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医院考核
“可是担心太医院考核不过？”
沉默的氛围是帝殇打破的，瞧着“少年”喝着鸡汤，心不在焉的看着没有读完的医书。
就算有圣旨亲封御医，可太医院有规定，上职之前要通过两位院首考核，刚刚入京都的时候，其中一位院首去了旁的州府，刚刚归京。
太医院的御医为正五品，再往下便只有正六品的医官，如此品阶，考的试题自然不难，无非是些常见的症状和医方。
谢昭辞没有担心考核，不过帝殇这般问也顺从的点点脑袋。
“明日我陪着阿辞。”帝殇察觉“少年”乖顺，满脸依赖的模样，心中满足。
“啊！可以吗？那棠之上朝之后去太医院？”
辰时也就是早上八点是早朝时间，而太医院考核时间刚好是巳时三刻之后。
要是帝殇能去，再加上她不弱的表现，谢昭辞敢肯定，她的太医院之行应当会收获不小的。
“明日阿辞便会知晓，今晚早些睡。”
“好。”
翌日，谢昭辞起身洗漱，打开门便瞧见同样一身白衣的帝殇。
“棠之没有上朝？”
“说陪着阿辞的。”
“那陛下会不会……”
这不就是突然翘班吗？
“昭辞放心，太过遵循礼数，反倒不好。”
帝夫人走近，随手给帝殇了一个食盒，然后转头笑着说道：“这是吃食，那太医院的都是老古板，就等他们也要一个多时辰的，莫要饿坏了。”
“是，多谢帝夫人。”谢昭辞端正行了一礼。
“大哥，我给你的扇子是防晒的，太阳高照记得给谢小公子遮着太阳。”
帝嫣儿看着谢昭辞比她还娇嫩的肌肤，心中呐喊，这么好的小公子，被他哥给捡便宜了。
谢昭辞回了帝嫣儿一个感谢的笑。
而今日朝堂之上，朝会进行一半，帝子卿突然发觉少了谁。
“瑄王去了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高公公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帝子卿瞟了一眼。
“刚刚奴才接到将军府的通报，说……说瑄王殿下今日有急事，暂不……上朝！”
其实朝中是有规定，若不能上朝则需提前一日请假，特殊情况除外。
可谁敢放皇上的鸽子，就算是大病也得留着一口气爬着来。
“可是出了何事？”
帝子卿倒是不生气，毕竟瑄王同他年岁差不多，也不似朝中的老古板。
“是……是谢御医今日到太医院考核……说是怕被人欺……欺负！”
高公公也难以启齿，话说着瑄王的原话就是这样，他能怎么办。
此时朝臣们一听，头垂的更低了。
有暗自窃喜，有不屑一顾，还有惊讶看戏的，都竖起耳朵想听后文。
帝子卿神色流转，他还记得那“少年”的模样，也看出帝殇待此人的不一般。
或许……或许堂堂战神王爷，有断袖之癖，总比联姻某位世家贵女强的多。
再者那“少年”还是谢家的人，两家的矛盾必然少不了。
“既如此，朕也去瞧瞧……谢相同朕一起吧。”
帝王的话轻飘飘的，可他们的心境可谓是波澜壮阔，圣意果然难以揣度。
太医院
两位院首已经在院内了，院使院判都在身侧，他们同样焦灼。
入太医院的新人需等待考核一个时辰，考验的便是耐力，作为宫中的医者，看的都是贵人，没有足够的耐力那就是没有保命的能力。
可此时门外等候的除了那位十六岁的“少年”，还有风头正盛的瑄王殿下。
况且瑄王殿下又拿出糕点，又端茶倒水，又遮阳挡风的举动，不就是在催促他们看点眼色，快点考核结束吗？
这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能得罪的人。
原本他们刚准备提前开门迎入，可听宫人禀报说陛下要来，那他们更是要按照章程来办事，不敢因为身份而有所偏颇。
他们是对谢昭辞好奇，陆青本来出自太医院，颇有些名声，他的弟子，他们不会轻视也不会为难，再加上听说此子极为有天赋，西城的瘟疫药方他们自然也是研究过的，这般奇才，他们更喜不自胜。
