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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古代大龄剩男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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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大幕被拉下,巧配鸳鸯终于落幕。戏班所有人员出来谢幕,陆政安看着台下的看客纷纷拿铜板扔到戏里的‘土财主’身上,唯恐众人将人给惹恼了起了冲突,忙护着宋淮书向后退去。

    “给赏就给赏,这再把人给砸恼了。”

    见状,宋淮书不由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陆政安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如此紧张。

    “先前你可能没看完过整场戏,只有觉得唱的好的师傅,才会这般打赏。唱戏的师傅们且高兴着呢。”

    两人看着台下的听众往台上扔着钱,只见一个男子抱着一两岁大的孩子上了戏台。

    男人同一旁的班主说了几句什么后,随即班主就把人请到了后台。

    片刻之后,只见孩子脸上用油彩涂了个花脸,被其父亲笑着从戏台上走了下来。

    “这怎么还给孩子画了花脸儿,油彩对孩子不太好吧。”

    瞧陆政安皱眉,宋淮书笑着解释道:“也就一天就洗掉了,一般没什么大碍的。我之前听父亲说,给孩子画花脸也算是有讲究的。说是可防邪祟近身,不光价格不菲,而且一画就得画三年呢。”

    宋淮书本来还有些奇怪陆政安怎么会不知晓这些,不过想起他自幼是被祖父抚养长大的,心中的疑惑也尽数散去了。

    待戏台前的围观的人散去,陆政安和宋淮书这才携手回到宋记杂货铺。

    因为铺子里没什么生意,宋希仁已经带着他们买好的浮子酒先回了化龙山,铺子里只留下小陈在守着。

    现在距离晚上看花灯还要一会儿,幸好两人出来的时候带着宋家小院的钥匙。两人在街上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去了宋家小院暂时休息,准备等到天黑的时候看完花灯再回去。

    陆星沂自打满月之后就能睡整夜了,但这丫头睡觉极不老实,一夜能把被子蹬掉几次。宋淮书和陆政安生怕她夜里冻着,夜里并不敢睡得太死。

    如今下午不用看孩子,两人在宋家小院直睡到申时末,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陆政安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浑身酸痛,睁开眼睛见宋淮书同样一脸惺忪,眯着眼睛将人搂到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

    两人之间难得这般安静,宋淮书伸手揽住陆政安的腰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回想起陆星沂出生之后的日子,宋淮书难得‘抱怨’道:“自从闺女出生以后,感觉日子过得混混沌沌,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带孩子不就是这样,家里以后活少的时候,我多带一些,你也好好歇歇。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的肉,感觉又都熬没了。”

    陆政安伸手在宋淮书的腰间捏了捏,见触手都是骨头,忍不住一阵心疼。

    宋淮书怕痒,被陆政安这么一捏,忙扭身将他的手推了开去。“别捏了,怪痒的。”

    怕陆政安的手再次‘作怪’,宋淮书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我现在除了带闺女之外,其他也不操什么心哪里会瘦了。起身吧,这会儿花灯应该都挂上了。咱都快出来一天了,估计闺女都该闹了。”

    听宋淮书这么一说,陆政安也有些躺不住了。抱着宋淮书又磨叽了一会儿,这才从床上起了身。

    宋家厨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两人就在这里吃一顿也不值当的再收拾。想到许久没有喝的孙记羊肉汤,陆政安和宋淮书将院子里的落叶扫了一遍,这才把门锁好上了街。

    此时虽然还没天黑,但是沿街不少花灯已经都挂起来了。两人来到孙记,照例要了两碗羊肉汤和两张饼,这才在临窗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待两人刚刚坐定没多久,店里的小二便端着托盘把东西给送了上来。

    陆政安和宋淮书都是孙记的熟客了,店里的跑堂小二没有不认识他们的。将碗筷小心翼翼的摆放到陆政安和宋淮书面前,小二同两人聊了几句,见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便径自忙去了。

    孙记的羊肉汤虽好,但是两人睡了一下午也都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半碗,便都放下了筷子。

    侧头看窗外的夜幕已经降临,街上的花灯已经全都亮起。陆政安刚握住宋淮书的手问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只听窗外突然响起一声破空声,随即一束灿烂的烟花便在两人眼前绽放开来。

    屋内的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涌到了门窗前,仰头看着天空接二连三炸裂的烟火,嘴里不停地发出惊叹声。

    陆政安和宋淮书看着此情此景,原本就握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待破空声不再响起,两人这才从凳子上站起身。

    等两人从铺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街上人已经非常多了。不少提着花灯的小孩子在人群中嬉闹穿梭着,陆政安揽着宋淮书的腰身,小心的躲避着几个孩童。

