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窃
晚宴正式开始，一番礼数过后，人声高沸之时，小春从殿外悄悄跑进，急声，“小姐。”
我一怔，“没找到？”
她点点头，伏在我耳边，“奴婢把营里营外都找了遍，二小姐都不在。”
“都不在？”
“是，奴婢也暗中把小桃拉出殿外问过了，小桃什么都说不知道。”
我把茶杯放下，拍拍小春肩膀，“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我端起茶杯，脑袋有点疼。
殿外，侍卫急急跑来。
“皇上，”他跪在地上，惶恐不安，“蝉衣不见了！”
此话一出，众人噤声。
蝉衣是北寒此次进贡来的上品，夏冷冬暖，且坚韧无比可常年穿着，几乎有刀枪不入功效，此次狩猎，最重头的彩头就是它。
一声“大胆”自上位而出，我看着主位上那位天子龙颜大怒，出声呵斥，忽然想起万姈的失踪。
糟了。我暗道不妙，趁众人皆跪地俯首，忙从偏门溜走。
万姈……
我咬牙，原著里由于赛马会的中断，狩猎也跟着一同取消，根本没有提到北寒蝉衣这码事，但如今情节被更改，蝉衣失窃，万姈又正好不在，如果把大殿中人一个个盘问，只怕很快就会知道是她。
来不及多想，我紧赶慢赶跑到万姈房间，房间与其他屋子一样，灯都亮着，但我心中预感强烈，推门，“万姈……”
“谁！”
三枚银针从门缝射出，我急急偏头方才躲过。
“是我，万姝。”
万姈把门打开将我拖进去，掐着我的脖子抵在门上，“你来干嘛？”
我挣扎一番，趁此机会摸她身上，冰冰凉凉的，想必就是蝉衣。
“你……放开……你偷蝉衣……做……什么……”
我勉强从喉咙里哽出这句话，捶打着她的手，“放开……快点……”
不远处有不少侍卫正窸窸窣窣走着，一个个搜房。
万姈手一松放开我，我瘫软在地，喉咙生痛。
已经查到万晴房间了，万姈抓着我，用针抵着我走到隔间。
“你偷这个做什么，你疯了？”我背对着她，腰间略有点刺痛。
“与你无关。”她冷冷道。
“万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着急，侍卫们的走动声越来越明显。
“都说了，与你无关。”她还是冷声，偏头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隔壁房翻动东西的声音格外清晰，“走！下一间。”外头侍卫的声音响起，万姈忽然收起银针把我转向她，笑意不达眼底，“阿姝，既然为我所用，那便好好表现。”
没等我反应，她滚进床底，门被打开。
“大胆！”我连忙呵斥，“何人敢擅闯本小姐房间！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门口的侍卫被震住脚，带头首领行礼，“小姐，蝉衣失窃，臣等奉皇上旨意，搜查宫殿捉拿贼人，还请小姐恕罪。”
“搜查宫殿？”我移步，走至屏风后，“本小姐刚刚一直呆在这里，可没见到你说的贼人，另请别处吧。”
“小姐，搜查宫殿乃是皇上旨意臣等不敢违拗，只能请小姐海涵，臣等搜完便走。”那首领显然不买账，挥挥手，涌进来好几个侍卫。
“既然如此，搜便搜吧，”我学着这几日王雪霏训人的模样，“千万当心你们的手脚，敢碰坏本小姐一样东西，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首领哈腰，后边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搜寻。
末了，一两个站到屏风前，犹豫不定，我瞥了眼躲在床底的万姈，她一点没声，外头安静下来，那首领又出声，“小姐，可否请你……”
“怎的，本小姐的床你也要搜？哪来的规矩教本小姐把床露给你们看！我从头到尾就在这床边有没有贼人我不知道？”我佯装生气，呵斥起来倒还有几分样子，“你们好大的威风！敢搜万家的床！”
“不敢，不敢，奴才不懂事，小姐消消气。”首领赔笑，“既然都搜过了没有问题，那臣等告退，不过……”
“不过什么？”
“小姐此刻为何不在大厅等待，反而跑来这里？”那首领狐疑问道。
“本小姐做什么事还要一五一十全告诉你不成？你哪来的面子？”我随口骂了句，扯句谎，“酒洒衣服上了，回来换衣服，赶紧滚，耽搁本小姐有你好受的。”
说得我有点口干舌燥。
首领应了一声，退门而出，贴心的关上房门。
待外面沉寂，万姈从床下滚出，我瘫在床上，见她起身要走，赶忙站起来，“你要去哪？”
“不关你事。”她又恢复到冷若冰霜的样子。
“万姈。”我跑到她面前拦住她，“你现在还不能走。”
她皱眉，不耐烦的推开我，“别挡道。”
我拉住她，“你疯了？现在外面都是皇帝的带刀侍卫，一人一刀都能把你砍成肉泥，你现在出去跟寻死有什么区别？”
她没回话，蓦地“嘶”一声，“三妹，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有点心虚，舔舔嘴唇，回击道，“二姐也是。”
她饶有兴趣的挑眉，“你真的是万姝吗？”眼里带有探究与威慑。
“那你呢？”我没被她唬住，但背后也麻麻起了点冷汗，“你又是真的万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