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怪异，炼丹与生命的逝去
知道了神丹宗的发展理念和百药灵园的定位，冷无香心里踏实不少。
但他仍有疑问。
“徐大夫，大尧不是飞云门的地盘儿吗？
神丹宗居然就敢过去发药王令，这么嚣张的？”
徐大夫道：
“这事儿我当年也问过神丹宗的人，据他们说，不止大尧，其它几个国家也都允许神丹宗过去发药王令。
前提是药王令不能多发，且神丹宗每三十年必须支付一批丹药。
而神丹宗之所以这么做，发药王令收徒倒是其次，主要是想通过外国大夫所掌握的医药知识来促使百药灵园医药知识的更新换代，免得百药灵园骄傲自满，闭门造车。”
冷无香赞道：
“好睿智的安排！”
“正因神丹宗几代高层都睿智明断，神丹宗才能几百年屹立不倒，就连百药灵园境内，各种高明大夫也是层出不穷，虽然他们大多通不过考核，甚至连药王令都不会发给他们，但随便一个放到外面都是神医。
不瞒你说，六十多年前我师父就得到了药王令，可饶是以他这般医术，对于通过考核也没太多信心，所以三十多年前神丹宗派人接他，他没有露面，只让我出去接待。
而十多年前我们之所以提前出发，根本原因还是我师父不够自信，想先到百药灵园亲眼见识一下其他同行的实力。
结果便是……师父颇受打击，又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会被神丹宗嫌弃，越发失去信心，最终含恨而死。”
连梅花谷这等神医都没信心通过考核吗？
冷无香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徐大夫请节哀。”
“师父都去世多年了，我已然看开。”
“那就好。”
提起茶壶给徐远志添了杯茶，冷无香又问：
“考核拥有药王令的人时，神丹宗只认令牌不认人？”
徐大夫点头：
“毕竟三十年才考核一次，时间跨度太大，意外太多，为了确保考核人数不会太少，神丹宗只能只认令牌不认人。
六十多年前，我师父、师娘还有师娘的弟弟都被神丹宗看中，一人被发了一块药王令。
后来我师娘的弟弟采药时意外掉落悬崖摔死，我师娘伤心不已，没几年也死了，三块药王令便都到了我师父手里。”
“这样啊，难怪你会发出这三块药王令的主人都命运多舛的感慨。
据飞云武馆的铁馆主说，修仙需要灵根，且自幼修持最好。
可神丹宗三十年考核一次，被考核的人最起码也到四五十岁了，那还来得及修仙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想必以神丹宗的作风，应该是有法子解决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还请徐大夫解惑。”
“请说。”
“铁馆主的伤非同一般，凡间的医治手段根本不起作用，梅大夫和徐大夫却能以针灸为其缓解，这……？”
徐远志微微一笑：
“冷大夫莫非以为我跟师父是修仙者？”
“这嘛……。”
“铁馆主的伤虽然难办，只是相对于凡间而言，若他是神丹宗弟子，随便一个长老便能让他痊愈。
我跟师父之所以能出手缓解他的伤势，得益于一门我师父机缘巧合下学会的针法。
据我师父猜测，这门针法应该是修仙者所创，所以效果出奇的好。”
冷无香恍然大悟。
见他没有其它问题，徐远志喝了口茶：
“其实我也有一个疑问。”
“但说无妨。”
“粗算一下，咱们也有二十年没见了，怎么冷大夫的样貌跟刚见面时没两样？”
冷无香笑道：
“我是个不会操心的人，除了看病制药，就是吃吃喝喝，又经常锻炼身体，所以不显老。”
徐远志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解释。
说了这么久话，身体虚弱的徐远志早已困倦。
冷无香道：
“徐大夫困了就先睡会儿吧，我也回房了。”
“好。”
在开的另一个房间里坐下，冷无香仔细捋了捋徐远志告知的信息：
“神丹宗的整个大局规划非常精妙，若是下次考核时间到来之前我还没搞到修炼之法，加入他们不失为一个选择。”
“但就连梅花谷这样睿智的神医，都对神丹宗考核望而却步，想通过考核，我还得下苦工。”
摸了摸自己的帅脸，冷无香嘀咕道：
“神丹宗对地盘的布控比飞云门严的多，要是我能学会易容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去各地医馆药铺探探底，或是参加医药会，博采众长的同时，兴许能提前认识一下潜藏的神丹宗弟子。”
前路逐渐明朗，冷无香不禁心生期待：
“炼丹，一个听起来就神秘帅气的名词，真想赶快学会。”
收拾了一番心情，冷无香从宝塔世界取出之前购买的医书，滋滋有味看了起来。
第二天，冷无香起床洗漱，下楼后，却见徐远志已经快吃完早饭了。
冷无香本就有早起的习惯，这会儿外头的天也才刚亮而已。
因此有些惊讶：
“徐大夫起这么早？”
徐远志苦笑：
“我也不想这么早起，只是后腰疼痛难忍，索性起来活动活动。”
“等你吃完，我给你把把脉。”
徐远志苦笑着摇头：
“诊断时虽然要望闻问切综合考量，但你我都知道，在真正高明的医家看来，望色、望象是最准确的。
因为病人可能说不清楚自己的病症和感觉，甚至不会说话，不能说话，不说真话，而脉搏也有可能因种种因素而突变，只有肢体反应、面色、舌像做不了假。
我面色黢黑，头发花白，四肢无力，牙齿松动脱落，听力衰弱，种种迹象无不预示着我的肾脏已经挺不了几年，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以冷大夫你的医术，一眼就能知道我的脉搏定是沉寂无力，又何必再把脉？”
昨天徐远志清洗干净后，冷无香确实一眼便断定他的肾脏出了大问题，活不了几年。
之所以提出给他把脉，不过是想用善意的谎言给他一些心理安慰。
若徐远志信了，心里一高兴，更有信心活着，或能多活几年。
但既然徐远志对自身状况了如指掌，冷无香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大夫接下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