    看着那几个孩童提着花灯渐渐消失在人群中,陆政安想起家中只有六个月大的陆星沂,心下一阵柔软。

    “再过一两年,咱家闺女也能跑能跳了。”

    宋淮书听着陆政安的话,抬头看了下他的眼睛,忍不住笑道:“可不,不过就她不安分的性子,估摸着能跑能跳了之后更离不了人。”

    陆政安听着远处传来的锣鼓声,牵着宋淮书随着人群慢慢的往前走。看着沿街各式各样的花灯,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没有消过。

    两人慢慢随着人群来到镇口,只听得锣鼓声越来越近,陆政安仰起头看了看,发现前面竟然是在舞狮。低头看向宋淮书,见他甚是好奇,便拥着他往前挤去。

    待两人来到近前,只见一个身穿彩装的引狮郎正手持彩球逗引着狮子。等狮子近前之后,立时一个前空翻过狮子引得现场围观的人一片叫好。

    请一次舞狮队伍价格不菲,以往化龙镇上元节庙会虽然热闹,可并没请过几次舞狮。如今难得碰上,陆政安和宋淮书自然忍不住留下来多看一会儿。

    陆政安以往并没有看过舞狮表演,看着舞狮者娴熟的扑、翻滚、跳跃、擦痒等动作,只觉得惟妙惟肖。若非小时候下过苦工,决计练不出这等功夫。

    就在舞狮接近尾声的时候,只见身形消瘦的妇人抱着一个孩童忽然从人群中冲出,猛地跪倒在方才那头红狮的脚边,一边抽泣着,一边不停地冲着红狮叩着头。

    在场的人不由得被那妇人给吓了一跳,正待众人奇怪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锣鼓声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方才给众人表演的那两头红狮子和黄狮子,竟摇晃着脑袋围着那对母子转了一圈儿,待用狮头在那对母子头上扫过之后,这才抬腿从他们身上跨了过去。

    众人看着狮子和那抱着孩子哭泣不止妇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有些上了年岁的老人,看着场中的情形却不停的抹着眼泪。

    等到两头狮子都从那妇人身上跨过后,那妇人搂着孩子再次对着两头狮子重重的叩了次头,而两头狮子也都后腿跪倒在地冲她还了一礼。

    待那妇人抱着孩子离开之后,一旁的垂泪的老人这才哽咽着,说道:“可怜,真是可怜啊。”

    听着老人的话,在场的众人更是好奇,便有人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方才那妇人抱着孩子做什么呢?”

    “狮子卧,百病消。老祖宗说狮子乃趋吉避凶的祥瑞之物,她家孩子定是染了什么病症,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过来给孩子祈福。这舞狮的师傅方才还知道给他们回礼,也是用了心了。”

    老人的话音落下,现场立时静了几分。回想起方才那妇人抱着孩子的情形,众人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而被陆政安护在胸前的宋淮书在听到老人的话后,整个人似乎沉默了许多。陆政安低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握着他的手慢慢退出了人群。

    “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不开心了?”

    宋淮书听到陆政安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想起方才那对母子,觉得他们实在是可怜。”

    陆政安闻言,拥着宋淮书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低下头轻声安慰道:“若是我们有缘再遇到那对母子,能帮就帮一些就是了。难得出来玩一次,别难受了。”

    听陆政安这么说,宋淮书点了点头。不等宋淮书反应,宋淮书只觉得身侧的陆政安身形一动,随即便拉着他往前走去。

    等宋淮书跟着陆政安来到一处卖面具的摊位前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我当你火急火燎的带着我要干什么呢?就为了看面具啊。”

    说着,宋淮书目光在面具摊位上扫了一圈儿,伸手拿了一张狐狸面具仔细看了看。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宋淮书抬头看向陆政安,笑着将狐狸面具盖在了陆政安的脸上。

    “说起来,这个狐狸面具跟你还是挺配的。”

    陆政安伸手按住宋淮书帮他戴面具的手,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出来。将面具从脸上拿下来后,回头看了下手边的那张长耳兔子面具伸手递给了他。

    “其实小兔子跟大灰狼更配,不过老板这里好像没有大灰狼,这狐狸也勉强戴戴吧。”

    宋淮书被陆政安的话给逗得笑了出来,问了老板两个面具的价格后,从袖袋里摸出四文钱递给了老板。

    陆政安那这面具戴在了脸上,而后将那只小兔子的面具递给了宋淮书。“既然买了就不能浪费,戴上咱们再溜达一会儿再回去。”

    被陆政安这么一‘搅合’,宋淮书的心情好了不少。将面具扣在脸上,回头看了眼陆政安,面具下的眉眼弯弯,对陆政安主动伸出手,两人挤入热闹的人群……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戌时末。

