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什么不开心
也许是因为李少言的那句“晚安”，江语夏这天晚上睡得很好，好像做了几个美梦，但醒来以后却记不得了，只留下一抹很轻松愉快的心情。
第一次正式约会，江语夏非常重视，从午睡以后就开始认真化妆打扮，她几乎把所有合适的衣服都试了一遍。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有点凉了，最后她选了一件米色的大衣，内搭深褐色的长裙，感觉这样和李少言的风格比较搭。
还差十多分钟的时候，李少言给她发消息说在她宿舍楼下了，江语夏趴到阳台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李少言站在底下，对方穿了一件深色大衣，黑色休闲裤，即使隔着几层楼的距离，也能看出身形很挺拔。
江语夏加快速度，换好鞋，拎着包就一路小跑下了楼，时间虽然还没到，但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等她跑到李少言面前的时候，整理好的发型有些乱了，脸也有些红，透出一些年轻女孩子非常动人的羞涩。
李少言好笑道：“这么着急干嘛？时间还早。不是说你们女孩子出门都要准备很久的吗？”
江语夏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抬头笑道：“第一次约会，不好迟到嘛。”
“那我们走吧？”
江语夏挽住李少言的胳膊，有些开心地说：“走吧男朋友。”
李少言抬了抬眉毛，笑了一声。
电影快四点才开场，他们三点从学校出发，时间倒是刚刚好。江语夏看到选片，有点吃惊，他们第一次约会，她以为李少言会选一部爱情电影，那样才比较应景，因为很明显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欣赏艺术，但对方很认真地挑了最近口碑最好的片子。
李少言好像懂了她的疑惑，问：“这个是不是不合适？那我们换一个吧。”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每一步同样走得小心翼翼。
“诶，”江语夏拦住他：“不是的，这个电影应该很好看，就看这个吧。”
李少言笑着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咱们该看那个？”
他用视线示意了一下旁边另一部电影的宣传海报，俊男靓女相拥，甜蜜对视，整个海报都是粉色的。
江语夏被戳中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算了，那个一看就是烂片，看了会后悔吧。”
既然选定了电影，他们也就真的认认真真地看了整场。电影院是青年男女约会的热门场所，这一场情侣也不少，江语夏偶尔瞟到他们的动作，想到李少言就坐在身边，忍不住有些脸红，李少言的表情倒是如常，看不出什么。还好这部电影确实不错，即使江语夏原本心不在焉，也还是慢慢地沉浸在了剧情里，这样子反倒少了许多尴尬。
电影退场后也已经六点多了，这个季节，六点多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路灯全都亮了起来，商场的大屏广告牌在黑夜中显得更加炫目，商业圈特有的繁华气氛在此时达到了顶峰，高楼林立下，人群比白日里更显拥挤，放眼望去，差不多都是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
“时间有点晚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李少言征求她的意见。
“好啊。”江语夏笑着说。
她边走边低下头，在李少言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皱了皱眉，其实她感觉到了，她和李少言之间常常处于一种无话可说的局面，因为两个人虽不算陌生，却也并不熟悉，她没有蓝兰那样的活泼个性，李少言明显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她倒不是在不满什么，只是苦于找不到方法打破现状。
走在旁边的人突然站到她面前微微蹲下，她的表情猝不及防被对方看到了，李少言也皱起了眉，他伸手将江语夏的头发撩开一点，轻声问：“我的女朋友好像不开心了，我能知道原因吗？”
他的嗓音低沉好听，这样轻声说话更有种温柔的味道，江语夏虽然情绪不高，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她笑了一下，说：“没有不开心啦。”
她真的没有不开心，她能感觉到，李少言也是很用心在经营这段关系，而且她这么喜欢对方，能和对方一起出来吃饭、看电影，怎么会不开心呢？
李少言却并不轻易放过她，还是说：“那我来猜一猜，是电影不好看？还是说，我没有安排好今天的活动？”
“都不是！”江语夏听到他这样说，连忙摇头，她绝对不是在责怪李少言。
李少言想了想，又说：“无论如何，是我让你失望了，我还有改正的机会吗？”
江语夏握住他的手臂，着急地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对学长失望。”
她现在很自责，第一次约会，就让她搞成这样的局面，她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啊。
李少言执着地问：“那你能告诉我，因为什么不开心吗？”
他用手抬起江语夏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小夏，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如果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我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江语夏盯着他的眼睛，目光颤了颤，终于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缓声解释：“学长，我真的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我们相处为什么和其他情侣不一样。”
李少言立马懂了，追问道：“你是觉得，我们不够亲密？不够熟悉？”
江语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这方面也有一点吧，但是我们刚在一起，不够亲密是正常的，只是，我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她看着李少言专注的目光，忍不住问道：“学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
李少言恍然，他突然笑了，语调变得轻松起来：“我知道了，是我欠小夏一个正式表白，我的错。”
“我没有这个意思！”江语夏瞪大了眼睛。
李少言却已经真的听懂了，他从没有说过他对江语夏是什么感觉，导致即使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江语夏仍然摸不准他的态度，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对待他，大部分时候仍然把他当成一个学长，怕自己的态度冒犯，偶尔又觉得，他是他的男朋友了，他们可以亲密一点——这种分裂感，导致他们相处束手束脚，简而言之，他没有给江语夏该有的安全感。
李少言摸摸她的头发，笑了一下，说：“我为什么答应和你在一起？还能为什么呢？小夏，我想你知道，我之前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江语夏点点头。
李少言继续说：“但是你出现了，也许一开始你就是特殊的，也许是日久生情，你的坚持打动了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现在的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其他任何原因，你听清楚了吗？”
江语夏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又点点头。
李少言又说：“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在所有女孩子里面，你是特殊的，也是唯一的，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小心谨慎，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我不是心血来潮才和你在一起，也不会轻易和你分开，相信我好吗？”
他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声音也很虔诚，江语夏的眼眶发热，用力再次点了点头，李少言怎么这么好啊。
她扑上前去抱住了李少言，一边掉眼泪一边开心地笑：“学长，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喜欢我。”
有温热的液体蹭到了李少言的脖子上，他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哄道：“怎么还哭了，都是我不好。”
江语夏松开他，脸上还有泪痕，但笑容很灿烂：“才没有，我的男朋友哪里都好。”
李少言听她孩子气的话，也笑了，说：“每一对情侣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没必要去看别人怎么做，自己舒服就好了，所以，你有什么想法，都要及时告诉我，好吗？当然，我也一样。”
江语夏点点头，答应道：“好，咱们之间不要有误会，有什么问题，都第一时间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