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旅行、突破、印证
上春山可想而知早就作古。
去往大苗国中途，冷无香有路过曾待了好几年的上家湾，但并未再打扰。
进入大苗国后，本着入乡随俗的理念，冷无香给自己换上了兽皮衣。
又从宝塔世界里拿了一个背篓，随手在山上采了一些草药。
这便大摇大摆进城了。
比起紫薇天君治下，大苗国的民俗活动可少太多了。
就连庙也没几座。
百姓更是和绿洲世界那些百姓一样，更多关心的是怎么把自己的生活过好，而不是动辄谈论祭祀、神明。
但论对神明的虔诚，他们又远胜紫薇天君治下百姓。
这里的官府发布文书时，必称是叉猡元灵之令。
则百姓必然尊崇、照办。
庙虽少，百姓没法全去祭拜，便自己在家里祭拜。
或堆土，或立像，或供牌。
或直接指树为叉猡元灵。
主打的就是一个多样化。
冷无香觉得在这里生活要自在多了。
于是也不急着走。
县城待腻了便去州城。
州城待腻了便去省城。
省城待腻了便去京城。
这一整个旅行过程，用了冷无香三十年时间。
在此期间，心安神静的他顺利突破到合体一重。
走在大苗国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冷无香一边吃着随手从街边小摊上买的特辣版狼牙土豆，一边想道：
“以我旅行多年的经验来算，大苗国的疆土不会超过一千万平方公里。”
“叉猡元灵能跟紫薇天君争辉，实力和团队实力应该不会弱于紫薇天君。”
“怎么会地盘也只有这么点？真叫人匪夷所思。”
疑惑归疑惑，想明白归想明白，冷无香可没忽略沿途景色。
变强以及享受漫长人生，才是他始终遵循的主线。
其它的，或许重要。
但一定越不过这两样去。
所以当冷无香在街头瞧见有人现场用搓药板搓山楂丸卖，他的双手有些发抖，他的心脏有些鼓噪。
然后他都没犹豫两秒，便决定把长生堂再开起来，过过瘾。
这一过瘾，就是十年。
期间冷无香治好过太多太多病人，卖出过太多太多亲手搓出来的各种颜色和大小的圆滚滚药丸。
什么一贯丸、二至丸、三物备急丸，什么四神丸、五子衍宗丸、六味地黄丸，什么田七丸、八珍丸、九气拈痛丸、十灰丸，花样之百出，效果之独到，让人咋舌。
京城各处庙宇见状，纷纷邀请他前去挂职。
朝廷也有招他进太医院的想法。
皆被他婉拒。
长生堂又双叒叕开业的整十年后，是一个雨天。
百无聊赖的冷无香坐在窗边看了会儿降雨，又给自己调了碗热干面吃了。
还是觉得有些无聊。
索性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把门一关，出城钓鱼去了。
这一关，大苗国京城的长生堂分店便再没开过。
雨停后，冷无香在湖边就地饱餐一顿，便又继续旅行了。
……
三百年后。
海边。
冷无香站在悬崖之上张望，心中不禁豪情万丈。
“好一片蔚蓝海洋，好一幅动人山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甩杆儿就完了。
然后没过一会儿，冷无香的鱼线……就被大海鱼奔断了。
冷无香：(⊙o⊙)…
“不愧是大海里的鱼，六啊！”
闪身进入宝塔世界，冷无香直接花了十天时间，用炼器术炼了一卷鱼线。
这鱼线作为法宝，别的功能全没有。
就是又软又硬，无论怎么团都可以，但无论怎么扯，都很难扯断。
换线。
继续甩杆。
这一次，收获颇丰。
三天后。
一个老渔民划船路过，搭话道：
“年轻人，你还真坐得住，我每天早上出海，都看见你坐在这儿钓鱼。”
冷无香笑道：
“爱好嘛，你懂的呀。”
冷无香顺势反问：
“老人家，海湾的对岸是哪儿？”
老渔民摇头：
“不知道啊，这片海太大太深了。”
“这样啊，你去忙吧，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好嘞年轻人。”
又七天后。
将钓上来的海鱼放入宝塔世界的海洋里，冷无香拍了拍屁股，不钓了。
宝塔世界里之所以会有海，是因为冷无香清理库存，发现各种级别的灵石太多太多，很占地方。
于是留了一批极品灵石和零用的下品灵石，将其它灵石都丢给了宝塔世界吸收。
吸收掉这批灵石，宝塔世界的面积由三千平方公里增长到了三十万平方公里。
其中一小半疆域都是海洋。
三十万平方公里并不算大。
哪怕放在冷无香的‘复活点’大尧朝，充其量相当于半个府。
