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找
时间不觉已到了进宫前的一个晚上，吃过晚食的赵钰拉着南宫芸要在进宫前的晚上街玩玩。这事情搁平时，连最疼爱她的母亲都不会应允这种荒谬绝伦的想法，但今晚过了，赵钰未必有上街的机会了。
三人乔装打扮成男子的形象上街了，他们几人在街上肆无忌惮闲逛。
穿过大街小巷子，看见的全是一个个“人”，大雁国的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看，那边有人表演杂耍。”赵钰拉着南宫芸的手朝前使劲挤。
未跟上的南宫燕和赵炎还未来得及喊话，两人就不见了。
赵炎大声嚷着指着对面，“小钰，我们在对面茶馆等你俩。”
不知两人听到没有，赵炎指了指街对面的欢喜茶馆，“我们去那家茶馆边喝茶边等着两个不听话的家伙。”
南宫燕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熙攘的欢喜茶馆，再看看赵炎，这已经是两人第五次朝夕相处了，前面四次是前四天上午教他学习诗词歌赋。她的脸稍微有点儿发烫，点了点头。
坐下后的两人没有什么话可说，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在这短短的五天内渐渐生成。
南宫燕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肚子都鼓得发胀，也没见两个妹妹回来。“炎哥哥，我去趟花房，等我。”
侧坐着的赵炎扭头，应了声好，眼睛直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发觉他早已种下了对南宫燕的情愫，她那天在课上偷瞄他的行为，被他的眼睛尽收眼底。
当她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他故意收回视线，盯着茶杯，抿了几口，装作若无其事。
一只手搭在了赵炎的肩上，他转过头。
“赵炎兄，好久没见！”陌生男子欢欣雀跃道，又朝南宫燕看去，“这人长得南宫兄？”
“刘忠，你不在老家备战吗？”赵炎说。刘忠是赵炎和南宫权去年科举考试认识的同僚，三人一见如故。他轻描淡写介绍南宫燕，“他不是南宫权，是南宫兄的一个亲戚。”
刘忠简单和南宫燕打了招呼，南宫燕回应了招呼。
他继续和赵炎侃侃而谈，“我家去年粮食大丰收，挣了不少，我爹让我早些来京城准备后年的科举。”刘忠诉说其中缘由。
两个大男人挡住了茶馆小小的通道，不停有人请他们让一下，索性两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攀谈。
无人理会的南宫燕一手撑头，盯着街对面，人群并没有散去，对面依稀能传过来一些鼓掌和喝彩的声音。
桌子轻轻被人咚咚敲了四下，那人拱了拱手，“兄台，这个位置方便在下坐吗？”
南宫燕说：“请便。”
那人很用力用衣袖擦了凳子，又擦了凳子方位前的桌子那块地方。
弄完之后，另外一名男子轻轻坐了下去。
南宫燕一眼认出了十五天前见过的那名男子，回敬拱了手，便把头别过去了。那人是长相英俊，可她却偏偏想起了南宫芸那日说过的话，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还有这个男人也太矫情了，嫌脏就不要出门。
那男子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眼睛时不时往外瞟一眼。一刻钟后，那名帮他擦桌子的陌生男子出去之后又回来，在座着的男子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起身要离开。
他拱手问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以后……”
南宫燕保持原来的姿势，头也不抬，压着嗓子说：“敝姓南宫。”
“南宫兄，后会有期。”
南宫燕看着他们离去，低声嘟囔了一句，“后会无期。”困乏的她撑着头迷迷糊糊差点儿入梦乡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之后。
“回家了，对面的人群都散了。”赵炎轻敲桌子说，他清楚赵钰熟悉这条街道，他带她来了多次，好几次走散了之后，她都主动回家去了。
瞬间清醒的南宫燕站起身，“好。”
商铺门口的灯笼一盏一盏逐渐熄灭，两人一会走黑灯瞎火的路，一会儿走光明的路。沉默依旧占据了两人的大多数时间，瞧见了在远处家中的灯笼闪着光。
赵炎率说：“燕儿。”开了口不知道想说什么。
“炎哥哥。”南宫燕说，声音中夹杂着一些爱慕。
赵炎努力压制住狂跳的心，“如果你落选了，我请父亲向你母亲提亲，可好？”
南宫燕的嘴角微微扬起，沉吟片刻，“好。”她要是选中了，进宫就是娘娘，没选中就是翰林院学士的夫人，不管哪一样对她来说都不亏。她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好的念头，此刻的她更愿意和赵炎一生一世一双人。
站在大门口的小厮瞧见了回来的两人，一颗心咯噔一下，“大少爷，南宫二姑娘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南宫二姑娘一直和二小姐在一块。”赵炎说。
小厮额头上的汗水都冒出来了，“二小姐一个半时辰前就回来了，夫人让我守着两位姑娘回来，现在可好……”
南宫燕一听急了，眼泪都流出来了，“芸儿不常出门，这会子肯定……”，更大的哭泣声出来了。
听到声音的赵夫人赶忙走出大门口，家中的多数男丁都在赵炎的指挥下出门了。看这阵仗，她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出事了，想着屋里睡觉的那位再加上眼前的两位，出事的那位定是南宫芸了。
“燕儿，你也别着急，兴许芸儿是在哪里贪玩或是已经回自己家了。”
赵夫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南宫燕更觉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
南宫燕哽咽地说：“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到芸儿。”她的哭泣声更大了。
母亲在出门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妹妹，发烧的那几个晚上都是南宫芸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她。妹妹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把她弄丢了
赵炎说：“小钰真是的，人不见了怎么不回来通报。”
赵夫人打圆场，“小钰也是以为和你们在一起的，怎么能怪她么。”
“我现在就去找，找不到我明天不进宫了。”南宫燕朝刚刚回来的方向走去。
“燕儿，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找。”赵炎说。
杵在原地的赵夫人看着两人走出她的视线后，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