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意外线索2
赵铭的疗程到了，徐妍约他在简素见面。
二十分钟后，她先一步到了简素。这是继唐光明事件后，她首次出现在简素，同事们也都多多少少知道唐光明干的恶心事，但他们不知道他的“骆驼”身份，只当他是真的嫉妒徐妍。
往办公室走的路上，凡是遇到的同事都向她表达了关切，不管是否出于真心，最起码面子上一团和气。
徐妍也不像刚回国那会，对任何人没个笑脸。她笑意盈盈地接受了大家的关心，也见到了经常不在诊所的王硕，简单的寒暄过后，王硕给了她一个压惊红包，这才结束累人的人际关系维护。
赵铭是在她简单收拾过办公室后到的。
“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徐妍说着走向茶吧。
赵铭想着她在电话里严厉的语气，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情，没敢说话，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徐妍端着水走过来，“先喝口水，等下把诊疗做完，再来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赵铭接过杯子，试着水温连喝好几口，放下杯子，“我喝完了。”
徐妍被他的样子逗笑，“那开始吧。”
赵铭十分配合治疗，让整个过程很顺利。
安静的办公室内，檀香袅袅，徐妍轻轻地翻看着前台小王送来的最新预约病人信息。
大约半个小时，赵铭幽幽转醒，他恍惚地眨了眨眼睛，两三秒后才正式回神。
“感觉如何。”徐妍合上病例，淡笑着问。
赵铭赶紧爬起坐好，“我感觉我快要康复了。”他挠着脑袋，嘿嘿地笑了。
徐妍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他对面的沙发椅坐下，“挺有自信。”
“因为，我相信你。”他憨憨地腼腆一笑。
徐妍莞尔，“说说吧，你在老城发现了什么。”
提起正事，赵铭下意识往前挪了挪身体，好似这样能离徐妍更近一点，“那个好心给你水的阿姨，你还有印象吗？”
“特能说的那一个？”她道。
赵铭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就是她。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去茶馆找老板找钱。然后我发现茶馆是那个阿姨家开的，我寻思阿姨挺八卦，说不定知道点什么。第二天和你们分别后，我又去茶馆找阿姨闲聊。”说到这里，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阿姨说柳菲被人给侵犯了，所以精神才会不正常。”
徐妍有些傻眼，“所以，你去老年活动中心是因为柳菲的事？”她以为他去老年活动中是查到“贾先生”或是“骆驼”的线索，她吓个半死的怕他出事，而他只是为了查柳菲？
赵铭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
一时间，徐妍哭笑不得，但又顾忌到场合不对，毕竟他刚说柳菲被人侵犯了，她只能沉着脸说道：“阿姨有没有说侵犯柳菲的人是谁？”
赵铭继续压低声音，好像怕被别人听见似的，“我想着继续打听的，阿姨死活不说了。不过，我在茶馆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片递给徐妍。
徐妍接过一看，眼睛瞬间瞪大，“徐波的名片？”
“这张名片就压在茶馆柜台的玻璃下，我趁阿姨不注意偷偷抠出来的。”赵铭邀功似的笑了。
“梁小龙、江滨路、‘贾先生’、徐波”徐妍盯着手上的名片，皱眉轻声呢喃。
徐波给她的震惊总是出其不意的，她按照黄政委的思路，在心里快速串联起有关徐波的线索。她发现，只要有徐波留下的印记在，那么对应的线索便是真的，也就是说——“贾先生”出没江滨路！
赵铭最终拿着徐妍给调整好的药，重新赶往老城调查。他不傻，老城的江滨路很可能会有大发现，他不甘心轻易的放弃。
他说服徐妍的理由很简单：他要待在老城开出租，这是最好的伪装身份
陈嘉怡对徐妍的去而复返略微惊讶，“你不是见赵铭了？”他说着还往她的身后看一眼，“他人呢？”
“他回老城了。”徐妍走到他对面坐下。
陈嘉怡越发错愕，“怎么突然又回老城了？你不是不让他查老年活动中心的事？”
“别提了。”徐妍一改御姐形象，大喇喇往椅背上一靠，四肢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搞了个大乌龙。”