    陆政安和宋淮书终于想起被扔给两位长辈的陆星沂,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两人仓皇赶路的同时,宋淮书只听到身畔的陆政安突然笑了起来。

    宋淮书听着他的笑声不由有些疑惑,于是便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闻言,陆政安侧头看向宋淮书,见他微微侧着头,带着长耳兔子面具显得异常的可爱。

    “你说我们这么晚回去,父亲和母亲会不会骂我们这对当父母的不负责任,将孩子扔给他们就不管了。”

    陆政安的话让宋淮书不禁有些尴尬,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还说呢,方才就让你走,结果你非得跟人家撞灯。都撞毁了三盏你都还不尽兴,若非我拉着你,估摸着你都要玩儿到后半夜去了。”

    听到宋淮书的话,陆政安不由赧然。“先前都没玩儿过这些,第一次见到自然有些稀奇。”

    陆政安先前也曾在乡下待过,但那时候的灯笼已经多是电子的了。像这种纸糊的花灯基本上已经没了,更不用说撞花灯这等老少都能参与的风俗活动了。

    陆政安说完之后,揽着宋淮书的肩膀催促他道:“哎呀,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父母亲他们担心。”

    就在陆政安和宋淮书匆匆行至镇口的龙湖边时,只见迎面走来两人。看他们脚步虚浮,还未靠近一股酒气就迎面扑了过来,显然喝了不少。

    陆政安和宋淮书着急回家,看到两个醉鬼便向旁边移了两步。然而当陆政安看清楚其中一人赫然是季家那个纨绔子季月桥后,立时拉着宋淮书的手停住了脚步。

    “季月桥?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陆政安唤他的名字,醉意朦胧的季月桥踉跄着停了下来。仰头看着陆政安,拧着眉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

    “原来是你,哦,倒是忘了你家就在化龙镇。”

    宋淮书看到季月桥也有些惊讶,正要开口的时候,同季月桥勾肩搭背的那人也慢慢抬起了头。

    目光扫过一身粗布衣裳的陆政安和宋淮书后打了个酒嗝,侧头看着季月桥问道:“季兄,他们是谁?你们,你们认识啊?”

    季月桥呵呵笑了一声,摆着手对那人道:“不过是我家的一门穷亲戚而已,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走走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那个新收的外室嘛。”

    对方听到一听季月桥这话,立时笑了一声,两人互相搀扶着便要从陆政安身边离去。

    见状,陆政安本也不欲多管闲事。然而与季月桥同行的那人,在走到陆政安和宋淮书身边时,目光在扫过宋淮书的脸后,顿时停住了脚步。

    松开季月桥的手臂,那人向后踉跄了一下身子,笑着冲宋淮书伸出了手。口中还不干不净的调戏道:“哟,方才竟然没看到,这儿竟然还有一个小美人儿。哎哟,快让爷好好疼疼你。”

    那人说着便朝宋淮书扑了过来,然而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宋淮书,就被陆政安一脚给踢翻在地。随即大步走到对方的身边,弯腰提起那人的衣襟,将人往龙湖旁边拖去。

    宋淮书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见陆政安拖着人往龙湖边走,心里怕他做出什么事来,忙上前阻拦。

    “政安,不可!”

    闻言,陆政安回头看了一眼宋淮书,同时瞄了一眼一旁被吓得已经呆滞的季月桥,沉声道:“放心,我只是让他醒醒酒而已。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你且乖乖站在一旁,莫要溅到你身上水。”

    说着,陆政安将人拖到龙湖边,一把将人丢入了冰冷的龙湖里。

    季月桥本身也没醉的那么厉害,此时看到陆政安的动作已经被吓的彻底清醒了。

    陆政安见他被吓得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伸手将那个在湖水里扑腾的人捞出来。而后,问季月桥道:“这人可是你朋友?你现在住在哪儿?”

    季月桥听到陆政安的问话,乖乖回道:“隆丰客栈,这人是我在酒楼里遇到的,我也不认识他是谁。”

    一听季月桥的回答,陆政安顿时给气笑了。睨了眼犹如死猪一般的男子,陆政安开口叫住了一旁路过的一个青年,从袖袋里摸了五个大钱递给了对方。

    “劳烦小哥去隆丰客栈给季家的下人带个信儿,就说他家少爷被陆政安带走了。”

    说罢,陆政安一手牵着宋淮书,一手提溜着病鸡一般的季月桥往化龙山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

    季月桥跟着陆政安走了一段距离之后, 整个人慢慢回过了神。

    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被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给镇住,心里顿时一阵羞恼,停住脚步本想调转方向回化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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