若是拿百药灵园疆域作比，更是不值一提。
更别提和四大圣地的直辖疆域比了。
然而，在这方世界，三十万平方公里可真不小。
顶的上紫薇天君或叉猡元灵掌握下的二十分之一疆域。
三百年游历期间，截止到达这片一望无际的海洋之前，冷无香最起码到过六十多个国家地区，听说了超过四十位类似紫薇天君和叉猡元灵这样的逼格高的不行的神明。
但这六十多个国家地区中甚至有三分之一连三十万平方公里的疆域都没有。
狭窄的地域，众多的神明，真是挤得慌！
关键是据冷无香合理推测，这些神明中有相当一批是大乘修士或合体修士，最弱的也是分神期。
这是什么？
东亚怪物房吗？
“真相究竟如何，印证一下就知道了。”
冷无香摸着下巴嘀咕道。
下一刻，冷无香一猛子扎入大海，见到海洋生物就往宝塔世界里抓。
……
十年后。
春山关。
走到这里时，冷无香终于对自己所处这片疆域的全景有了一个认知。
简而言之，它的外形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葫芦。
葫芦外形的大陆四周全是海，无边无际。
而春山关，正处于葫芦口位置，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春山关因建造于春山之上而得名。
春山是一条又长又高又大的连绵山脉，有天下第一山之称。
作为春山上唯一一座城关，春山关自然也就有了天下第一关之称。
相传春山关外土地贫瘠，瘴气横生，妖魔鬼怪横行，每年为了守好这处关卡，包括紫薇天君、叉猡元灵等神灵在内，都会出人手，战损率极高。
甚至有神牺牲在这里！
但这一传说，冷无香也是到了春山关附近才知道。
过去他在古山宗时，包括三百年游历期间，是闻所未闻的。
在春山关附近的几个国家中，甚至有玉皇大帝一气化九帝之说。
九帝之二，分别是紫薇天君和叉猡元灵。
另外七个则是其他七个层次差不多的神明。
站在树后看着完全没有百姓出入、氛围肃穆、防守严密的春山关城门，冷无香果断选择遁走。
“一个个神明都把自己吹得神通广大，诸天万界排第一，又把关外说的跟人间地狱似得，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可想而知他们是为了避免有人离开。”
“不让我离开，我却非要离开，我倒要看看关于关外的传说是否又是另一个骗局。”
易容一番，冷无香直接连夜飞跃春山。
通过自己的飞行速度和时间，冷无香算出了春山的宽度。
三万里！
“好一座春山山脉，居然这么宽，快赶上绿洲世界里几乎辐射整个世界的连天山脉。”
当日光即将照在脸上，冷无香就近降落，谨慎前行。
走了一段路，冷无香并未见过所谓的瘴气。
荒芜倒是真荒芜。
满眼都是荒山野坡，无人耕种。
一些地域甚至干脆就是戈壁、石头滩。
偶有猎豹、蜥蜴、毒蛇等穿梭其中。
“难道关内真是乐土？”
“之所以那么多神明高手都龟缩在小小的一块疆域里争夺信仰，是因为外面不宜居？”
很快冷无香就有了答案。
他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迎面便撞上了一支小队。
走在小队最前面的是一个超过两米的黝黑壮汉。
中间是一个背着飞剑、笑容开朗的帅哥。
正跟帅哥聊天的美女背后则是一个阵旗筒，桶内插着一共八支红色阵旗。
押后的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汉子。
汉子一身银色盔甲，手握大刀，一看就是个近战能力相当强的战士。
另有一个身法轻灵、穿着暴露的红发女子远远吊在后面。
其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宝弓。
以冷无香炼器近万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宝弓无需搭箭，只要拉动弓弦，空气中的灵气便会自动凝聚成光箭。
冷无香旁若无人的和他们错身而过。
走远之后，这才嘀咕：
“坦克、法师、战士、弓箭手，再加上一个男主一样的人，一股子日漫奇幻热血冒险团队既视感有木有？”
“再往前走，不会碰见一个镇子，镇子上有酒馆和冒险者协会，协会前台还是个身材丰满到爆炸的妹子吧？”
继续往前走。
嘿，真被冷无香遇到镇子了。
镇子上有街道，街道两旁是很多铺子。
