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亲父女也要明算账，好大爹拿了歌就得给钱。
牧念念也不知道该给多少，让他看着市场价格决定，这个她不懂，到时将钱打到卡上就行。
牧俊彦拿了歌开始在家排练，他得在和乐队老师合练之前练熟，并且在这之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训练，时常因为与歌曲产生强烈共鸣而情绪崩溃，牧念念有时夜间路过乐音室时还能隐约听见他的哭声。
对于好大爹哭这件事，牧念念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她没有觉得大男人哭有什么而不好，并且她也不想去安慰他。不管他哭得死去活来，或者梨花带雨，都不能激起她的一丝同情，因为这是他欠爷爷奶奶的。
对于好大爹的努力，她倒是有些感慨，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连好大爹这样地位的人都依然在不断努力，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就算要躺平，也需要有生存的本事和躺平的资本。
那些人前风光的人，除了个别的确实是智商卓越外，大多数人背后的付出的汗水是羡慕他的人想象不到的。
当然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天赋之间，牧念念觉得确实是百分之一的天赋起了决定作用。
但是也不能因为继承的这百分之一不好就放弃努力吧，至少得试试。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那百分之一很一般的。唉，不管在哪里，生存其实都不容易。
又是一个周末，牧念念留在家里陪伴牧俊彦，顺便看看这几天他的训练成果。这几天反复地唱这首歌，牧俊彦虽然还是有时会热泪盈眶，但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崩溃了。
打开制作好的伴奏，牧俊彦轻声唱起来，“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牧念念没有说话，专心地侧耳倾听。从听众角度来说，她一直觉得唱歌技巧不那么重要，中上就行了，关键还是歌曲里的情绪。这种情绪能否传达给听众，能否产生共鸣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一首动情的歌，歌手不断地炫技，各种转音什么的，其实会让听者很出戏。词曲只是给了歌曲一个躯体，演唱者赋予的情感才是歌曲焕发生机的灵魂。
牧俊彦唱跳出身，但最高成就却是影帝，因为有过音乐和演戏的专业经历，对歌曲的表达完全没有问题。
“唔”牧俊彦唱完之后，牧念念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个人觉得编曲复杂了些。亲情其实是一种很简单很纯粹的感情，用很复杂的编曲来表达有些累赘。而且这首歌其实是一种自我呢喃，是唱给自己听的，如果配以强烈节奏的编曲，我觉得不太合适。”
“我不是很懂编曲，但是如果让我来做的话，我可能会以轻柔的钢琴声为主。简单的背景复合真挚的情感才是完美的。”
旁边观望的纪寒山也不懂编曲，但是陪伴牧俊彦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算见过猪跑了，对念念的意见，他举手赞成。
“俊彦，念念说得对。我也觉得编曲简单些好。”
牧俊彦点点头，三人意见统一之后，纪寒山将意见总结然后发给编曲老师，“老师，词曲作者听了编曲之后觉得背景应该简单一些，他认为应该以轻柔的钢琴声为主。”
编曲老师收到消息有些不高兴，但是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重新做了编曲，做完之后自己和着唱了一遍居然真的不错。对这首歌的词曲作者越发敬佩。
商量完这首歌，牧俊彦和纪寒山继续商量演唱会的一些具体事务。
“昨天一个大粉联系我，她说能不能给他们专门留一些票，你的演唱会很多人盯着，她怕抢不到。”纪寒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说道。
“可以啊，要不你私下给她一张吧。”牧俊彦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听后顺口回道。
纪寒山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样不行，她要的不是一张，她要的是1万张。”
一万张？牧俊彦惊讶地抬起头来，“这不会是黄牛头子吧？”
“不是”纪寒山翻开微信拿给牧俊彦看“这个粉丝你应该知道。”
牧俊彦拿过手机认真翻阅，牧念念也凑了过去。
原来这个粉头是从他出道就跟着他的铁杆粉丝，是个很有钱的老板。他在粉丝见面会上见过几次，但是私下没有私聚过，粉头也没有提过此类的要求，很小心地保持着与他的距离。
他的粉丝在娱乐圈出了名的理智，少不了包括这位大粉在内的众多大粉对粉丝的管理。
这次他开演唱会，为了表达对他的支持，几位大粉愿意凑钱购买一万张票，然后以牧俊彦的名义免费发给粉丝们。
看看完这段对话，牧念念有些惊讶，她真的想不到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支持能到达这种程度。她不太能理解一个人的人格魅力竟能如此大。虽说她以前也追星，但还算理智，可能也是因为她以前没钱。但就算她有很多钱，也不会这样做。
牧俊彦看着聊天界面一动不动思索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抬起头看着纪寒山说道：“演唱会的费用我独立承担，所有的票全部由我掏钱，购买之后发给粉丝。”
听到牧俊彦的话，纪寒山瞪大眼睛，半晌他疯狂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你的那份不会少了你的。”
纪寒山继续摇头，“不是这个原因，你这样是在破坏市场规则，你会被行业封杀的。牧俊彦你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吗？别说什么你是影帝，你是影帝又怎么样？破坏市场规则你如果遭到全行业抵制照样混不下去。”
“大哥能够用你的脑袋认真想想不？你这样做了，下一个开演唱会的咋做？有了你的先例在前他怎么做？是不是也要自己掏钱？如果不像你一样免费给粉丝发票他就会被包括粉丝在内的许多人咒骂。还有下下个、下下下个呢？”
“你觉得呢？！你是否实力已经大到能够一手遮天？”
纪寒山越说越生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md，难不成一年一度的脑袋不清醒的时间到了？!
牧俊彦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这个方案不太好，有些天真。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这样吧，把票价压到最低”，他抬起手止住想要说话的纪寒山。
“你听我说完”他继续说道“文化公司那边该给多少给多少，具体你去谈。但是票价尽量压低，压到一个你觉得安全的范围。”
“另外，我私下购买五千张票，以抽奖的形式送给粉丝。”
“还有，售票付款之前填一个统计问卷，统计一下外地来的粉丝有多少人。让执行经纪去和会场周边的酒店、旅馆等商谈优惠价格，持票入住享受优惠价格。”
他起身站在纪寒山面前，看着他眼神认真真挚：“演唱会是给所有认识我爱护我的人的一个礼物，我不想变成一个只会割粉丝韭菜的镰刀。”
纪寒山认真想了想牧俊彦的方案，答应下来，这个方案应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