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华生书院
此时的谢昭辞和陆青到山脚的时候,马车便不能继续了。
只能徒步或者骑马。
谢昭辞和陆青同时翻身上马,适应北疆战场的他们,自然不惧小小的山路骑马。
“昭辞,莫要担心……”
陆青眼里关心,摸了摸谢昭辞的脑袋。
“老师,我可是准备大放异彩的呢。”
谢昭辞自信飞扬。
“老师信你。”
陆青说着驾驾两声,率先离去。
谢昭辞拉紧缰绳追上,只是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华生书院的百米外。
“来了来了,是他们吗?”
“是陆青先生,后面那少年便是谢昭辞吗?”
“新的人体脉络图我可是看的透透的了,这次断然要亲自讨教……”
“我也是,那一套军营的急救措施方略,我可是熟背了,就是没有实战经验,其中不解之处,这次可以问清楚了。”
“还有还有……听说谢昭辞对外伤治疗颇有心得,特别是箭伤,不知道我的能不能看他的行医录啊。”
“看记录有什么用,陆青先生在北疆亲眼见证输血之法,都断然不敢尝试,那陛下受伤的时候,还不是谢昭辞再次出手的。”
众学子越说越激动,一个个伸着脑袋张望。
可也不敢作出过分举动,毕竟院长和两位院首可是静默的端坐着。
如此窃窃私语倒是让张年笙的眼神更冷。
毛头小子罢了,就算有些天赋,能比得过他!
“你们知道吗,我有个叔叔表姨的外甥刚刚成为小狱卒,听说原先谢昭辞体检的时候,连带着把他们常年驻守的老狱卒们的旧疾都治好了,那药方可神奇了!”
“什么?这位师兄可有!”
“书院已经收编在册,估计过段时间就让咱们学了。”
随着两道身影越来越近,直到陆青和谢昭辞清晰的出现在众人跟前,周围都安静了。
“少年”白衣,矜贵稚气,眼眸纯净,色淡如水。
唇角微微扬起,雌雄难辨的相貌温柔神秘,卓然于芳华的气质,最容易让人深陷其中,迟迟难以收回目光。
“久等了。”
陆青见到好友,上前招呼,随后引荐谢昭辞。
“昭辞见过杨院首、慕院首、李院长。”
谢昭辞行礼端正,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好好好!”
李臻连连赞叹,哈哈哈大笑,才让周围围观的学子回过神来。
他们大概知晓,为何这位谢昭辞回京都之后,流言和风评亦正亦邪,好的坏的各自参半,
就这相貌,谁特么的不想沾染几分。
翌日。
华生书院的学子众多,虽无青松书院的学子数量,可也有高低班级之分,而能听谢昭辞课程的只有甲班的学子,都是基础天赋最不错的。
他们翘首以盼“少年”来,每一位的桌前都有书和笔,就是为了记下谢昭辞的所讲授的内容。
先到的反而是杨勋,手里拿着看不懂的玻璃仪器,身后背着鼓鼓的包裹。
将手里的仪器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讲桌之上后,打开包裹里的书籍拿出放好,磨好墨汁,放好毛笔,端正的站立在一旁,等着来人。
随后而来的是张年笙,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下,明显是听学的模样。
所有人的呼吸都放缓了,杨勋和张年笙都是他们的师兄。
杨勋今年刚刚成年,便入了太医院成为正六品医官。
而张年笙已经是名望显著的神医谷的谷主。
两人年级差距大,可要都是相似的年级,实力肯定是最接近的,他们都是华生书院的传奇。
半晌之后,谢昭辞是和陆青一道来的,所有人都在他们入门之时,齐齐弯腰行礼,喊了一声老师。
这是华生书院上课的规矩,陆青微微颔首点头,然后坐到张年笙身旁的空位上,至此,整个堂内的位置坐满。
谢昭辞走到最上首的位置,朗声开口:
“昭辞有礼了。”
谢昭辞朝着众位微微弯腰,行的礼数是学子之间的平礼。
学子们惊讶,行医之人总有属于个人的传承秘法,有些是意外寻得的古药方、有些是祖传的治疗之法,要是有机遇获得并发扬光大,那也是只传给亲属或是弟子的。
可谢昭辞不一样,当初还在北疆的时候,就有传出的百草集、外伤急救方略。
而回京都后牢狱的救治药方,早就被书院收录,听说就有二十几种,这随便一样,都能让谢昭辞将来成为名医。
然谢昭辞竟然毫无防备的就公示天下了。
他们觉得只有身有气量和不凡医术的卓绝者,才会如此有自信,而门外不进门偷听的三位老头,更是说明这少年不同凡响。
如此的声势之下,少年的反应似乎过于平常了,过于低调了。
“昭辞比众位多些气运,有幸习得不错的医术,愿倾囊相授,不过……”
“少年”气定神闲,说到此处故意停顿,可没有人敢接话。
“不过昭辞本意是将医术弘扬传承进入民间,众位学了昭辞之法,可要遵守相应的规矩才是!”
学子们面面相觑,心中打鼓怕谢昭辞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
毕竟他们是相信谢昭辞的能力实力,也十分期待谢昭辞教授的东西。
“是……什么规矩?”
其中一位学子颤颤巍巍的举手起身,问出的话也是磕磕碰碰的。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达理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谢昭辞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是细细回味这话中的含义。
“医者,应当仁义立本,悬壶济世,对生命要有敬畏之心,我虽是挂名老师,自觉医德应在医术之前。”
谢昭辞说完这一句,学子们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中央的“少年”。
“而医术之道,乃至精至微之事,要多学多看多思,精勤不倦。
有些药方之所以有效,有可能是前人付出生命的代价,献出心血的东西怎么能藏匿于某处。而作为接收者,不单单是学了医术,更要学潜心钻研的精神才是。”
谢昭辞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堂内每一位的心头上。
“名利为外,不可贪得。行医能救人亦是能杀人,学当以立德,百行当以德为首,众位以为如何?”
谢昭辞的话铿锵有力,谆谆善诱,令人震撼。
门外未进入的三位老头听着眼眶湿润,相互对视一眼,终是赞赏的点点头。
“多谢老师教诲,我等自然遵守规矩。”
学子们再次起身,声音洪亮整齐,这次行礼的更是郑重,没有得到谢昭辞的回复便都齐齐躬身站立着。
谢昭辞不会托大,她之所以站在这里,都是系统给她的“神医之名”,让她有医术,有超过众人的天赋。
而几位院首和她的老师陆青,他们才是真正研究的学者,谢昭辞心中尊敬不减。
她有信心将系统给她的东西传扬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受惠。
这或许才是系统让她有金手指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