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着实相配
“宋清晏，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休要越界！”
沈昭话毕便不再看他，走过宋清晏身旁时轻声开口，声音冷的像冰，没有任何温度。
“你是烟儿的驸马。”
“阿姐！”
沈昭刚行至殿外，白烟霏便退了出来。
“阿姐是来见父皇的？”
“来寻你的。”
白烟霏顺着声音看去，这才注意到沈昭身后的宋清晏。
“正巧我也要去寻阿姐呢。”
揽月殿。
“阿姐可是有事要问我？”
二人一同落座，直至临浅退出殿外，白烟霏才柔声开口。
“宋清晏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面对沈昭的问题，白烟霏尴尬的笑了笑。
“阿姐，他已有心悦之人，不愿碰我。”
“什么？”
沈昭有点惊讶，她没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
“没事的阿姐，他即已心中有人，我也不能强迫他。”
“烟儿……”
沁和殿。
“驸马呢？”
白烟霏目光扫过殿中未见宋清晏，便开口询问身旁的佳夕。
“回公主，驸马应在书房。”
白烟霏行至景义斋，轻声叩门无人回应，索性直接推开，却并未看见宋清晏。
白烟霏刚想转身离开，余光却扫到书案上的一幅画。
白烟霏走到案旁，这才看清画上的女子竟是沈昭。
白烟霏突然就明白了宋清晏为什么本不愿接受赐婚，和沈昭谈论片刻便接受了。
白烟霏轻轻拿起画像，眼泪顺着脸颊落在画上，她却恍若未闻，一瞬不瞬的盯着画像上沈昭的脸。
酉时，沁和殿。
宋清晏刚回来便看见前来寻他的佳夕。
“驸马，公主在殿内等您。”
宋清晏踏进殿中却发现殿内一片漆黑，只得试探的唤了几声。
“公主，公主……”
连唤几声无人应，宋清晏便叫人进来掌灯。
殿内恢复光亮后，宋清晏才看到白烟霏一直坐在上位。
待侍女全部退出殿外后，宋清晏才再次开口道。
“公主寻我来可是有事？”
白烟霏这才抬眼看向宋清晏。
他身穿一件藏蓝色平素绡衫子，腰间绑着一根蓝色祥云纹绅带，一头一丝不乱的长发，有着一双黑色的凤眼，身躯挺拔，当真是风度翩翩。
半晌后，白烟霏露出自嘲的笑。
“你与阿姐，是着实相配的。”
此话一出，宋清晏瞬间明白了，抬头对上白烟霏的双眼。
“公主有气便冲我来，此事和昭昭无关。”
“宋清晏，若我说我愿意当她的替身呢？只要你能多喜欢我一点。”
宋清晏眼中划过诧异的神色，却看见白烟霏眼中满是认真。
“公主不必如此的。”
白烟霏起身，缓缓走到宋清晏身前。
“宋清晏，爱我很难吗？阿姐如今心中只有裴裕，你再喜欢也是无用的，倒不如试试接受我。”
沉默片刻，宋清晏终是受不了白烟霏的灼灼目光，行礼退出了殿内。
见宋清晏出来，佳夕这才转身进了殿内，白烟霏坐在上位双目无神。
“公主……”
“都听到了？”
虽是疑问句，白烟霏却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是，公主，奴婢不解。”
“真心本就是一场赌局，在我初见他时，我便想好了一定要嫁给他，不论他喜不喜欢我。”
佳夕跪在白烟霏身侧轻声开口。
“公主神机妙算，将驸马推下池塘后陛下果真下旨赐婚了，如今已成定局，公主何必如此。”
白烟霏看了看她，话中藏了几分不甘，但又无能为力。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当她的替身，可是我偏偏只有这张与阿姐八分相似的脸才能惹他注意。”
“我的母亲是使了手段才有了我，这事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父皇连沈姓都不愿让我冠。本来无碍的，可偏偏我这张脸，生的和中宫嫡公主八分相似，朝臣便上奏，赐死了我的母亲，而后父皇又将年仅六岁的我关入冷宫。”
说到这，白烟霏本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动容。
“若不是阿姐经过，看见了濒死的我，将我带到中宫，寻来御医医治，我怕早已是个死人了。而后又去求父皇将我留下，父皇不允，阿姐硬是将自己关在屋内一天未曾进食。父皇心疼阿姐，便让我留了下来。”
白烟霏顿了顿，抬头透过未闭实的窗看向外面的夜空。
“我曾随口说，我羡慕普通人家的姐妹，那一声声阿姐，让我好生羡慕，她便允我也唤她阿姐。我的命是阿姐救的，所以阿姐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可以双手奉上。”
“奴婢不懂，嫡公主不是不喜欢小殿下吗？”
白烟霏轻笑一声，收回视线看向佳夕。
“阿姐喜欢宋清晏。”
佳夕听见此话，目光一滞，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是阿姐还没意识到罢了。”
“嫡公主喜欢裴将军，也喜欢小殿下？”
白烟霏笑着摇摇头，眼中也多了几丝不解。
“不知道为何，阿姐自醒来后，好像不喜欢裴裕了，我有几次看见她二人在一起，气氛很怪，不复曾经的甜蜜。反而是和宋清晏在一起时才有这种感觉。”
沈昭大婚前日戌时。
揽月殿。
“昭昭，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宋清晏，私闯皇宫内苑是重罪。”
宋清晏并未答话，只是单膝跪在床前静静的看着沈昭。
“小玫瑰，是我错了，我回国本想第一时间去找你，我们当时的距离只有一条马路，可我不敢上前，沈伯父告诉我你早已忘了我，他告诉我他消掉了你关于我的所有记忆，让我不要再让你想起，引你自责，我便开始默默跟在你身后。”
宋清晏说的有些哽咽，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找到你，告诉你一切，你就不会喜欢上裴裕，也不会出车祸。”
沈昭秀眉微蹙，似是在思考宋清晏这番话的可信度，半晌过后才缓缓开口。
“你走吧。”
宋清晏闻言没说什么，起身又看向沈昭，见她没有丝毫挽留之意随即转身离开。
宋清晏回到沁和殿时已是亥时，刚踏入殿中便看见本该静谧的黑夜却被火光映的红了半边天，一些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