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艰难的开拍日常
“哪吒同志，请注意你的情绪表达。此刻你是不知道老剑客，额……那个李托塔是邪修的，你还以为这是个正直的前辈，你很尊重他，所以，不要一上来就跟他对着杠！！！”
白镜痛苦地扔下剧本，恨不得举着大喇叭在哪吒的耳朵边上大喊“心态要放稳，要学会做情绪的主人”！
然而这并没有用，哪吒挨训后虽然会诚恳地道歉，并发誓自己下次一定会注意，但是等真的正式拍了，依旧我行我素，完全释放本性，根本不按台词说，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
这也就苦了和哪吒搭戏的黑福，平时对对文戏挨挨喷也就罢了，最艰难的就是要和哪吒对打戏的时候。
想当初第一次对戏时黑福还没有经验，深切地信任着哪吒作为演艺人员的职业操守，结果活生生被揍出了原形！
那天，夕阳西斜，整整被揍胖了一大圈的小黑蝙蝠一把扑在白镜的怀里，哭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啊！
他白虎岭大总管的脸面从此掉了一地，再也没能捡回来。
所以现在黑福只要一看见台本上写着要和哪吒对打戏，就一定会提前跑过去恳求这位小祖宗手下留情。
其实哪吒也十分委屈，天知道他真的收力了，哪怕黑福化完妆后扮相和他那个渣爹有9分相似，让他一看见就拳头痒痒得不行，但是他也非常理智地十分力气只用了一分，绝对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泄愤情绪。
所以得出结论，黑福这么不抗揍都是因为他本身实力太过低微的关系。
于是，为了之后的拍摄过程中能让自己揍得更加心安理得一些，哪吒开始逮着黑福每天训练和教导他。
怎么说呢……虽然黑福每天过得都很凄凉，但是实力确确实实是提升了很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啊哈哈哈哈哈……
白镜默默捂住脸，假装自己没看见黑福求救的眼神。
不光是哪吒这边有一大堆岔子，敖丙那边也是同样。
于敖丙而言，最大的问题就在感情戏上，他根本没办法入戏。
龙族出身带来的天然优越性使得他纵使这些年被生活磨去了不少的脾气，但在面对幽鬼这类位格低下的妖鬼时，他还是会不自觉地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高人一等的轻蔑出来。
白镜私底下也和他提过这个问题，看得出来敖丙也是个认真负责的龙，他愿意为了这个角色去尝试改变，努力扭转这种态度。
然而很可惜的就是，大概龙种就是天生傲气，敖丙试着去压抑自己本能的后果就是与角色的分离程度更严重了，没有一帧镜头是能让白导看得过眼的。
白镜：我之前就不该这么轻易地信了你们的邪！
此刻再后悔把这两个祖宗给招进剧组也没用了，白镜只能哭丧着脸连夜再去修改剧本。
什么爱情戏，统统删掉！
一部优秀的群像剧就要突出侠义之风！兄弟情深！姐妹情谊！
最后，这部原本好好的人鬼情未了，终于还是应了系统的担忧，彻底面目全非，变成了真·半妖少女复仇记！
改完剧本，白镜看着封皮上大大的《倩女幽魂》四个字，咬咬牙把它们抹去，重新写上《人间道》。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不心急，不焦虑，没人害我得抑郁。吸取经验，下一次我一定先把演员全部找齐了再启动拍摄计划！”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背着那两个小祖宗拍！
他早晚得把最原汁原味的《倩女幽魂》给搞出来。
所幸女鬼班子还在，他不着急，嗯，真的！
呜呜呜……可恶的两个小鬼，明天他就给他们安排爱豆训练，rap、唱跳以及篮球都必须精确掌握才行！
你别说，改了剧本以后，拍摄立刻就变得顺利了许多，没几天就到了收尾的决战大场面。
也就是在这时，白镜收到了善财龙女发来的消息，说是观世音菩萨要来找他买手机，麻烦他注意一下，顺便招待一下。
白镜寻思着有钱赚了这是大好事啊，刚回过去一句好的，下一秒就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三尊大菩萨就这么立在了他的身前。
