上酒，今日这前辈的酒钱我来付。”方远抛出银两。
“得嘞。”
接住银两，小儿满脸堆笑的取上了好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老疯子有些醉了，提着酒壶再次痛饮。
方远也不在意，静静坐在老疯子的对面。
酒不断的送上，两人面前已摆上了十多酒壶，幸好方家置办了产业，若是以前的方家，必定会无力支付这酒钱。
老疯子也未给方远道过一声谢。
方远也未在意，继续饮酒。
酣饮之后，方远有了醉意，起身摇晃走到老疯子身前，微微施礼道：“前辈，在下初来太原府，未曾找到住处，不知前辈可否收留我一晚？”
老疯子抬头，眸子微红，惊讶看着方远。
“小子，按理你请老夫喝酒，老夫的确该收留你一晚，可老夫住处简陋，不宜留人，你还是寻些客栈住吧。”
“前辈，实不相瞒，我身上的钱都付了酒钱。”老疯子拒绝，方远并未放弃。
“哼，小子，老夫拒绝是不想驳了你的面子，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只能看你是否能够有实力让老夫收留你了。”老疯子大怒，猛拍酒桌站起，怒视方远。
四周的人见状，慌忙闪到一旁，那店小二也畏缩到后面大喊：“客官，毁坏了桌椅要照价赔偿的。”
方远满脸微笑的望着老疯子，丝毫无惧。
老疯子也未说话，静静望着方远，见方远气定神闲，不由大怒，脚下一滑，眨眼来到方远身旁，抬掌便拍。
方远虽实力尽失，可也看出这老疯子并未动杀心，甚至并未用多强力量，不由微微一笑，向旁边闪去。
“咦？”
方远闪过了老疯子的攻击，让老疯子一惊，再次欺身而上。
在这时，方远感觉自己体内的湛卢剑蠢蠢欲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与老疯子展开大战。遇此情况方远大惊，连忙压制欲破体而出的湛卢剑，连连后退。
老疯子似乎也有所感，一脸骇然的停下，望着方远，半晌不语。
“前辈，你我酒已喝了，也打过了，算是不打不相识，难不成你真不愿收留我？”方远待湛卢剑平静下来，微笑望着老疯子。
老疯子目中骇然之色未消，打量方远片刻，微微点头道：“既然你能够闪躲我一掌，那便和我一道前往我的住处吧。”
老疯子说着就转身走出酒楼。方远满意一笑，紧跟而出。
走出酒楼，老疯子刚才醉态消失，整个人气势变得凌厉，眼神犀利如剑。
见老疯子如此，方远心中一震，顿时变得警惕，在老疯子的身上，他感觉到强大气息，这气息不弱剑君。
“前辈，有何发现？”方远走到老疯子前方，低声询问。
“看来王家是真的想对我动手了，小子，你快些离开吧，以免受我拖累。”老疯子警惕四望，对方远轻轻摆手。
方远闻言冷冷一笑，摇头轻语：“我与王家也有些仇怨，不会离去，前辈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知在自己性命垂危之时湛卢剑会自主飞出，方远也能凭借其与敌一战。
“哼，遣来的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我怎能放在眼里，你等我片刻。”老疯子话音刚落，便消失在方远眼前。
方远皱眉立于原地静静等候，片刻之后，见老疯子手提一寒光烁烁的长剑，剑上有鲜血滴落。
“尾随之人已被我斩掉，你和我一道去我住处吧。”老疯子轻描淡写的翻手收了手中长剑，率先前行。
“这前辈手握的必是神兵利器。”压住心中骇然，方远快速跟上。
对于老疯子与王家的恩怨，方远甚是好奇，要知王家在太原府拥有霸主地位，招惹他们实属不智。
可老疯子不但不惧，而且还胆敢任意斩杀王家的人，也未见他对王家有任何的惧怕。
“王家乃太原府名门，平日作威作福，哼，当日邀我入他们王家，我不愿，他们便怀恨在心，欲将我铲除，哼，别人怕王家，我可不怕。”老疯子冷哼着望着远处，目中寒光闪烁。
“不知这太原府对王家有怨恨的势力有多少？”方远知老疯子与王家有仇怨，也不再掩藏。
而在方远说出此话，老疯子脸色一变，长剑出手，警惕的望着方远。
“前辈勿要多想，我平常人一个，又能够有什么企图。”方远见老疯子如此警惕，连连解释。
“你到底是何人，接近我到底为何。”老疯子目光冷冽，逼视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