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猫玩老鼠
“不是说要当面对峙吗？”
江华单手插兜，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另一只手上颠着车钥匙，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猫捉老鼠，哪有一下子就弄死的。”
松川野自从露面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挪动位置，四下看看遍地的碎片，气得直哆嗦，要不是身体还算行，早就撅过去了。
“八嘎！嚎什么嚎！”
司机的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但是却不敢吱声，只是自己慢慢挪到墙边，扶着墙站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腮帮子。
等松川野把气喘匀，稍微镇定下来才开口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一下！”
“咱们不报警吗？”
松川野又走过来扇了司机一巴掌。
“报警？你是觉得我进去的不够快？他妈的，他手上有……”
听到“监控”两个字，司机那双眼睛立马睁大了。
“咱们偷……那个……翻墙进去，暴露了？”
“应该是监控吧，我也就看了一点，不知道还有什么内容。”
“咱们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既然他敢迎上来闹事，应该有点什么东西。唉……”
“那怎么办？”
“怎么办？都是你惹的祸，吃死他们不就行了？还浪费了那么金贵的药，现在闹成这样！他妈的，我他妈非得死在你手上，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他妈的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你让我怎么办。”
松川野虽然说嘴上没办法，心里其实已经估摸出来七八分。问题出在哪里？当然是出在那件元青花上。自从再一次见到江华开始，松川野就知道冤家路窄，那件元青花太重要了，一出世必然引起轰动，选作自己退出江湖的最后一波浪头太合适不过了。
这个江华前一段时间刚拜了两位名师，一定是回过神来了。一路上紧追不舍，为了这件东西，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现在他手上捏住了监控，不管能不能构成证据，自己都十分被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卖个乖，明天去看个虚实，到时候再做打算。
“那明天……去吗？”
“去。多带两个人去。今天跟来的两个安保，叫他们换了。还有那个营业员，叫他滚蛋，他妈的。”
“哦，好好好。”
这边集古斋忙着收拾残局，那边江华他们几个又开上会了。
“你怎么一天一个主意？之前不是说好了一鼓作气，你这样搞得我都再而衰了。”
“别急嘛，反正这只老鼠又跑不掉。”
张茂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万一他不来怎么办。”
“哈？他不来？你在说什么笑话，他现在恨不得早点找到我们，然后耍点阴招，让我们几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把咱手上的证据通通销毁，他才能安安心心的抱着那个没人看得出来的假罐子睡觉了。”
“那我们明天，怎么玩？”
“明天的事，当然明天再说。”
江华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往房门口走去。对刘旋说：“你现在去给我们在安保队住的地方清三间房间出来，今天我们去你们那儿住。”
张茂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啥！高档酒店不住，跑去住宿舍？”
“怎么了，委屈你这个富二代了”
“不是……我……”
“不是什么，安保队住的地方不比酒店差，你说对不对啊，刘总。”
刘旋满脸得意：“那当然，谈不上多高级，但绝对够意思。正好请江总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
江华微微一笑，转过来打趣张茂：“你就管好你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行了，明天不要掉链子。
“啥呀，我可没准备啥，没有。”
庞渤笑着从张茂身边走过去，轻轻撞了一下说：“别掉链子啊!”
“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
趁刘旋回去准备房间，江华给已经回到崇江的江亦打了个电话。
“帮我把公开的身份信息改一下？”
江亦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改成什么？”
“随便，普普通通，把资产隐掉，把人际关系搞简单一点，什么资产啊，势力啊，都搞得普通一点，能删的删掉。”
“你的意思是要退到幕后了？”
江华会心一笑：“不错嘛，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对了，崇江那边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不一样的消息。”
“天下太平。”
“行，有消息随时跟我讲。”
电话挂断，江华站在落地窗前往仓库的方向看去，另一个方向，松川野单手抱肩，一支雪茄正在燃烧，双眼眯成一条缝，远远盯着仓库的方向。
“会长，要不要再去试试？”
司机的突然发声，打断了松川野的思考。
“试试什么？”
“您还有没有那种药了，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唉，没了，那药还是战争时期生产的，现在到哪里去找。”
松川野转过身，看着面颊红肿的司机又叹了一口气，说：“人家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我呢，是树倒猢狲散，哗啦啦似大厦倾，风光一世，落得个单打独斗。满仓库的东西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没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像今天集古斋一样被砸个稀巴烂。”
“不会的，不会的。”
“哪有什么不会的，以我现在的能力、势力，一个小小的江华都搞不定。唉，能把这批东西的百分之十弄回日本就不错了。”
“百分之十也太少了吧，那可是您的心血。”
“哦？你认为多少？”
“我觉得都弄回去应该没问题。这批东西运作了少说也得有七八年了，早就合法了，手续没问题，他们凭什么不让运？”
松川野的眼睛里明显透出失望：“鸡同鸭讲，出去吧。”
赶走了司机，松川野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外面街道上喧嚣渐起，人群越来越多。突然，松川野一拍脑门。
“哎呀，怎么糊涂了。”
随即一个电话打回在日本的公司。
“给我查一查江华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