他们穿着风格统一、五颜六色、看起来就很凉快的佛门工作服，脸上挂着职业式的微笑，慈眉善目地低眉看着他。
看得他直呼头皮发麻。
好家伙，合着没有九州结界的压制，菩萨们的行动力都是这么快的吗？！
缩了缩脖子，白镜再一次感叹自己之前选择人间作为第一苟活发育点是有多么的正确。
“大士好久不见，这两位是？”
“施主好久不见，这两位是文殊菩萨与普贤菩萨，都是小僧的同门好友。”
有观世音作为中间人，文殊和普贤自然也不会对着一个小妖摆架子，双方都进行了亲切友好地问候，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我听善财龙女说，菩萨此次前来是想买手机，不知是想买多少？”
“正是如此，小僧这次算是出趟公差，世尊也对施主的技术十分感兴趣，因此特意吩咐小僧前来购买一些回去。此次就先购买五部手机，五台灵视机。这是灵石，不知可够？”
观世音说着，就拿出了之前从释迦那儿要过来的经费，往白镜眼皮子底下一搁，白镜当场眼睛就直了。
灵石！
上品灵石！
一整袋！
他差点就当场试图把这一整袋灵石都给拿走，还好系统见状不对，往他的脑子上啪啪啪连着扇了好几个巴掌，这才算把他的理智给扇醒。
白镜当初定的价格是一部手机一百下品灵石，也就是一块上品灵石，至于一台灵视机的造价就昂贵一些，一台就需要十块上品灵石。
毕竟供给给仙魔之类的机子肯定和给凡人的会有一些差别，比如非凡版本的灵视机就有个大小如意的功能在里面，还可以随意点播已经储存的视频，已经有点现代数字电视的雏形了。
而凡间的灵视机则只有被动接收的功能。
所以说，一分价钱一分实惠啊，他白老板还真是个真诚的大商人呢！
取走了应得的灵石，白镜吸溜着哈喇子，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袋子还给了观世音，然后强忍心痛扭头就走，他现在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平复自己的心绞痛。
当然，明面上是说他要回房间取货。
“看白施主这幅情绪激荡的模样，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做生意啊。”
看着白镜脚步虚浮，狼狈逃窜的模样，文殊颇为感叹。
“这也不奇怪，妖类化形多少会受一些本性的影响，难以改变。世尊……咳，我是说多宝师兄当年碍于原形是只多宝鼠的关系，不也十分热衷于收藏宝物吗？”
“哈哈哈哈我还记得，听说当初大师伯……咳咳，老君度他西去的时候，他听到不能带自己的藏宝一道前去，差点都急哭了呢。”
“有道理，连多宝师兄当年都免不了受到影响，白施主自然也难以避免，他是尸魔化生，许是生前就是个商人吧。”
三个菩萨趁着等取货的时间，仗着天高路远，领导不在，开始肆意说起了当年的八卦，聊得好不热闹。
远在西方的释迦：阿嚏！阿嚏！是谁念叨我？
“对了，观世音，咱们三个，就算再加上要去拜访黎山老母，应该也只需要四台手机和灵视机才是，你怎么还多要了一台？”
“对啊，你是要给谁？”
“那个啊，我是要拿去给地藏的。”
“哦~地藏啊，那确实，他待在下面不能自由行走，每天只能靠谛听来接收一些消息，回回吃瓜都赶不上一口热乎的，也是苦了他了。”
一听说是要给地藏的，文殊和普贤立马就懂了，并且深切地表达了一番自己对于老哦同事的关爱之情。
观世音摊了摊手，说明了缘由。
“确实是拿过去给他解解闷，你们也知道，冥府一向由巫族把控，地藏一直被他们排挤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上次去看他，可怜见的，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差点就给我表演一段谛听叫。这次给他送点东西过去，也希望能和他多联络一下，毕竟当年我化身下届历劫时，他也帮了我不少。”
观世音没有说出口的是，作为朋友，他也希望地藏能通过这些新奇的玩意在冥府能交到一些新朋友，或者多少能改改孤僻内敛的性子，变得稍微开朗一些。
作为三界第一交际达人，观世音真是为自己身边的朋友们操碎了心。