可如今引起瑄王的关注，还让陛下亲自前来，他们能怎么办，只能暂且端着。
帝子卿距离太医院百米之内停下，身边只有谢华景、高公公和两三位随侍。
恰逢风起，太医院门口处的杏花被吹的簌簌直落，“少年郎”着的不过是普通的白衣。
那白玉簪只束了部分发丝，微微仰头，长发如墨散落青衫之上，看上去更显“少年”清澈懵懂。
身形是比寻常男子都瘦小些，可难辨雌雄的好相貌加上潋滟的双眸，真真就像是某个世家贵族因骄纵而负气离家出走的小公子，稚嫩而矜贵。
反差感极强的是气势凌人的帝殇，温柔讨好的动作没有任何不适，远远看两人意外的和谐般配。
帝子卿瞧着他们相视一笑，不明白为何这一幕有些刺眼。
“陛下……”高公公刚要往下说，帝子卿抬了抬手，示意不要多言。
正好太医院的门打开，平日都是新官员进门拜见，如今却是他们主动迎接。
而院内之人比往常更多，当值不当值的都在，今日这般热闹，他们也想瞧瞧传说中能有“医圣”之名的少年如何了得。
“御医考核为三级，第一识药辨药，第二制药，第三诊断出药方。
谢小公子可准备好了。”
其中一位院首已经白须，精神矍铄，目光定定的看着少年，他就是才回京都的慕离子，慕院首，另一位是杨宿杨院首。
“自然，只是昭辞多在军营，用不惯宫中的工具，制药之时，能否使用自己准备的，至于药材依然由太医院提供。”
谢昭辞坦然往前，朝着他们行了一礼，说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不过为了公平，谢小公子的制药过程由我等亲自监看。”
杨院首思索一瞬，点点头。
“好。”谢昭辞主动坐到桌前，等着宫人们放下手中的盒子。
识药、辨药，考的不过是基础，谢昭辞速度很快，桌子上有五十种药材，甚至属性样貌气味极为相似的都未曾出错。
等谢昭辞拿出透明玻璃容器的时候，两位院首惊奇的上前，身后的院使院判们也团团围住。
药材提取的说法过于超前，可谢昭辞上次在西城瘟疫用的就是此法。
当初她还是谢昭昭的时候，制造过玻璃，只在世家贵族中通用，如今在皇宫倒也不算稀奇。
药汁过滤、提取、试验合适的剂量，利用简单的化学反应，形成药丸，一颗止咳化痰的药就形成了。
谢昭辞完成之后，写下药方，虽是最普通不过的治疗方法，可用的药材和平日多有不同，每一种草药都能恰到好处的发挥其中作用，这就显现出医者的技能了。
而谢昭辞完成第一步和第二步，甚至还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如此也只能说明少年基础扎实，有些巧思，可进太医院也是足够的，周围都是满意的赞叹声。
“最后就是诊断了，太医院刚好有一位宫人被责打，那伤口化脓，还伤了身，谢小公子看过就写药方吧。”
慕院首说的如此直白，其实把病因都交代了，这也算是有意放水。
“劳请带路。”谢昭辞不骄不躁，正要跟上去的时候，帝殇也从旁边走近。
宫人的房间有些老旧，房门打开倒也干净，一位看着奄奄一息的太监趴着，面上苍白。
谢昭辞想要上前掀开看伤口，帝殇拦住。
“我来替阿辞看。”
慕离子：瑄王殿下，你看看场合好不好，眼神收收！
杨宿：没眼看没眼看，他不信这位谢小公子和殿下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身后众人：瑄王殿下对谢小公子也太宠了吧！
本来望闻问切的时候，两位院首不必跟随，可瑄王都去，他们能不去？！
“棠之，我从战场中来，有什么场面是没有瞧过的，莫要担心。”
谢昭辞安慰一笑。
此话倒是让两位院首高看了谢昭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