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2主动
这也不是周可棠第一次喝到头晕，可今天很奇怪，她明明很抗拒喝醉的感觉，现在却意外得感觉不错。
或许，是清吧的气氛太融洽；又或许，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总之，这是一次愉快的聚餐。
趁着大家还在热闹，周可棠先离开了座位。她想出来透透气，好让头晕得症状没那么明显，但被外面的风一吹，反而更加晕晕乎乎。
只是一念之间，她突然很想听俞敬勉的声音，尽管才两天没有联系，可她的思念根本停不下来。
几乎没有犹豫，她仿佛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待机的长音让人有些烦躁不安，她咬着嘴唇反复等待，却在接通的一刹那慌了神。
“找我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虽然是问句却根本没有疑问的语气。
周可棠屏住呼吸，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又怕说错了被他误会。头晕得感觉持续来袭，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连她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暧昧的话语，一定是酒精的作祟，扰乱了她的理智。
街角卷起凉风，彩灯耀了眼睛，清吧里的乐队还奏着动听旋律，周可棠侧身往街边走了走。
“你还在外面？”俞敬勉问。
“嗯，今天部门聚餐，所以还没回家。”她如实相告。
“人多吗？几点结束？有人送你回家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来得突然，就连语气也不再沉稳。
“这么多问题啊。”周可棠抬头看着夜空，今晚云层堆叠，似乎是看不到什么星星，但这并不妨碍此刻的心情。
“只是想听我的声音？”
他真的有好多问题啊，以前从没觉得他这么好奇，怎么办，她也有想问的。
“我可以见你吗？”
一句话飘出口，她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是那头的沉默令人焦灼不安。
“抱歉，今晚我有事。”他语气淡了许多。
周可棠还端着颗狂跳的心，一边听他忽远忽近的声音一边犯着晕。谈不上什么失望，也确实是她任性了，俞总平时那么忙，怎么可能随叫随到。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确定，她还欠他一个回答呢。
“嗯，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笑了笑，希望没有被他听出什么破绽，“聚餐九点前就能结束吧，同事都很好心，会顺路载我回家。”
她对先前的问题一一作答，似乎默认他也会为自己担心。
不等俞敬勉开口，她又匆匆道：“我挂了。”
“周可棠。”
她一怔，第一次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如果想我了，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她“嗯”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
“我没接到，大概率是在忙，不过会尽快回。你想说什么，也不用顾虑太多，我会好好听着。还有——”
她听得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哪怕我暂时做不到一些事，也千万别对我失望。”
他说话清晰又有条理，她完全听得明白，特别是最后一句“别对我失望”，完完全全是在照顾她的情绪，他甚至比缭雨还要贴心。
想到这里，周可棠捧着发烫的脸，说了句“好”。
在街边又站了一会儿，周可棠终于清醒许多，刚才那通电话打得她脸红心跳的，比见了真人还要紧张。
往回走了几步，手机又震了两下。她打开一看，是俞敬勉发来的信息，一条是带标签的音频文件，还有一条是即时语音。
——如果想听我的声音，不知道这个行吗。是我去年给福利院的孩子录的科普音频，关于夜观星空，尽量讲得很生动了，不至于太枯燥。
即时语音里，俞敬勉压低的嗓音仿佛就在她耳边低语，周可棠心中一动，反复听了好几遍。
她只是说了一句想听他的声音，他就第一时间给了“解药”，俞总到底是什么神仙下凡，怕她心动得不够彻底吗。
浦城，浮悦酒吧。
年轻女孩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请问，可以认识你吗？”
这个男人看起来又帅又有气质，从他一进门就深深吸引了她，刚才大家起哄时，她更是十分心动，如果能……她没继续往下想，便鼓起勇气先行动。
男人扶着吧台看向她，冷冷淡淡的目光平静如水。
“谢谢，不必了。”
“不必”的意思是没有必要，年轻女孩鼓着脸，她有些失望但还不至于太难过，面对这么出众的颜值，她也没法生气。
“先认识一下嘛。”女孩还想争取，她自认为撒娇的语气可以动摇男人，“交个朋友。”
“真的不必。”男人看似温和的表情之下实则多的是冷淡，竟是恰到好处的拒人千里之外。
女孩万分失落，只得转身离开。
俞敬勉一回头，看到凯蒙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做什么？”
“老……老大……”凯蒙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舌头都打了结，“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
俞敬勉端起手里的清酒，浅浅啄了一口，清冽甘甜，恰到好处的口感，与此刻的心情很合拍。
凯蒙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他在意的是更早前那通来电。他无法想象，老大居然能说出那么……那么动听的话？
为什么是动听，对方是个女的吧。
“刚才的电话——”
凯蒙真的听到了，不是江依染，更不是樊雪，总之是没听过的女人的声音。他毫无头绪，老大平时忙到起飞，怎么有时间认识别人。
而且，女人！除了工作需要，老大从来就对女人敬而远之，更别提用那种口吻说话了。
他已经好奇到爆棚，却又无从问起。
“先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俞敬勉却完全不介意，“以后你会认识她的。”
凯蒙猛得吞了下口水，这个“她”可能真的不简单，老大是来真的了。
俞敬勉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等明天谈完了就回沐城。”
说罢，他起身取过吧台旁的西服，斜斜挽在臂弯，快步朝朝门口走去。
凯蒙这才反应过来，抓起手机赶忙追上。
“老大，现在去哪儿？”
“回酒店。”
凯蒙叹道：“这么早？”
“还有邮件要处理。”
“啊？”凯蒙本就该知道他是什么属性，心里默默把“工作狂”三个字念叨了无数遍。
离开酒吧前，凯蒙再次感受到一阵阵热烈注目，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于那些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
凯蒙感慨，即便老大已经十分收敛，可他自内而外散发的魅力仍是无处安放，不知道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又是何种模样，他真希望能早点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