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此话何意
“啊……啊……”
“杀人了，杀人了……”
……
宴正萱回到府里，便见庭院里乱作一团，有下人们的尖叫，还有护院们拔剑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
宴正冷言喝问，丫鬟冬梅“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
“宴大人，求求你，救救奴婢，小姐她疯了，她要杀了奴婢，呜呜……”
“宴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刚刚吓死妾身了，金妹妹她好像疯了，你看她见人就砍，逢人便杀。”
张楚楚娇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幸灾乐祸，宴正萱抬眸，果然见金婉儿，嬉笑着，冲着众人挥舞着一把菜刀。
早上自己见她时，她还是躺在榻上的，此时的金婉儿拖着一条腿，在庭院里追逐着众人。
院落里，护院们虽然已经拔出宝剑，没有宴正萱的命令，却不敢真的伤了金婉儿，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宴正萱的妾室。
“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宴正萱浓眉紧蹙，张楚楚憋了一眼冬梅，冬梅急忙上前爬了俩步，
“大人有所不知，最近这段时间，小姐一直为大人贬她为妾一事耿耿于怀。
本来她可以做大人正妻的，可因张小姐……”
说到这里，感受到张楚楚眼眸里的寒光，急忙改口，
“不，是因大夫人横刀夺爱，她才失去正妻之位，昨晚她让奴婢邀请大人来小姐这边就寝，可大人却去了大夫人那边，小姐受不了刺激，所以……啊……”
就在冬梅向宴正萱说明情况之时，金婉儿朝着这边，跌跌撞撞而来，冬梅发出一声尖叫，好在宴正萱及时握住了金婉儿的手，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杀了你，杀了你，贱人，贱人……”
金婉儿见宴正萱握住了自己的手，开始冲着他张牙舞爪。
云冲见此，紧忙一个手刀，将其打晕，庭院总算安静下来。
“将二夫人抬去房间，其他人都散了吧！”
宴正萱挥了挥手，众人正打算离开，却听宴正萱说道，
“今日之事，谁若敢多嘴说出去，死。”
房间里，
宴正萱浓眉紧蹙，
“王大夫，二夫人她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会发疯？”
宴正萱对于金婉儿发疯一事，一直心存疑点。
一个心狠手辣，又妒忌心极强的人，若说她为了妒忌杀人，亦或者折磨别人出气，都在情理之中，妒忌到发疯，这一点，他可不相信。
庭院里，冬梅见宴正萱唤了府医王大夫，简直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楚楚面前，
“大夫人救我，救我，宴大人要知道我给小姐下毒，一定会杀了我的。
就算不杀我，把我交给丞相，丞相大人也不会放过我，呜呜……”
此时的冬梅后悔极了，她当时就不该一时脑热，听了张楚楚的话，真的给小姐下了毒。
那时自己真的被小姐打怕了，不想再受罪，可现在真的好后悔，若是重来，她定然不敢再给自己小姐下毒。
听闻冬梅之言，张楚楚害怕地环顾四周，见下人们已被宴正萱遣走，这才放下心来，恢复了以往的泰然自若。
“秋菊，快些将冬梅扶起来。”
“是。”
秋菊领命，双手相扶，张楚楚纤长手指划过冬梅小巧脸庞，啧啧俩声，
“多好的姑娘，脸却被金婉儿那疯女人毁成这般，着实委屈了你，若能来本夫人这边，本夫人可保你无恙。”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追随夫人，从此以后，夫人便是奴婢主子。”
此时的冬梅，早就六神无主，眼下张楚楚朝其伸出橄榄枝，她又岂能不赶紧抓住？
房间里，府医王大夫终于诊完脉，宴正萱沉声，
“如何了？二夫人她可真是受了刺激？”
“回禀大人，二夫人是中毒。”
府医王大夫不敢隐瞒，宴正萱震惊不已，
“竟然有人在自己府上给金婉儿下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下去配药吧！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待真相查明之后，本大人自会对外公布。”
宴正萱挥了挥手，府医王大夫许下承诺，这才走出房间。
“放开我，放开我，不是我，不是我……”
宴正萱连夜让人抓了冬梅，冬梅挣扎大喊。
书房里，宴正萱面色铁青，
“二夫人的衣食起居，一直是你在负责，眼下她发了疯，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本大人给你个机会，将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本大人或许会看在你曾受虐待的份上，给你留具全尸。”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小姐就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发疯。”
丫鬟冬梅低垂着脑袋，矢口否认，宴正萱一拍桌子，
“简直一派胡言，王大夫已为二夫人诊完脉，分明就是中毒，你竟然还想搪塞本大人。”
“大人饶命，呜呜……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小姐自从摔断了腿，脾气变得很是暴躁，总是对着奴婢非打即骂，大人想必也听说了。”
冬梅说完，撸起袖子，云冲惊呼，
“快放下，快放下，一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冬梅却仿佛没有听到，自怨自艾，
“大人，你看看，奴婢的脸，再看看奴婢的身子，可谓遍体鳞伤，奴婢是人，也知道痛，可小姐每日都以折磨奴婢为乐，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呜呜……”
“记得到宴大人面前卖惨，越惨越好。”
耳边是张楚楚的出谋划策，手臂上则是刚刚被张楚楚命人责打所致。
望着冬梅脸上一条条抓痕，还有身上皮鞭抽打的痕迹，宴正萱到底多了一丝同情。
尤其是云冲，也忍不住说道，
“如此毒妇，疯了，倒也不可惜。”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的主子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该给她下毒。”
宴正萱是理性的，同情是一回事，公事公办是另外一回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冬梅见宴正萱似乎没打算放过她，拼命磕头求饶。
“云冲，派人将此奴婢送去丞相府，请丞相大人定夺吧！”
金府的闲事，宴正萱可不想管，忙活一天，他也有些乏了。
“大人，你不能将我送去丞相府，奴婢愿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
宴正萱诧异地望着冬梅，
“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