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流，哥布林大军
小白虎在我肩上局促不安。
我能看穿它的想法，它却看不到我的想法。
【神赐契约】，是契约中最神圣的仪式，需要神明做媒。
圣兽的神明，八成是它口中的兽神大人了。
平白得到这样的好处，我反而有些不安。
因为不确定那些“神棍”能算几步，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发生？
当然多想也没有意义，我既然是“七号”，能拉“投资”就是成功的开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嗯，照单全收，概不退还。
嘿嘿嘿！哥布林就是贪婪的嘛。
我现在的目标是大树林深处的哥布林，刚才那两个杂兵口中有提到过。
这个地方已经离开人类的安全区域，快速赶路加上一段小插曲，天已经蒙蒙亮。
以我的时间概念，现在大概就是早晨差不多五点的时段，我在约莫凌晨四点的时候离开了小镇，赶了个把小时的路。
这个世界也有怀表一类的计时工具，普通人不常用，贵族常见一些。
冒险者基本都凭感觉计算时间，实属比较悠闲的生活节奏。
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后，我就感觉气氛不对。
首先察觉到有问题的是小白虎，它的狗鼻子……哦，是虎鼻子太灵光，它的感觉就是我的发现，空气中弥漫着魔物集聚的气息。
这太过反常。
这片山地区域还未靠近【魔王领】，连边缘都称不上。
平日里在这里活动的魔兽都没了气息，而且还有大量熟悉的味道……
是哥布林的味道。
之前格雷讨伐的哥布林洞窟，距离这里至少还有小半天的路程，靠近【魔王领】的边沿。
不对劲。
我小心靠近，小白虎瑟瑟发抖，钻进了我的斗篷内。
纵深的树林后，是一片空旷的山谷平地，然后我看到了匪夷所思的画面——
排列得浩浩荡荡的哥布林大军！
它们的队列并不整齐，穿得也乱七八糟，手里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棒头、刀、剑、斧子等充当武器，大部分还在挠首抓耳摸屁股，没个站队的样子。
但光是将近千只的哥布林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足够让我感到震撼。
其中，除了大部分的普通绿皮哥布林，前排站着三十余只装备巨铁棒的大型哥布林，以及二十余只头戴红方巾、手持木杖的红帽哥布林术士。
领头的是两只戴金冠的哥布林王，但都没有红披风，并不是之前那只威武雄壮的哥布林皇帝。
这数量俨然一支哥布林军队。
可能吗？
短暂的失神后，我开始寻找哥布林皇帝的身影。
因为我觉得只有哥布林皇帝才有可能完成这样的壮举。
然而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倒是看到哥布林队列的前方还有一处类似军营的漆黑大帐篷，帐篷附近有食人魔族的守卫巡逻，空中盘旋着巨大的四翼飞蝠。
这些都是魔族的爪牙吧，魔族离人类领地居然已经如此之近？
而那帐篷顶部雕饰的图腾形状令我觉得非常眼熟——爪子状的图案。
这里的图案更加清晰，可以看出明显是一个文字的形状，结合格雷的记忆，可以确定是魔族的某个文字。
帐篷里面，肯定有魔族的大人物。
我再次回想格雷的记忆。
自【希昂利亚大陆】新历元年以来七百多年一直没有魔族魔王崛起的传闻。
新历自然是相对于旧历。
【希昂利亚大陆】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最古老的诸神时代。
现在是新历776年，也就是在776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改天换地的人魔大战。
这场人魔大战终结了一个时代，开启了【希昂利亚大陆】的新篇章。
传说那场大战中勇者最终战胜了魔王，卑劣的魔族死伤大半，之后退居【魔王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七百余年来，人类渐渐占据了世界的主导权，也曾爆发过多次国与国、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残酷战争。
而近百年是相对和平的时期，也形成了三个超级大国互相鼎力的局面。
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魔族有什么异动。
就算有魔物作乱，大部分都是哥布林、史莱姆这些低等魔物。
出现在阿拉斯俾大山脉附近活动的也是以各种低阶魔兽为主，是大部分冒险者最喜欢猎杀的对象。
一千只哥布林聚集在一起，这是什么概念？
别说村庄，一个小镇都会在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布鲁维亚要塞的驻守骑士团是六十人的小型骑士团，就算加上小镇内的几十个青铜、白银级的冒险者，战斗人员总数最多在百人左右。
黄金级以上的冒险者基本不会来低阶区域。
十倍多的战力差距，一对十或许勉强可胜，百对千几乎是不可扭转的劣势。
哥布林中的大型哥布林战力相当于白银级冒险者，红帽术士哥布林还要难对付一些，哥布林王基本就是黄金级冒险者的实力。
魔族中的食人魔与魔蝠实力不详，目测不会低于白银级，黄金级也有可能。
至于帐篷内的魔族，既然能威慑这么一大帮子魔物，实力必然在白金级以上。
头部战力也完全是魔族优势。
如果它们是要攻打布鲁维亚小镇……
不对，不是如果，是必然。
凭这些哥布林想进攻【萨格拉斯领】西部防区绝对是以卵击石。
这个地方唯一可攻占的目标就是布鲁维亚小镇，且饶过了布鲁维亚要塞，完全可以长驱直入。
如果这个时间突袭，小镇里的大部分人可能都会死在床上。
这就又多了一个疑问：它们是怎么聚集在这里的？
除了小镇的方向可以来到这片山地，另一个方向就是哥布林洞窟的方向，但那里已经超出了布鲁维亚镇的范围，是【萨格拉斯领】西北的魔族重点防御区，如果魔族有异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远距离通讯的魔导装置是完全可以预警的。
同时，我的心里也产生了矛盾。
作为一个哥布林，我要不要加入它们呢？
对我而言，追查哥布林皇帝的下落非常重要，既然帐篷上有着爪子文字状的图腾，哥布林皇帝在帐篷里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跟着它们一同攻下布鲁维亚小镇，无疑是最佳的投名状，或许还会有战功。
我思考着得失，悄悄接近哥布林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