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遇
此后一连十数日，季笑礼便每日在龙门厅传授《龙脉心经》心法，卓朗、颜破等门生按照心法所示，每日不辍行气炼神，牢筑内功根基。
颜破对内功心法的理解和行运尤其突出，几日后，就已经在六十四位天甲门生中拔得头筹，第一个完成了一整个大小周天的行气搬运。
这一日，顾前夕来到摘流院，他是为卓朗而来。
顾前夕与陆鹫天去了王都雪玉城一趟，将梦婆婆等人带了回来，直到此日，事情方才稍定。他慢步来到摘流院天字甲门，早有人到龙门厅报到季笑礼处。
季笑礼听闻顾前夕到来，也是大感意外，快步出去迎接。
顾前夕站在天字甲门的校场外，也不进去，不一会，就见季笑礼一袭劲装，笑着迎了出来，顾前夕先行抬手抱拳道：“季堂主，顾某打扰了！”
“顾先生！您可是摘流院的稀客，快请进，请进！”季笑礼满脸堆欢道。
季笑礼猜到顾前夕此次前来必然是为了卓朗，便没有犹豫，直接将顾前夕带入龙门厅后堂说话。
两人来到堂中，顾前夕先坐了下来，季笑礼上前道：“顾先生突然到访我摘流院天字甲门，想必是来查验属下我的职事？”
顾前夕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季笑礼也坐下，道：“季堂主玩笑了，我顾前夕在銮堃世家并无职务，又怎能说到‘查验’二字呢？”
季笑礼坐到左垂手，道：“我院首座段教头，前几日依顾先生所命，去迎取孔雀城运送灵兽的队伍，此刻想必应该已经接上头了，正在返回途中。”
顾前夕听季笑礼上来便提及此事，且语气中好像多有不满，便道：
“那不是普通灵兽，乃是大漠传过来的异种，名为食魇兽，此种又比战场上的灵兽更加善于战斗，故此龙首才异常重视。我怕运送途中会有变故，便请段教头去跑这一趟，多有一份保障。”
原来段今山几日前在出门前，特地将季笑礼叫过去攀谈。
当时季笑礼问及段今山出门的目的后，便心中有气，暗道只是接运灵兽如此小事，何须劳动摘流院首座大驾？定是顾前夕玩弄权术，私下定夺。他本就对顾前夕无甚好感，这时更替段今山不值，心中也又多了一分对顾前夕的反感之情。
此刻季笑礼听闻顾前夕的话，话语真诚，似并无虚言，又看了看顾前夕的眼睛，见他眼神坚定，并无闪烁，这才稍卸心防。
季笑礼听顾前夕说护运而来的并非普通灵兽，也来了兴趣，问道：“食魇兽？这又是何种？有没有奎击猿那么厉害好用？”
顾前夕道：“只怕十倍不止！”
“哦？竟如此厉害？”
“孔雀城一役，只几头食魇兽盘在城头，就困了我们三万銮堃子弟八九个时辰，你说厉不厉害？”
季笑礼大受震撼，道：“世间竟有如此厉兽！”
顾前夕道：“所以此次接取运送乃兽之事，才不敢大意。”
季笑礼哈哈一笑，也觉刚进门时对顾前夕的态度不妥，讪讪道：“顾先生不要在意，我季笑礼常年在摘流院教习门生，毫无见识，得罪莫怪得罪莫怪啊！”说着站起身来，作了一揖。
顾前夕也赶紧站起来，回礼道：“季堂主言重了，您每日忙于化育人才，又怎会搭理这等俗务？况且此食魇兽确实是个新鲜玩意，不知者不怪。龙首此次派人将它运回，便是准备对其深加研习，假以时日，必能助我銮堃成事！”
季笑礼听顾前夕说着，又上前换了一杯茶，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顾前夕笑着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示意季笑礼坐下说话，季笑礼这才回座。
顾前夕道：“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一个门生，叫做卓朗！”
季笑礼笑道：“其实属下已经猜到，顾先生是为了他才来的。”
顾前夕也笑了笑，说：“不错，之前秋第的第四科首试，我本想观试，无奈其时正值出门在外，便特意请遮云院申震堂的裘惜错裘堂主前来替我，事后裘堂主也向我讲述了首试的经过。也正因此，我对这个孩子更加感兴趣，才在回到銮堃后，又来亲自来拜访询问。”
季笑礼眼睛一转，问道：“属下敢问一句，这卓朗是何背景，值得顾先生如此看重？”
顾前夕摇摇头，道：“我看不看重又有什么要紧？是龙首他老爷子看重！还曾特别嘱咐我，让我好生看好这个孩子。如今看来，还是老爷子他眼观独到，经首试验证，这小子果不寻常！”
“卓朗与我首次见面时，自称已拜龙首为父，此事当真？”季笑礼又问道。
顾前夕笑着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有这么个由头，不过此事只似玩笑，龙首他老人家说不定从头就没放在心上！”
“哈哈哈，属下猜想也是这样！”季笑礼也笑了起来，“好好，那么，现在我就去将卓朗叫来。”
“不必不必。”顾前夕道，“我随季堂主到前厅一瞥就好！”
顾前夕跟随季笑礼慢慢走到前厅，看见厅内的门生正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大圈打坐行气，当下也不打扰，就站在厅边默默察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整个大周天行运完毕，门生们都慢慢睁开了眼睛，季笑礼刚要开口给大家介绍顾前夕，顾前夕赶紧摇头摆手示意不必，季笑礼便没有再说话。
顾前夕轻轻走进厅中，从后边拍了拍卓朗的肩膀。
“卓朗，你还认得我吗？”
“顾先生？你怎么来了？”卓朗回头看到顾前夕的脸庞，既诧异又惊喜。
“一直有事耽搁了，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你！”顾前夕道。
“谢谢顾先生，我在这里很好，也有了新的朋友，季师父也对我很不错。”卓朗个子矮小，抬着头对顾前夕说。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给你带了些糕点，已经派人送去你居室了，回去想着尝尝。”顾前夕蹲下身子说道。
卓朗心下感动，立刻跪地给顾前夕磕头。
“多谢顾先生，我会学好本事，将来为銮堃世家，为龙首出力！”卓朗道。
顾前夕一把拉起卓朗，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还有什么想要的？赶明儿我派人送来给你？”
“顾先生，确有一事，那季师父教习得太慢了，你让他快点教吧。”卓朗道。
顾前夕哈哈一笑，打了一下卓朗的屁股：“傻小子，那内功根基最是要紧，要不得半点马虎，你这才刚练了几天，就嫌慢了？”
卓朗也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