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哪个宫姑娘
“你果然还是发现了。”
宣王傅琛眼眸里带着一丝疲惫，宴正萱清隽白皙的脸，却冷寒如冰，
“王爷真以为可以将秘密藏一辈子？”
“本王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傅琛轻轻推开了宴正萱的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
“宴大人眼下是这玄冥大陆的天，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江山还是美人，亦或者是两者兼得？”
听闻宣王之言，宴正萱收剑入鞘，只见宣王走到先皇与先皇后牌位面前，为俩人上了一柱香，随后拿起桌子上一封信，递给了宴正萱，
“母后临死前，交给本王的。”
宴正萱蹙眉打开，里面几行字，顿时让他瞳孔放大，
“宣儿，记得为母后，还有你大哥报仇，杀宴正萱。”
“王爷为何要让本大人看这个？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宴正萱有些不解，按正常人的逻辑，断然不会将这封信给自己的仇人看。
“当年母后为了给大哥顶罪，自杀于“慈宁宫”，那时本王完全可以救她，为她止血，可就为了苟延残喘活着，隐藏了自己会医术这件事，眼睁睁看着她血液流尽而亡，那时本王便下定决心，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已祭奠她在天有灵。
眼下你既然已知道了本王的秘密，想来也不可能让本王活着，本王也乏了，只想在临死前，拜托你一件事。”
傅琛说完，竟然撩开衣摆，给宴正萱跪了下来。
“宣王，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一直高高在上的宣王，给自己下跪，宴正萱就算再权力滔天，也不敢应，急忙双手相扶。
“本王知道，眼下江山虽然在皇上手里，可这玄冥大陆却是宴大人说了算。
本王想请宴大人在本王死了之后，对宣王府的下人，还有本王外祖吴大帅网开一面。
若实在信不过他们，便将他们驱逐出境，只要能让他们活着，本王泉下有知，必感念大人这份恩情，在天有灵也会保佑大人得偿所愿。”
傅琛表情严肃，言语诚恳。
宴正萱转身离开，听闻宣王一席话，他也迷茫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宴家灭门真相，还是滔天权势，亦或者自己就想做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可自己不是皇族血脉，若杀了当今皇上，还有景王与宣王，天下百姓会怎么看自己，百官真的会臣服自己吗？
史书上又会如何编撰自己，乱臣贼子，还是救国英雄？
可若自己不杀他们，他们同样会杀死自己……”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酒楼，宴正萱开始拼命喝酒，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很快便酩酊大醉。
与此同时，宫惜情在街上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你们听说了吗？秦家被抄了？”
“什么？秦家被抄了？这怎么可能？秦文昊不是太医院的院判吗？”
“是啊！只因他为宫家之女宫惜情提供毒药，害宴大人，所以才被宴大人派去的锦衣卫给抓了起来。”
“真的、假的，若是真的，当真是找死，眼下谁不知道宴大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竟然敢害宴大人，这不是找死吗？”
……
“你们说什么？秦家被抄了？”
宫惜情震惊地抓住一名妇人，那名妇人莫名其妙地望着宫惜情，
“是啊！布告上不是已经写了吗？你自己不会看。”
顺着妇人的手，宫惜情很快便找到一纸布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秦文昊涉嫌为罪奴宫惜情，提供毒药，害锦衣卫指挥使宴正萱，现已伏法，其家人全被抓往诏狱，望众人以此为戒，不可再做此等违反乱纪一事。”
下面盖着锦衣卫的私章，还有皇上的玺印。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宫惜情疯了一般跑向秦府，见大门敞开，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她跌跌撞撞跑了进去，发出嘶声歇里的呼喊，
“外祖……”
“表哥，你们在哪里？出来，出来，呜呜……”
“外祖，表哥……”
……
府里静悄悄，遍地狼藉，地上血迹斑斑，宫惜情跌倒在地，嘴里不停呢喃着，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酒楼里，云冲望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宴正萱，面露不解，
“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宣王他与你说了什么，为何你会成这个样子？快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的。”
“醉……醉了好，醉了便没有烦恼了，来，云冲，陪本大人喝一杯。”
宴正萱醉醺醺说着，为云冲倒了一杯酒，却不等云冲将酒杯拿起来，自己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满上。”
宴正萱晃了晃空了的杯子，云冲无奈只好持壶又为其倒了一杯。
“云……云冲，你说本大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望着杯中酒，宴正萱眼眸里呈现迷茫。
“大人自然是好人，这玄冥大陆若没有大人镇压着，定然会大乱的。”
云冲实话实说。
宴正萱苦笑一声，
“若是好人，为何所有人都盼着本大人死？就连她也……”
宴正萱再次一饮而尽。
“大人为何不与宫姑娘实话实说，当初陷害宫家，明明就是想保住………”
云冲还没说完，便被宴正萱打断，
“本……本大人凭……凭什么要与她解释，她父亲害我宴家满门，这笔账本大人没有与她清算，已算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与她解释？
她要恨，便让她恨吧！本大人不欠她什么，倒是她从未信赖过本大人，她的心里也许从未有过本大人，是本大人一厢情愿罢了……”
宴正萱说完，眼泪不由滑落脸庞，他急忙用手拭了去，有些自嘲，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会落泪，可笑吧？
当年宴家被灭，本大人被接去宫家，受尽韩笑云与宫萧然母子虐待，都未曾掉过一滴泪，本大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怪胎，不会落泪，现在看来，本大人也是血肉之躯，会心痛，会落泪……”
望着伤心欲绝的宴正萱，云冲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陪着他，为其斟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希望大人今日过后，不会再难过。
“走，回府。”
然而宴正萱却已不想再喝，府里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处理，他不能继续消沉下去，将银子放在桌子上，一摇一晃站了起来。
“大人，你小心些。”
云冲见此，急忙上前扶住他。
“大人，终于找到你了，府里出事了。”
就在俩人刚走出门口，宴府一名小厮，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
云冲紧忙追问。
“书房起火，火势很大，宫姑娘被困在里面……”
小厮还没说完，刚刚还醉醺醺的宴正萱，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宫姑娘？哪个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