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是哥哥
早在南青驰和笛昭在青州军营的时候,他就知道南青驰心悦笛昭。
但那个时候笛昭否认自己的身份,白羡农对于他们两人的感情当然是无悲无喜。
但如今知道了笛昭就是自己苦寻多年的未婚妻,他一方面很开心她还活着。另一方面看到她和南青驰两情相悦,又很心酸。
此时的自己并未理清头绪,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笛昭,索性转身离开。
随即笛昭就追了上来,“农哥哥。”
听到她的声音,白羡农脚步一顿。
十年之前,也是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小姑娘天天追在他的身后叫他“农哥哥。”
如今还是同一个地方,却早已物是人非。
他并未转过身来,只是僵硬的站着。
笛昭走到他面前,率先开口:“农哥哥,之前我没有跟你相认,是因为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南府侍女的身份,而你却是一军长官。我莫名的有些自卑。”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父母大仇未报,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农哥哥,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吗?”
白羡农笑了:“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有你的难处,我又怎么会因为这个怪你?”
“我只是看你和南公子……相处融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虽是父母之命,但他们有婚约在身确是事实,笛昭感到有些愧疚。
但是她也知道感情之事最忌拖泥带水,摇摆不定。
她如今爱慕南青驰是真,她不愿意骗白羡农,也不想白羡农在此事上消耗太久。
“农哥哥,对不起。”
只一句,白羡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样也好,男女之事本就强求不得,他也不愿意勉强她。
虽然还是很难过,但他心里却释然不少,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笛昭,不用说对不起。从今以后我还是你的农哥哥。”
只不过,只是哥哥。
笛昭一时感动不已,想要跟他道声谢,却又觉得“谢谢”两个字分量太轻。
白羡农笑道:“别太感谢我。”随即面向某个方向提高声调,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如果南青驰对你不好,我定会再把你要回来。”
笛昭愕然,她是个物件吗?
别人都点到自己了,他再不出来岂不是输了气势。
南青驰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恐怕白先生要让失望了,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白羡农冷哼一声,像是不服气,“笛昭,我和南青驰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笛昭毫不犹豫:“当然是先救农哥哥。”
南青驰一脸不可置信。
白羡农则哈哈大笑,“做哥哥的感觉真好。”
随后潇洒的走了。
南青驰故意背过身去,不理笛昭。
笛昭轻轻扯住他的衣袖,“生气了?公子一向大度,如今怎么这般小气?”
他冷哼一声,“我就是小气,哪里比得上你的农哥哥讨人喜欢?”
笛昭试探着牵她的手,他并没有闪躲。
她索性跟他十指相握,温柔道:“农哥哥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他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游泳,你俩若真同时掉进水里,只能靠你俩自救。他就是逗我们玩的。”
这人怎么回事?都解释过了还一脸幽怨。
她长叹一口气,准备转身给他拿点好吃的。
才刚松开他的手,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不许走。才刚哄了两句就不耐烦了?一口一个农哥哥,也没听你什么时候叫过一声驰哥哥。”
笛昭挑眉道: “京城里叫你驰哥哥的姑娘不知凡几,南公子还没听腻?”
这是翻旧账的意思。
他干过的那些糊涂事真要一桩桩一件件的算起来,怕是最后遭殃的是自己。
南青驰火速认错:“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油嘴滑舌,谁是你夫人?”笛昭捶他胸口抗议。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他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搂紧她的腰身靠近她……
突然院内传来打斗声。
南青驰和笛昭赶紧跑过去,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跟谢欢瑶和奇木厮缠。
看来又是一个想要盗图之人。
谢欢瑶和奇木武功已算上乘,可是二人对付一个人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南青驰把笛昭安置在一旁,迅速加入战局。
不过几招,就扭转了局势。
盗贼看今夜没有得手的机会,飞身逃走。
三人立即去追,但是由于对月凉山庄地势不熟,追到一半,贼人没了踪迹。
三人回到院中时,发现笛昭不见了。
南青驰心里一惊:莫非那贼人还有同伙?
“笛昭?”南青驰疯了一样到处找她。
最终在后山一处凉亭找到了她。
笛昭好像受了伤,嘴角有些血丝,脸色苍白,虚弱不已。
南青驰一把把她抱起来,“你伤哪儿了?”
她安慰他:“我没事。你们追出去后,那贼人去而复返,问我金帛图的下落。我不告诉他,他就出手伤我。但是被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救了。”
戴银色面具的人?
南青驰和奇木异口同声:“是正天军首领?”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出手救了笛昭?
此处是月凉山庄最偏僻的地方,平时少有人来,笛昭的伤势需要及时处理,所以他们打算赶紧回前院去。
路上南青驰随口问道:“陶君眠呢?”
谢欢瑶:“陶公子非要闹着跟我拼酒,结果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奇木把他送回房间了。今晚这么大动静都没把他吵醒。啧啧,人才还死要面子。”
南青驰道:“陶君眠酒量不算差,看来是谢姑娘海量。”
这话说的倒叫谢欢瑶不好意思了。
笛昭暗暗掐了一把南青驰,南青驰却会错了意,“很疼吗?”
“很疼,你走快些。”
当夜,笛昭去药房找了些药材,南青驰按照吩咐煮了端给笛昭。
笛昭:“我总觉得凉亭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好像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南青驰:“月凉山庄为何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建了座凉亭?平时应该没什么人去那边吧?”
笛昭记起来一些片段。那时候月凉山庄仆人众多,她父亲喜爱读书绘画,又嫌庄内吵闹。
她母亲就在后山给他建了座凉亭,闲暇之余夫妻二人在那里读书,练剑。
笛昭则在一旁玩耍。
那些日子太过美好,现在想起来竟然有种不真实感,就像梦里的场景。
听她说完,南青驰道:“二老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笛昭笑道:“世人都道感情之事强求不来,但我爹就是被我娘强求来的。”
南青驰来了兴趣,“说来听听?岳父最后是怎么被岳母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