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粮食
“卖粮食？”宋景哲和宋景芝都很不解，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卖粮食？
程似锦眼睛闪了闪，嬉笑着，“民以食为天啊，卖粮食，只要货真价实，价格公道，就不愁没生意嘛！”
宋景哲若有所思的看了程似锦一眼，见她一脸笑容，丝毫没有别的异常，便道，“皇嫂可知粮食，一向是官府掌控的…有少数，也都是朝中有些大员掌握着。”
程似锦点点头，“大约知道点，粮食是民之根本，必定是官府掌控。既然有那少数，我们就做那少数。”斜着眼，瞧着宋景哲，“这事儿，你搞得定吧？”
宋景哲沉吟片刻，点点头，“粮食渠道呢！”
程似锦抬起眼眸看了宋景哲一眼，“本来我还想着这事儿有点麻烦，但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吗？江南！”
宋景哲一瞬就笑了，“皇嫂果然胸有丘壑！”
卢晚生对江南比任何人都要熟悉，这个大掌柜，自然是当仁不让！
程似锦翻了个白眼，“从江南运粮，只是第一步，后面，我们要从更远的地方运粮！”
宋景哲皱眉，“可是那样成本增加，粮食价格可不是任由我们随意涨浮的！”
程似锦手一摆，“这不是你现在考虑的事情，你只管按目前的规划去做，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
宋景哲点头，又道，“田家父子昨日带着柱子去礼王府找我，我按照皇嫂的吩咐，与他们签订了合同，只是这个合同，与卖身契有什么不同呢？”
程似锦便很认真的道，“这卖身契，本身就是不公平的，生而为人，只不过因为身份地位不同，就分成了三六九等，有了高低贵贱，还有了明码标价！我不要他们卖身，他们始终是自由之身，这合同，只是为了约束我们之间的口头承诺！约束他们，同时也约束我们！所以，这合同，你要送去官府备份。以后，不管是哪个店铺用人，都要签订这样的合同！”
宋景哲细细听完，深深的看着程似锦，好半晌才道，“皇嫂，我总觉得，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程似锦心里咯噔了一下，神色自若的嬉笑，“有什么不同的，是多了眼睛，还是多了鼻子！”
宋景哲摇头，“是多了一份心思！”顿了顿，又道，“若是这般可行，以后，签订合同，可以作为大恒所有商户的一条律法！”
程似锦摆手，“你可别！现在签订合同，都可以作为自愿原则，若是你强行以律法为准则，那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若是引起众怒，那就会引起反抗，就会有矛盾，你若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就还是一步步来。当老百姓们习惯了签合同工作，不愿意卖身了，那自然也就没有人买了，那时候，再来订律法，就水到渠成了！”
宋景哲默然，心里对程似锦的敬佩更增加了几分！
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一交代给宋景哲，程似锦满面笑容的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回芷兰轩！
程似锦走后，宋景哲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问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宋景芝，“永乐，你听皇嫂提起过国公府的人吗？”
宋景芝抬了抬眼皮，想了会儿，摇头，“没有。”
宋景哲皱眉，“从来没有过？”
宋景芝肯定的点头，“没有…王兄，怎么了？”
宋景哲摇头，左右而言他，“皇兄对皇嫂，似乎…很特别！”
宋景芝眼睛一亮，似找到了共鸣，兴奋的道，“王兄也这么觉得？你都不知道，好些日子前，皇兄突然叫我去承乾殿，叫我去找锦姐姐玩儿，说什么…她心情不好，在浣衣局受惊了…还出主意让我带她去荷花池采莲呢！
你说，皇兄什么时候对他后宫的那个妃子这么上过心？
还有还有，就前几天，皇兄问我，锦姐姐喜欢什么，我随口说了句喜欢银子，你知道吗？他给了我一个匣子，让我给锦姐姐送去，我还以为是首饰什么的，结果，去了芷兰轩，打开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匣子银票…！”
说着，忍不住啧了啧，“王兄，你说，皇兄明明是喜欢锦姐姐的，却一点儿也温柔点…还动不动就罚她…”
宋景哲听完，眉头皱的更紧，“她和太后皇后走的近吗？”
宋景芝撅了撅嘴，“锦姐姐被贬斥那会儿，是借过儿一阵儿太后的势，不过，后来锦姐姐接连进慎刑司，浣衣局的，太后也没出来说句话来着…”
宋景哲面色稍缓，低喃，“那便好…”
宋景芝将下巴撑在胳膊上，“王兄，你说，锦姐姐求来雨，帮咱们大恒立了这么大功，皇兄怎么也不赏赐她呢…恢复她的位份多好！”
宋景哲看了眼宋景芝，神色认真的道，“永乐，此事，不可再提！”
宋景芝撇了下嘴角，但是点头道，“我知道了，也就是这时候跟你说说而已，皇兄已经叮嘱过我好几次了！”
“你明白就好！这也是皇兄对皇嫂的一种保护！”宋景哲摸了摸宋景芝的头。
宋景芝叹口气道，“皇兄这般对锦姐姐，可又不告诉她，还不让我说…什么时候锦姐姐才会像皇后贤妃那样对皇兄上心啊！”
宋景哲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后宫的妃子们若真心待皇兄，皇兄也不至于如此辛苦了…”
宋景芝眨了眨眼，“可她们平日里就为了得到皇兄的宠爱，常常在后宫闹腾啊！”
宋景哲冷哼，“夹杂着权利私心的闹腾，又有什么真心可言！”见宋景芝不太明白，宋景哲摸了摸她头，“这皇宫的恩怨是非，永乐不必在意，你只要开开心心的便好！皇兄和王兄会护你周全！”
宋景芝扬起头，眼睛里满是坚定，“我长大了，不只是你们护着我，我也可以为你们分忧了！”
宋景哲笑了，满眼里都是宠溺，“是，我们永乐长大了！…”
看着宋景芝越来越酷似母后的脸，宋景哲的眼里，越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