陈嘉怡眉宇间登时浮现疑惑，“说来听听。”
徐妍便把赵铭的发现一五一十地讲了遍。
陈嘉怡没忍住想笑，但瞧着徐妍威胁的眼神，他赶紧抬手握拳挡在唇瓣上轻咳一声，“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给我们搜集到了一条很重要的消息。”
徐妍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口，然后忽地坐好，手揣进口袋摸出徐波的名片拍在桌子上，“他可不是只搜集了一条重要信息。”
陈嘉怡莫名其妙地拿起名片，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不是他哪来的？”
“他口中的茶馆。”徐妍解释。
陈嘉怡瞬间沉默。徐波案已经过去四个月，但始终没有进展，作为朋友的他深感愧疚。平日里忙碌起来还好，但一看到他的东西，伤感根本控制不住从心头往外冒。
徐妍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赶紧转移话题，“李浩和朱欣出发去老城了吗？”
陈嘉怡稳了稳情绪，抬眼瞧她，“这会应该都到了。”说着，他掏出手机，“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查柳菲被侵犯的事。”
徐妍趁机起身，“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陈嘉怡也站了起来，有要送她出去的意思，她赶紧拦下，“行啦，别客气了，我自己走。”
“一定要注意安全。”陈嘉怡叮嘱。
“你们今天晚上治安大排查，到处都是警察，安全得很。”徐妍笑着摆摆手，走了
第二日早上八点，徐妍在前往简素的路上，看到不少治安大排查的宣传标语，“铁拳出击，守护万家灯火”，“梦幻联动，让罪犯无处藏身”，“滨海是我家，平安靠大家”等等。各大媒体也对此进行了全方面的追踪报道，手机、电视几乎都在霸屏说这件事，可见关注度很高。
推门进入简素，小王冲她一笑，“徐医生早啊！”
“早，小王。”徐妍回。
她走得太快，并没有注意到小王看热闹的眼神。
她如往常一样，拧开门锁，推门而入。
“surprise”
“啊”
门后突然蹦出的人影，吓得徐妍惊恐大叫，她双手死死捂住胸口，仿佛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敲击妄想冲破束缚，就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奥，天哪”对面的人意识到自己的惊喜变成了惊吓，赶紧上前抱住徐妍，连声道歉，“亲爱的，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吓到你了。”
徐妍欲哭无泪，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这样吓唬人？这种情况再来一次的话，她敢发誓，她可能会得心脏病。
“珊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珊娜松开她，抬手捧起她娇美的脸，“让我来看看，回国后的你有没有变得更漂亮。”
徐妍拿她没办法，苦笑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花容失色。你吓了我这么一大跳，你觉得我的脸色能好看吗？”
珊娜尴尬地笑了，放开手，“好吧，你们中国用语真的很贴切，你此时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徐妍深吸一口气，压下还在慌跳的心，“你吃早饭了吗？”
珊娜摇头，“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走吧，请你吃早饭。”徐妍反身往外走，珊娜高兴地跟上。
经过前台时，徐妍责怪的目光瞅了小王一眼。小王吓得赶紧用文件夹挡住自己的脸，她后悔帮那个英国女人捉弄徐医生了。
徐妍带着珊娜没有走远，就在简素这条街上找了个早点铺子，她给珊娜点了蟹黄包，皮蛋瘦肉粥，还有蒸饺。
她吃过早饭，不打算陪珊娜再吃一遍，坐在她的对面，听着她对美食的赞不绝口。
“妍，我在英国吃的蟹黄包根本不是这个味道！”珊娜惊喜地道：“这个简直太好吃了。”
徐妍双臂环胸，挑眉，“你还没去仲少阳那吧？”
珊娜咽下口中食物，“他不知道我来，这是我给你俩的惊喜。”说完，她又吃了一个包子。
