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细作
晚宴过后，元复晖携皇后回到仁明殿。
把小皇子交由乳母带下去后，元复晖把温故拉进怀里，沉默不语。
“陛下可是有心事？”温故把他稍微散乱的头发拨到一旁。
今日皇城司来报，京城内发现墨禾细作。
大煌和墨禾战事刚平，但是显然墨禾不甘败于大煌，即便是现在还不断地往京城暗中输送细作，企图再次挑起事端。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什么应对的好法子，所以心里难免有些烦乱。
今日是中秋节，他也不想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温故，淡淡一笑道：“小事情，不足为虑。”
说完也等不及宫人伺候洗漱就把她往榻上带。
京城的一处茶楼内，南青驰和陶君眠相对而坐。
陶君眠道：“你说你做这个将军有什么好，拿命换前程不说，如今是半步都不往我那拂柳阁去了。”
“姑娘们可都念着你呢。要不我给你乔装打扮一番，去看看他们？保证不会被御史和皇城司的人抓到你把柄。”
南青驰瞥他一眼，“我不去你那里是怕皇城司和御史台吗？”
“也对，你是怕你夫人生气。你说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惧内，传出去也不怕你那些同僚笑话。”陶君眠揶揄他。
南青驰冷哼一声，他才不怕别人说什么，毕竟他又不跟那些同僚过日子。
“今日可是中秋节，我是可怜你孤家寡人的也没个人陪，这才答应出来跟你喝一杯。但是先说好，我可是有夫人要陪的，你可莫要强灌我酒。”
吆，有夫人了不起啊，炫耀个什么劲儿？
陶君眠一脸嫌弃道：“我有分寸，定不会让尊夫人久等。”
想起今日皇城司的消息，南青驰道：“今日拂柳阁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拂柳阁内南来北往的什么人都有，我怎么知道哪些人可疑？”
南青驰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这些话，定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他猜测道：“莫不是京城里有奸细？”
不愧是跟过皇帝的人，一点就透。
南青驰看着他默然不语。
看来是猜对了。
陶君眠道：“这几日我会留意，若是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南青驰端起一杯酒敬他。
两人酒过三巡，南青驰还清醒如斯，陶君眠却喝的不省人事。
南青驰只好让奇木把他送回拂柳阁。
陶君眠进了房间就倒在床上昏沉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有人温言软语的叫他，“公子，公子？”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揉了揉鼻子。
屋里似是熏了香。
待缓过神来才看清楚屋内之人是芸娘。
见他醒来芸娘把粥递给他，“公子喝了酒胃里定然不好受，我给你煮了碗粥，你稍稍吃些。”
“还是芸娘贴心。”他笑着端过来两口喝完。
本来想要继续再睡，可不知怎的身上一阵燥热，衣服贴在他身上竟然难以忍受。
他解下腰封放到一边，蓦然意识到芸娘还在屋内，怕唐突了她。他赶紧把外衫拢紧道：“时辰不早了，芸娘也早些去休息。”
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趋步上前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芸娘既是拂柳阁的管事，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美人。
陶君眠早见惯了她的娇柔妩媚，只是一直把她当做朋友相处，从来没有生出过旁的心思。
今日不知为何，她一双柔荑伸过来后，他本打算将它们拿开，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还有越抓越紧之势。
“公子，疼。”
芸娘这勾人的眼神，甜腻的语气让他一时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体内到处流窜的热火，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次日一早，陶君眠直觉得口干舌燥，他准备起来倒杯水喝，却起不了身。
怀里躺着熟睡的芸娘。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博山炉，若有所思。
芸娘被他的动作惊醒，看了眼当下的局面仿佛愣了一瞬，随即从容起身，也没打算遮掩。
整日在欢场里打混，她对如今的情形再清楚不过。
陶君眠一言不发，面上看不出喜怒。
芸娘大方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衫穿上后，对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陶君眠道：“我知道公子看不上我，我也不是故意勾引公子。昨夜我只是为了给公子送一碗粥，可不知为何……”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陶君眠也理解她的意思。
这房内必定是被人动过了手脚，最有可能的就是博山炉里点的是催情香。
陶君眠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会补偿你的。”
芸娘的身子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陶君眠的意思很明显，昨夜的事情就当做是买了她一晚上，而已。
南青驰刚说完京城内有敌国细作，随即他就遭了暗算。
但是细作为何要对他下手？
他虽然暗里帮圣上做过不少事情，但是明显南青驰那个凭着对墨禾作战挣来的将军才更有利用价值才对，他们为何不对南青驰下手？
他穿衣起身，整理被褥的时候不经意间一小片血迹让他微一愣神。
这是……
芸娘竟然是处子之身？
想到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敢下楼面对她。
——
中秋节后休沐三日，难得不用上早朝。
南青驰终于能睡得个自然醒。
他习惯性的伸手捞笛昭的身子，却落了个空。
在屋内寻视一圈后发现她正在在梳妆打扮。
此时她左手拿着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右手拿着一支玉镶红宝石簪子，犹豫不决。
南青驰指着左手上的白玉簪淡笑着道：“这支好看。”
是她平日的风格。
笛昭皱起小脸纠结道：“我也喜欢这支，可今日要去参加平阳侯夫人的生辰宴，太素了怕夫人不喜。”
平阳侯府，不去也罢。
他拿起白玉簪插到她的发髻上：“为何要她喜欢？你开心才最重要。”
京城这些世家勋贵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实则背地里很是瞧不上他。
认为他不过是在战场上跑了几个来回，侥幸打了胜仗，回来就能借着圣恩封官进爵，着实升迁的太容易了些。
平阳侯夫人生辰大宴给将军府送请帖，不过是看在圣上眼下看中南青驰罢了。
笛昭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才想着尽力不要出错。
朝中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落人口实，给南青驰招徕祸患，所以才更应当小心谨慎，以礼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