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车祸现场
司霖莘似笑非笑，“跟我有关系？”
他望着窗外，深夜街头的霓虹灯光在如刀裁的侧脸上明暗变幻。“当然跟你有关系。你就真的打算听家里人的话，娶萧微微？”
孟朗提起萧微微的时候表情不屑，“真打算娶她？你又不喜欢她！”
“喜欢不喜欢，很重要？”
司霖莘手肘撑着线条坚毅的下颌，散发淡漠慵懒的气息，“反正都不喜欢，无所谓。”
孟朗欲言又止，直到车开到司霖莘在海城的住处，“那至少也得选一个真心喜欢你，对你好的吧？”
真心两个字咬重音，这人不会真的以为乖得跟老鼠见猫一样的萧微微是真的喜欢他吧？司霖莘摆摆手，连再见都懒得说。孟朗看着这个人长腿交叠上台阶，贵族的气韵十足，刚打开门，贵族司就在门口单腿蹲下。能让贵族屈膝的，只有猫主子。这！个！猫！奴！——猫奴司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只急着来求抱抱的焦虑小猫，叫了几声司悠悠，这货都没有反应。估计躲到哪个角落里睡觉，毕竟司悠悠胆子很小。温水倾泻，湿润的气息弥漫在浴室，司霖莘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身影正窝在沙发上。“悠悠。”
司霖莘轻轻摸它光滑的毛，表情十分温柔平和。无精打采的司悠悠抬起头，大眼睛圆圆的，里面有星辰大海。“悠悠。”
低沉的声线如司霖莘的目光柔和绵绵。脑海里忽然间浮现同样漂亮的一双眸子。“今天我见到一个笨蛋，跟你的名字一样，也叫悠悠。”
司悠悠：喵。摇着大尾巴，冷艳得从他手下离开了。同样都叫悠悠，怎么对他的态度差别这么大？心里不平衡的司霖莘拿手点那只没良心的猫：“我警告你，那个和你同名的笨蛋可是很喜欢我！”
喵——司悠悠给他一个眼神，不信。“你还不对我好点？小心以后你失宠。”
“喵。”
司悠悠一个纵身跳上飘窗，一副不在乎的高贵范儿。狠话放完，铲屎官司霖莘还是要给主子任劳任怨开罐头，伺候主子睡觉，观察主子便便情况临睡前，司霖莘才发现手机微信里居然有99条微信消息，难道是孟朗告诉路呦呦他有微信号了？点进去一看，微信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群，里面路呦呦和孟朗一直在聊天，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妹。再看群名，车祸现场，呵呵，司霖莘选择关机。“啊……我们这么聊天会不会打扰到司学长休息啊？”
路呦呦终于想起来群里貌似还有个司霖莘。“他？他可能早就睡了。毕竟刚从国外回来，倒时差。”
孟朗特意解释，都聊到100多条司霖莘都没有出来说一句话，路呦呦真是不容易，如果这都不算爱……“晚安。”
打下最后两个字，路呦呦放下发烫的手机，瘫倒在床上。泡澡出来的赵甜被手机里的信息数量吓到，“一百多条信息？！”
暧昧的眼神投向路呦呦，眉毛抖动如中风，“你终于想开了爱上别人了？那个孟浪挺好的，是男神的基友哎。男神的朋友肯定不会太差。”
“孟朗，朗—郎—朗！先把人名字读准，再当媒婆。”
路呦呦翻白眼，“男神的基友不会太差，那男神的未婚妻在你的眼里是不是要好上天？”
“可以这么说。我又不是毒唯，我希望男神过得好，他身边应该有个女人陪着他了。今天那个女人，萧微微是吧？长得好看，胸大腰细……”“不觉得俗吗？”
路呦呦腾一下鲤鱼打挺坐起来。赵甜没有发现好友眼里的寒光，“男神在神坛上，但仍旧是个男人。胸大腰细，性格又好，她对我男神多照顾。交给她，我放心。”
“嗯。你说得对，看人不能看外表，但我觉得她是妖艳贱货也不是没有理由。”
握住拳头，那些话从喉管深处蹦出来：“今天我看到池临云跟一个女人在酒店开房，这个女人就是萧微微。”
说话要有证据，赵甜看了路呦呦拍的照片，气得面膜都不敷了，“萧微微真是不知足，有男神这样的未婚夫，居然还劈腿？分手吧，不分等着过年？”
“假如说你得到一颗种子，培育浇水，终于等到它开花，有人这个时候跳出来要摘走它，你甘心？”
以前路呦呦是学生，池临云说等到她读大学再公开两个人的关系。“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机会。”
路呦呦大眼睛闪闪，瓷白的脸在暖光灯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赵甜表示理解。早年间赵甜的爸爸出轨，闹到要离婚，最后还是跟小三断了联系回归家庭。“呦呦，你想好怎么拆散那俩狗……那俩人了吗？”
“让这两个人知难而退！唤醒他们的羞耻心！”
赵甜：……那俩人有羞耻心这玩意吗？“你也别太难过了。”
赵甜不想打击路呦呦对爱情的向往，那还是她18年的坚持。等一会不见路呦呦回应，赵甜揪心，不会是在偷偷哭吧？赶紧拿着纸巾下床，挪到路呦呦那一边，却看到……那货已经睡到戳也没感觉。高三毕业的暑假是最舒服的，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临近中午才起来吃早饭的路呦呦在车祸现场群蹦跶，“今天两点和风游戏在达越中心有漫展，去不去，去不去啊？孟哥哥？”
路呦呦连发十多张漫展小姐姐美照，希望勾起孟朗的兴趣。同一时间，司霖莘正在司家老宅跟母亲用午餐。“你跟妈妈说，你在国外有没有找女朋友？”
司母正盯着司霖莘，出一趟国，人沉淀稳重了不少，以前话就少，现在话更少了。司霖莘放下筷子，动作慢条斯理，司母看儿子不说话的样子就着急，“不会吧？我儿子这样的一表人才没有女朋友？那些女孩子都瞎了吗？”
“没时间。”
桌上的手机开始热闹，提示消息响个不停，司霖莘扫了一眼，又是车祸现场群。“谁啊？”
司母探身一看，全是美女照片，还一个个都……大胸大白腿露着，姿势一言难尽，头发颜色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