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地方的生存之道，金莲，十年

    摊主的行为在冷无香看来十分睿智。

    但凡他此时跟人交头接耳，或是马不停蹄离开，都会引起冷无香的怀疑。

    而如果冷无香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了，摊主必是第一嫌疑人。

    若他被人杀人越货了，更不必说，摊主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谋生之道啊！”

    感慨一笑，冷无香继续闲逛。

    看见不错的灵药了，他都照单全收。

    他甚至又回过头去把之前嫌贵的如五色莲子这样的灵药给买了，只略微压了下价。

    说到底，随着宝塔世界几次扩大，灵石对冷无香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了。

    之前之所以不买，只是他不想当冤大头。

    但既然人家卖方的价格制定的有理有据，冷无香也不吹毛求疵。

    路嘛，走的人越多才越宽。

    没必要独断专行。

    天快亮时，冷无香逛到了最后一个、也是全场最有排场的摊位。

    它的排场在于别人的摊儿都是地摊儿，而它的摊儿摆在一艘飞舟上。

    这艘飞舟高不过十米，长不过二十米，宽不过七八米。

    以冷无香在神丹宗多次乘坐飞舟的经验，他估计这艘飞舟的船舱最多只有两层，甚至可能只有一层。

    若是一层的话，那船舱内部也就是个三室两厅的格局，用以旅行、住家、送货还行，干别的就不合适了。

    就连送货，也只能送一点点。

    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番，冷无香这才登上飞舟。

    飞舟甲板上摆了三排木架。

    而木架上摆的货品居然是一个个瓷瓶。

    冷无香可太熟悉瓷瓶这种物品了。

    他心里顿时有数了。

    难怪买得起飞舟，原来摊主是卖丹药的。

    灵药尚且如此贵，丹药也可想而知。

    所以飞舟上反而没几个顾客。

    算上冷无香，也就八个人而已。

    另有一个靠在摇椅上嗑瓜子的老太，估计就是摊主了。

    冷无香上前仔细一瞧，每个瓷瓶上都贴着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竖行的小字，或是归脾丹，或是六味地黄丹，或是灵气丹。

    整圈看下来，冷无香没发现任何一种七品及以上丹药，试探性问老太道：

    “有没有七品丹药？”

    老太抬眼怒道：

    “你是想笑话老身我一百多年还没晋升七品炼丹师吗？”

    冷无香了然。

    原来这些丹药都是老太自己炼的。

    之所以没有七品丹药卖，皆因她仅是八品炼丹师。

    冷无香也不生气，转而问道：

    “灵气丹怎么卖？”

    “只买一颗的话，六十块下品灵石，买五颗以上，每颗五十五块下品灵石。”

    好家伙，直接翻了五倍！

    冷无香也不多言，转身下了飞舟。

    这会儿坊市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老庙祝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但最开始卖给冷无香紫叶莲的摊主还在闭目打坐。

    冷无香笑了笑，御剑离开。

    见他走了，那摊主这才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飞了一阵，冷无香找了个地方闭目歇脚，但注意力高度集中。

    然而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哪怕一个不长眼的试图杀人越货的人。

    “这边的修仙界这么平静的吗？”

    “我这样的散财童子，居然没人盯上？”

    “真无趣啊，我还想反杀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体验一下摸尸的快乐呢。”

    继续御剑往回飞，冷无香并未直接降落在长生堂，而是降落在了一个不起眼角落。

    随即装作遛弯的样子，一路走回了长生堂。

    路过一个街口时，冷无香还掏钱买了两个烧饼当早餐，一路走一路吃。

    闩好门，冷无香闪身来至在宝塔世界，第一时间将这次购买的三十七份灵药存入了收藏家。

    他又将单独留出来的六颗五色莲子撒入了石头城堡后面的大湖泊里。

    “身为九品灵药，五色莲子的繁殖难度小得多，但也不是每颗莲子都能成功发芽，一旦过了发芽期，它们就会开始失效、腐烂。”

    “但愿这五颗莲子里能有两三颗能成功扎根、生长吧，不然这灵石花的也太让人心疼了。”

    大湖泊中另有其它灵药。

    其中以五色莲、紫叶莲最多。

    毕竟冷无香光是在神丹宗就待了一百一十七年，足够这些九品、八品、七品灵药繁衍好几轮。

    但冷无香放眼一望，最惹眼的却不是成片的五色莲、紫叶莲。

    而是当初移栽到宝塔世界的金莲。

    从它还是莲子时至今，已有六十余年。

    可比起刚移栽时，它也就长高了一点，离水面差不多五十公分。

    叶子也只多长出两片。

    最早的那片莲叶，如今约莫有脸盆那么大。

    按照莲这种植物的生长规律来看，金莲开花结果的时间只会更长，兴许一二百年都未必够。

    “也就是我长生不老，否则你怕是得给我送终。”

    洒脱一笑，冷无香回转长生堂，开始了又一天的治病救人。

    是夜，冷无香再次前往了那处坊市。

    结果根本没人过来摆摊。

    之后连续三个月，冷无香耐心的每晚都要过去看看。

    却直到三个月的最后一天，这才又等到了聚集而来的修仙者们。

    “原来这个自发性的坊市三个月才开一次。”

    换上衣服，冷无香再次逛了起来。

    和上次一样，冷无香四处走走逛逛，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讨价还价一番，然后买下。

    不过这次他拢共也只买到了十六份灵药。

    闲逛之余，冷无香努力竖起耳朵倾听众人的谈话，试图了解这方修仙界。

    ……

    十年后。

    经过又十年的劳心劳力，冷无香成功将神医的名头打了出去。

    不仅连王国最偏僻的地方都有百姓耳闻他的声名。

    就连王室生了病，也会来他这里就诊。

    国王甚至有意请他去当御医，授予他官职，被他给拒绝了。

    来的病人多，治愈率高，冷无香赚到的银子和收到的锦旗自然也不少。

    原来用来挂锦旗的墙被铺满后，冷无香不得不在一根钉子上尽可能的多挂锦旗。

    于是乎，墙上的锦旗厚到能当被子盖。

    这么多病人里，当然也有不治之症。

    每逢此时，冷无香都会用上九品丹药，一则不忍病人离世，二则也是为了清库存。

    十年下来，宝塔世界里的灵药收获了不少，但根本不够冷无香造的。

    大多数时间，他便依旧只能炼制九品丹药。

    那1176个葫芦，都快被九品丹药装满了。

    相应的，冷无香的炼丹术越发纯熟，炼出的九品丹药比起一开始简直是天壤之别。

    为了获得更多灵药，冷无香从未缺席过三个月一次的修仙者坊市。

    合计前往四十次。

    共买得灵药八百份。

    其中七品灵药十六份，八品灵药二百份，剩下的都是九品灵药。

    花费的下品灵石都过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