其中最显眼的……赫然是冒险者协会。
冷无香进去一瞧。
嗯……又被我猜中了。
又白又大，活泼好动。
要不是这里的语言文字跟春山关那边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属于同一文明，冷无香都要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在冒险者协会待了一会儿，冷无香转而来到了隔壁教堂。
教堂里供奉着这个国家唯一的主神——天空之神。
据传说，天空之神是主管天空的神。
而所有神都是住在天空上的。
所以他同时也是万神之主。
天空之神手上有一面宝镜，这面宝镜可以化身万千，用它照射在人身上，便能反馈出这个人的天赋。
神会根据宝镜上的反馈给于人生指引，信徒们只需按照指引做事，便能事半功倍，顺风顺水。
这一仪式，一般会在每个孩子满月时举行。
举行地点正是各地教堂。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为了获得香火而自抬身价的修仙者弄出的把戏。
进入教堂，冷无香和其他一些人一样找了个位置坐下。
通过周围人的谈论，冷无香得知待会儿这里将举办一场婚礼。
而婚礼之后，会有一个刚满月的女婴被父母抱过来接受宝镜探测。
饶有兴致的见证了一场婚礼，冷无香终于等到了所谓的天赋测试。
当这座教堂的主教拿出探测天赋的镜子，冷无香差点笑出声。
这镜子和我的太阳神镜长得还真像！
只是品质差了许多。
照了一通后，反应相当慢的宝镜上这才显露出绿色、赤色以及黄色光芒。
冷无香挑了挑眉。
三灵根。
而且其中一条还是火灵根。
这小丫头是个修炼苗子。
若大力培养，也不难成为一名六品甚至五品炼丹师。
主教显然也知道这点，大喜过望。
装模作样的念了一通咒语，又用拙劣的阵法制造了一场特效后，主教赐予了女婴一家十分多的金银。
并当场代天空之神收了女婴为徒，扬言仪式结束后就会将女婴送去天空之神那里，由主神亲自抚养教育。
女婴的父母大喜过望，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周围人则是羡慕的紧，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冷无香非常自然的加入了进去，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
或来上一句‘啊对对对’。
热闹一阵后，目送主教抱着女婴御剑离开，冷无香随着大部队离开教堂。
“用宝镜探测资质，再根据每个人的资质给予未来发展建议，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打个比方，若某孩子具备木灵根，但仅仅过了门槛，比普通人的肝脏强点有限，虽然可以修炼，但很难修炼出名堂，那还不如让他快快乐乐当凡人。”
“肝脏好的孩子，未来必然坚毅、勇敢、胆子大，完全可以胜任将军、屠夫、刽子手、土夫子之类的工作。”
“主教再结合孩子的家境、父母等因素，便可以给出一个十分恰当的培养方向，省去一些无谓的蛮干。”
……
晚间。
酒馆里。
冷无香大大喝了一口当地特色的柏叶酒，心中暗道：
“结合在冒险者协会打听的消息，整个事件可以串起来了。”
“春山之上有众多妖兽，这些妖兽的妖丹、皮毛等是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哪怕这里土地贫瘠，依旧形成了以冒险者为主体的集镇。”
“这个集镇上有多少高手我不知道，但估计不会太强。”
“毕竟三灵根虽然是好资质，但也不是太好，在这个各方面没有限制的世界，四灵根乃至五灵根都不可能太稀奇。”
“白天时那个女婴却值得天空之神亲自收徒，料想天空之神都强不到哪儿去。”
“搞不好紫薇天君他们随便派一个分神高手，就能将这个国家整个毁灭。”
“春山关内那些神明传播虚假消息，不让老百姓过来的原因，可能真就是不想信仰流失。”
“又或是为了掩盖关内的真实情报，怕被什么人得知后猜出什么。”
冷无香的手指敲了敲酒杯：
“怕被猜出什么呢？”
“猜出紫薇天君、叉猡元灵等大神其实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