很快，白镜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回来了，把东西交给菩萨们，又添加了好友之后，他顺嘴一提说到自己正在拍摄新戏，邀请三位菩萨一起去片场看看。
万一能骗到一个客串一下那就更赚了。
票房！
三界大卖！
这些都不是梦！
除却观世音，文殊和普贤都只见过玄奘的直播，因此对于这种新兴的艺术都很感兴趣，开开心心地就跟着去了。
感谢这段日子以来剧组众人的磨合情况都很不错，而且还有系统与美人图坐镇，因此，即使白镜刚刚出去谈了一笔生意，片场也没出什么差错。
几人过来时正赶上片场的休息时间，哪吒和敖丙过来见了礼就嘻嘻哈哈地问菩萨们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被婉拒后也不恼，自顾自跑到一边去打pk了。
倒是那些小妖小鬼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菩萨，听完白镜介绍后都纷纷聚了过来，倒也不敢靠得太近，挨个排好队磕个头许个愿就走了，只是眼神老往这边瞟，收也收不住，好在三位菩萨都淡定的很，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可能是觉得对着真菩萨许愿应该比对着庙里的偶像要管用很多吧。
白镜听了听，基本都是早日投胎之类的愿望。
偶尔也夹杂着几句“想本体也长出腿能够出去玩”、“想把小蜜酿的蜜酒都喝完”、“想娶虎妞”之类的愿望。
嗯？？？
等等，他听到了啥？
黑福想娶虎妞？
白镜倒吸一口凉气，黑福，真乃勇士也！
要知道，虎妞似乎来历不凡，因此她并不凝聚妖丹，她所修习的功法会使得她的血脉逐渐返祖成为上古异兽，体型也会变得越来越大，比如现在，她的原型便已经有了十数丈的大小。
而黑福呢？
他是正统的妖丹修士，化形前体型有多大，以后就还是有多大。
不是白镜夸张，现在若是化成原形，黑福那个团子样还真没有虎妞的鼻子大呢！
他咂摸着嘴，心想下属们的感情他作为老大最好还是别插手，反正他也不禁止办公室恋情。
一刻钟后，休息时间结束，白镜招呼着众位演员归位。
同时，他刚刚也已和观世音菩萨商量好了，决战之后需要菩萨客串一下他本人，待老树焚毁后，就由怜悯世人的观音大士下凡将那些孤苦无依的女鬼们给度化了。
其实白镜的本意是想三位菩萨都出场客串一下，就当是个小彩蛋，可惜除了观世音，另外两位都面皮薄，只是对拍摄感兴趣，还不好意思豁出脸去尝试。
观世音就大方的多，他本来就和白镜有了些交情，给他这个面子也无妨，况且，尝试经历人世百态，本来就是他证的道果。
他这也算是践行自我的真理了。
总之，对白镜而言，不管是三个还是一个，都是彩蛋，对他来说都不亏，因此他也很满足。
丝毫没想到接下来立刻就会为他现在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只见与李托塔的决战之后，断壁残垣之中，众人皆伤痕累累之时，天降异彩，菩萨现身，说了几句常规的鸡汤文学之后，素手纤纤拈起杨柳枝，甘露遍地，老树发出了新芽，此地重获了新生。
而后，菩萨开口，温声念起了《往生经》，只见金光四溢，这些可怜的幽鬼们褪去了满身怨气，面容安详地随着金光投胎去了。
投胎……去了……
去了……
白镜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聊斋预备役们一个个被度化到了冥府，一时之间，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观世音念完经，看到白镜这幅表情，还以为这是在担心小女鬼们的去处，因此还特意解释了一下：“施主放心，贫僧亲自念得经文，已经将她们身上的冤苦都洗刷干净，来生必定会投生在好人家的。”
那菩萨笑着，看着十分温柔可善，他说道：“不必谢我。”
白镜僵硬地扯起了嘴角，咬牙切齿地说道：“菩萨，我谢谢你八辈子！”
好！
很好！
决定了！
下一部一定要拍《观世音传奇》！
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美丽温柔的观音大士，是个女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