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相不重要
那胆大的太监竟然没走,五皇子明显语气不悦的道,“好啊,你的意思是乡主要先给贵妃请安,再去给父皇请安了。”
那个太监听见这话,吓得哆嗦着跪倒在地,直呼,“老奴不敢,老奴该死。”
五皇子甩袖继续走,边走边道,“来人,给贵妃送回去,这宫里的人现在都这么没有规矩了。”
韩浠冉心想这五皇子看似一脸笑容,实则内心狠绝,这句话不光是打了贵妃的脸,也骂了统领后宫的皇后,这太监送回去也活不了,拿太监的命给贵妃一个警告而已。
玄武殿是皇帝下朝后处理朝政的地方。
玄武殿门口,五皇子对韩浠冉道,“你在这等着吧,启宸让本宫做的事就这些了。”
韩浠冉心道,他不是一直忙于吏部的案子,还有空管她。
秦守政面带笑容走出来,“福宁乡主,皇上请您进去,跟咱家走吧。”
韩浠冉稳重淡定的道,“有劳公公。”
殿堂内宽敞明亮,每一处都彰显出皇家的气派和尊贵,皇帝一身华丽的龙袍衬托出他的威严与气势。他的面容严肃,似是从未有过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
韩浠冉跪在皇帝面前,膝盖有些吃痛,但是她时刻保持着警醒,不敢有一点松懈。
从她进来开始,皇帝未曾看她一眼,只是一直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依你所说,韩爱卿并没见过鲁宗?和他手里的证据。”皇帝低沉的声音在韩浠冉的头上响起。
只有实话才经得起推敲,在实力悬殊的人面前,只有真诚才能打动人,所以昨天她就打定主意,在皇帝面前说的都要是实话,如果皇帝不问的,她就不主动说,说的越少错的越少。
“臣女回皇上,鲁宗到顺天府后,父亲就在家养病无法见外客,前几天父亲能坐起与我们说话,才派臣女的二哥去见了鲁宗,具体情形也是二哥回来转述,并未见到鲁宗本人和他说的手中证据。”
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本人,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和自信。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皇帝才让韩浠冉起身赐座,“韩家怎会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来跟朕说这件事。”
韩浠冉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回皇上,家父得知朝中有人上疏告他徇私枉法,恰巧鲁宗此时到了顺天府,为避嫌不易再插手此事,思来想去,还是要将此事禀明皇上。又怕有人知晓后,会节外生枝,才想出让臣女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办法。”
皇帝轻哼一声,将手中的折子扔到桌上道,“他倒是会躲,万一朕查出什么来,可不会心慈手软。”
韩浠冉站起身跪在下道,“清者自清,臣女相信父亲,也相信皇上会秉公办理,还父亲一个公道。”
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微微颔首,示意她平身。她优雅地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智慧和果敢,让皇帝不禁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皇帝道:“你倒是聪明,还有些胆识,不愧是朕封的福宁乡主。回去告诉你父亲,养好身体,就别在家里偷懒了,朝中还有一堆事。”
然后吩咐殿外的管事太监将韩浠冉送出宫。
走出玄武殿的韩浠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感到如释重负,她肯定皇帝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又过一关。
长时间以来的紧张和压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和愉悦的感觉。她的身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原本紧绷的肌肉也变得松弛下来,仿佛所有的疲惫都瞬间涌上心头。
“不劳烦公公,我也正好要出宫,顺便送乡主。”
韩浠冉看到苏启宸正在跟管事的公公说话。
管事公公略有为难,毕竟是皇帝交代的事情,万一出了事情,恐怕小命难保。
但是眼前这位爷也不好惹,在玄武殿伺候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哪个五品官敢跟当朝阁老们辩论,还把阁老们辩的哑口无言,阁老们多次上奏告他不尊长,都被皇帝驳回斥责。
连五皇子对他也颇为赏识。
管事公公咬牙道,“那就劳烦苏大人,咱家就偷个懒。”说完又向韩浠冉行礼,然后回玄武殿继续当值。
韩浠冉跟在苏启宸身后,两人一起走在出宫的甬道。
苏启宸步子慢下来,走在韩浠冉身侧,伸手拉住韩浠冉的手。
韩浠冉暗里用劲儿想要抽回手,奈何苏启宸的劲儿更大,稳稳的将她的手拉住。
韩浠冉没办法只得压低声音道,“人多口杂,还不放开。”
苏启宸淡笑道,“无妨,有自己人在后面跟着。”
自己人,韩浠冉竟完全没见过,苏启宸已经开始在宫内安置人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莫要匡我,你哪有这本事。”
“你不相信你相公,也要相信我苏家的银子,只要肯花钱,用点心思而已。”
韩浠冉在听见‘相公’的时候,已经开始紧张,“总是这样胡说。”
苏启宸侧看她有些涨红的脸,觉得这样逗她的乐趣,就是看稳重清淡的她现在这样慌张。
他的笑容更深,“要不是这些个事情,还有老师没同意,我早都让媒人上门提亲。”
韩浠冉的心跳的更快,这一世她竟还要这样稀里糊涂的跟他在一起。
苏启宸看她不说话,就不想再逗她,“陈阁老的案子一时完不了,老师还是要快些回来,吏部的事情,已经有很多证据无从查证,他们已经出手,需要快些了结。”
“父亲已有此意,只是担心有人拿苍家作法,他回来还要受皇帝的猜忌。”
“苍子正已经出宫,在府中也是闭门不出,你这次来所说的事情,皇上定会彻查,不过事情的真相不重要,皇上认为的真相才重要。”
苏启宸看着正事已经说完,“我与老师总能想到一块去,唯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