“你可别。”徐妍赶紧阻止，“你那不是惊喜，真的，是惊吓，我差点魂飞魄散你知道吗？我都怕你这么吓唬仲少阳，他给你来个条件反射，一巴掌把你扇飞了。”
珊娜想想徐妍刚才的样子，再想想她说的被仲少阳扇飞的画面，“噗嗤”
一声笑了。
徐妍一副“你没救”的表情，“你还笑？”
说话间，她的手机响了，当着珊娜的面接通，“喂。”
“徐妍，梁小龙出重症监护室了，我要去医院，你去吗？”
徐妍看了珊娜一眼，珊娜不明地瞪眼挑眉，无声询问她什么事？
“我晚点到。”说完，她挂了电话，“我一会送你去酒店，我有工作要忙。”
珊娜表情瞬间垮了下来，“no，我今天晚上的飞机，飞青市，你不陪我吗？”
徐妍想了下，出了个主意，“这样吧，你回酒店补个觉，倒个时差，下午两点我带你逛逛，怎么样？”
珊娜考虑一瞬，“ok。”
半个小时后，徐妍回简素拿上珊娜的行礼，将她送到酒店，这才着急忙慌往医院赶去
8楼骨科32床，和李敏当时的情况一样，三个床位只住了梁小龙一人。
徐妍到的时候，病房门是关上的，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瞧见陈嘉怡一脸怒容，可见审讯并不顺利。
她敲了敲门，陈嘉怡转头一见是她，神色立马柔和下来。他走过来开了门，并没有让她进来，而是他走了出来。
“什么都不肯说。”他浮躁地喘了两口粗气。
“让我试试。”她的眼神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陈嘉怡没有多想地点头同意，“行。”
他刚一转身，徐妍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说道：“只我一人。”
陈嘉怡一怔，探究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徐妍神色坦然，任其打量。
好一会，陈嘉怡眉心一松，“好。”说着，站在门口喊道：“小刘，宋健，出来。”
二人听令地从病房往外走，与徐妍错身时，双方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
小刘临出门顺手带上了门。
徐妍靠近梁小龙的病床。
他虽然转入普通病房，但身上依旧插满了各种仪器，时不时发出有规律的“滴滴滴”声。
病房内的人员交换，没能让梁小龙睁眼。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可他眼皮下微微颤动的眼珠子，摆明是在装睡。
因为车祸撞击，他左半边脸肿的比较厉害，还贴了巴掌大的纱布，多半伤得不轻。
徐妍站在床尾盯着他，淡淡开口的同时，“声临”被她释放了出来。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梁小龙没有反应，但他的本我人格却冷笑着说道：“臭女人，还敢来老子面前晃荡，弄了空包唬我，等老子好了必算这笔账。”
“你不说话没关系，让我来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如果我猜对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如何？”徐妍料到他不会回答，自顾自地说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骂我，弄了个空包骗你，说不定你还打算等伤养好了以后找我算账。”
梁小龙的眼皮抖了抖，“这娘们怎么猜得这么准？难不成她是算命的？”
“你眼皮抖得这么厉害，是在害怕我是算命的，算出你的命格吗？”
梁小龙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全是惊色，“妈的，老子见鬼了不成，她怎么知道老子的想法？”
“你的眼睛告诉我，我全都猜对了。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徐妍面上看着平静，可她抓着床尾的双手指关节早已泛白。
“我嘶”梁小龙一张口扯到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徐妍眉峰一挑，“所以，你不说话是因为脸疼？”
梁小龙恶狠狠地望着她，咬紧牙关，在不动腮帮子的情况下，发狠道：“我没有答应你。”
“老子任务失败，没找到账本，要是再被一个臭女人牵着鼻子走，那我也不用在青龙帮混了。”本我人格呓语道。
徐妍心念一动：青龙帮，那不是赵闻天年轻时混过的帮派吗？十多年前在政府的扫黑除恶中解散了啊！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