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困难这不就来了
江华不止一次吃系统的亏了，尤其在情绪化特别严重的时候，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男子汉大豆腐（故意的，不是错别字）既然话都说出去了，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那你，得保护着点我，我死了你不是也就完了嘛。”
“必须的。那个，治疗癌症这事儿，就当升级礼包了，我给你慢慢布上局，不过你那个张茂的姥姥是来不及救了，这东西还是得讲究循序渐进的。”
“好吧。”
“我忙去了，你自己小心。”
小心？怎么突然说这么一句，难道是有危险？再去找系统想问个明白人家不吱声了。奇怪，算了，刚才还说要保护我，应该死不了。
喊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时候，江华破口而出，一掌拍在桌上，差点把桌子拍碎。
张茂目瞪口呆地瞅着江华，说：“你去哪儿？”
江华醒过来：“哦，哦，哦，我去上个厕所。”然后起身跑了出去。
“上厕所喊那么大声干嘛，财大气粗？我有钱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太阳落山了，大地换了一副模样，一切自然的产物都化为寂静，偶尔响起的喇叭声提醒着人们这个寒冷的夜晚还没有彻底死去。智能静音系统隔绝了车轮摩擦路面的嘈杂声，车里的两个人都很平静，一个专心致志开着车，一个眼里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连接矿区的那个十字路口，离山村越来越近的路上，行驶的车辆越来越少。到了进村的时候，弯弯曲曲的路上只剩下张茂开的这巨无霸，没一会儿，它就像个坦克一样冲进了安静的世界。
突然，一阵胡乱的手电筒光柱从张茂家院子里跑出来，接着是邻居家的狗胡乱地嚎起来，然后全村的狗此起彼伏的都叫了起来。
“华子回来了！快！”
远处传来庞渤的声音。
“你咋知道。”
“废话，除了华子谁能把这车开到这里来！快去把人抱出来！”
“哦，好好好。”
“华子！华子！掉头，掉头！”
庞渤的声音越来越近，张茂一脚刹车正好停在他面前。
“怎么回事！”江华问。
“他姥姥吐白沫子了，快送医院！掉头掉头！快点。”
张茂一听是他姥姥出事就急了，二话不说，刷的一下把车掉头，孙谦刚好抱着人出来了，拉开车门就把人放了进来。
“你俩在家，我们俩去！”
张茂几乎是飙着车就开出去了，车后越来越小的两个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你别急，稳着点开，稳中求快！”
张茂哪里听得进去，这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虽然说早就知道时日无多，但是在他心里根本不希望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急。
还好这几个路口都是绿灯，窗外的风越吹越急，景色飞速变换着，很快来到通往矿区的那个十字路口。
绿灯！还有3秒！
张茂油门踩到底，想冲过去。刚开到路中间，突然从左边照过来两束强烈的灯光，同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拉煤车！
反应真够快的，张茂猛打方向盘，可惜来不及了，拉煤车司机刹车踩到冒烟都没刹住，猛撞上悍马车的左侧后方！
还有反应更快的，灯光闪起的那一刹那，江华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伸手去解张茂的，张茂打方向盘的时候他的脚已经抬起来要踹人了！
就在两辆车猛烈撞击的同时，江华一脚踹张茂一脚踹车门，把张茂踹出车外，自己借力弹下车，在路上又滚了几圈来把撞击力卸掉。
等到车江华站起来找人的时候，李秀英已经跟着车翻滚了几圈，直接断气了。
张茂被猛踹出车外，掉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咳嗽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被踹了一脚疼，还是飞出来撞在地上疼，一直躺在地上直哎呦。
拉煤车司机撞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满脑袋是血。
“有没有事！”
“哎呦，哎呦，快，咳咳……快去看看我姥姥…快去…”
“你没事吧，哪儿疼啊！”
“别管我，快去看看我姥姥…”
灰头土脸的江华只好走过去看看车里的情况，新买的车被撞得稀碎，李秀英窝在变了形的后座里也不吐白沫了，伸手探探鼻息，唉，没气了。
江华摇摇头。张茂侧躺在地上用那条还能动弹的左手砸地，放声大哭，嚎叫得撕心裂肺。
“姥姥！姥姥！”
他哭，任他去哭吧，从此孑然一身，怎么能不让他哭呢。
十字路口停了好几辆车，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场交通事故，有几个胆子大的下车来先问问江华有没有事，再去看看张茂，见他哭的瘆人，一群人吓的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报警，几个人才迟疑地拿出手机来报警，见有人打通了，又把手机放回口袋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出警很快，警车开着车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路口一片狼藉，悍马车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残骸倒扣在七八米远的路边，卡车前脸撞得乱七八糟，司机一头血水，双腿被卡住动弹不得，双眼无神盯着前方。张茂躺在地上一直在哭，嗓子都哭哑了。
让警车很诧异的是江华一点事都没有，连个皮都没蹭破。
“不科学啊，撞成这样，你…你怎么回事！”
“自救”
“自救？”
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送殡仪馆的送殡仪馆，该勘察现场的勘察现场。为了保险起见，120还是把江华也拉到了医院一通检查。
“一点事儿没有。”一个护士对交警摇摇头。
“真的没事？”
“嗯。”
“奇了，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里有点堵得慌。”
交警扒拉扒拉旁边的医生：“他说心里不舒服，再查查？”
“不用查，出这么大的车祸，谁都会吓到。”
“欸！你把刚才那套动作再给我说一遍呢。”
于是江华就把刚才怎么自救，怎么踹了张茂又踹了门，然后下地滚了几圈又说了一遍。
“厉害，厉害。”
江华这一脚直接把张茂右手踹骨折，摔在地上轻微脑震荡。还好这一脚及时，要不然就在车里也得吹灯拔蜡。
处理得差不多了，江华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张茂床边，问他：“感觉怎么样。”
张茂嘴一瘪，又低声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庞渤也来了，一进急诊室就大喊大叫着找江华。
“华子你没事吧！”
江华见庞渤风尘仆仆，急得不行，赶紧站起来说：“没事，我没事，张茂也问题不大。”
庞渤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撞到脑袋吧，啊？”
“哎呀，我没事，老茂儿，轻微脑震荡。”
“还好还好，要不然回去我没办法和老爸交待。警察说车都撞烂了，他姥姥直接就……”
江华一把捂住庞渤的嘴，指指张茂：“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发完庞渤去跟忙来忙去的那个小医生打个招呼，问问后面接下来怎么办，江华自己坐在凳子上看着张茂一会儿哭一会儿吐。
那个司机进了手术室还没出来，没一会儿，张茂哭哭啼啼地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
“我没有闯红灯……我没有……闯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