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报之以“羽榣”
双修？修炼，修炼，师兄除了一心修炼还知道些什么？
对于青羽的回答，长仪更是气冲头顶，怒火中烧。
手上对着青羽出了一掌，挣扎反抗得厉害。
青羽一惊，接下这一掌，反抓住他的手腕，不容他双手再做反抗，对于长仪的激烈反应，也是火了。
猛地倾身向前，压住，对着嘴巴就亲下去。
长仪瞬间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稍微侧过一点头，嘴巴却被穷追不舍，牙关也随即被撬开，舌头被师兄的缠住。
长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服输的也缠住了师兄的舌头，口舌尖辗转厮磨，心跳加速间呼吸愈加急促，再睁开眼睛，近乎房顶都有些转动，七荤八素的有些晕眩。
嘴巴应接不暇，长仪也没在意青羽的手已从上衣探了进来，上下游走，间或在腰间捏了一把，长仪吃痛地扭了下腰肢避开，嘴唇随即被惩罚的狠咬了一口。
待长仪呼吸不畅的差点晕厥过去，青羽放开长仪的嘴巴，伏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桌上的长仪。
少年头发已经凌乱散开，铺散满桌，白色单衣，衣带已经不知觉中被自己扯开，胸口半遮半掩，随着剧烈的呼吸若隐若现，皮肤的色泽晃得眼睛有些生疼。
长仪还未呼吸平稳，青羽已然再次袭来，只不过这次青羽放过他的嘴巴，没了刚才的硬来，转而在那耳间轻舐，他向来对长仪包容，即使闹别扭有了不快，也是小雨敲窗，滴滴点点，似敲在心间，说散就散，无关痛痒。
青羽沿着脖间一路向下轻吻，他清楚了解身下这具身体，知道那颗印在锁骨的小红痣，知道胸前的嫩滑肌敏，知道腹间的紧绷曲线……
这具身体也许没女子来的柔软丰腴，但这些所有的所有，拼合成独一无二的长仪，所以一切都变得要命了起来，足以让他深陷沉沦，食髓知味。
待少年呼吸渐渐平稳，他再次印上那双唇，厮磨间除尽了衣衫，看着少年不明所以吃痛的有些排斥闪躲，看着少年皱紧了眉头，双手将桌布抓的死紧。
长仪第一次看见师兄是这个表情，伏在自己身上，却是这般认真、专心、十分卖力……莫名有些吸引人。
而自己从疼痛到有些酥麻，这酥麻的感觉一波又一波，逐渐强烈，像祟气一样使脑袋空白，难以掌控，控制不了这愈加酥麻的感觉，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长仪傻傻的认为这是不对的，拼命地抑制着本能上的快感。
双修就是这个样子的？
师兄回来，除了关心自己的剑术，就是关心自己的修炼，何曾关心点其他了？
长仪心堵，撑起双手，坐起上半身，这修炼，不想修了！
不想撑起身来，清楚地看见师兄的那处，震惊之下，推开青羽，想要挣脱。
青羽哪能如他所愿，猛地揽住他，两个人就这么纠缠起来，奈何身下的桌子本就变得松散了，此刻更是一下子散架。
散架坍塌间，青羽赶紧护住长仪，坠落翻转了一下，自己做了肉垫，背部摔在地面，长仪却跌坐在他身上，不想这个姿势，青羽自己舒爽万分，长仪整个人却禁不住的有点发颤。
青羽看不得长仪这样，抱着长仪，亲吻安抚了一番。
辗转间，两人又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毕竟有的是时间慢慢来，长仪渐渐抑制不住自己，发出声来。
这一夜，自是红烛帐暖日春宵，风月无边。
……
第二天，青羽神清气爽，出了门，就看见齐云眼神凄凄地走过来，很是抱怨，“你知道我的房间离你们多远？”
青羽闻之，汗颜。
自然是听得见所有声音和动静的距离。
“当初是谁对我说绝不会做风月之事，更不会走双修这些邪门歪道门路？”齐云觉得青羽一遇到长仪，什么限制都变得没边界了。
“风月之事确实做了，但是双修，运用心法，一起提升修为的事情，我是没做的。”青羽把风月之事和双修之事这两者分得很开。
“如此更是可恶。”齐云轻蔑，“双修只为修为，无关感情，而你只做风月之事，说明已是动情。”
青羽突然嘴角勾起，云淡风轻的模样，微笑应对，“我本来就已动情，而且对这感情执着太深，参不透，放不开，差点入了魔，三年之间，我已想通许多，而你作为魔修者，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
“不敢当，我自是不如你这位正气凛然的剑修正宗想的明白。”齐云挤兑青羽起来。
青羽暗暗摇了摇头，“感情一物不是可以自断自灭的，应该任其自生自灭。若是不生不灭，或是生了不灭，顺其自然，未尝不好。”
青羽觉得三年前自己有些过于偏激，有时候爱一个人是和那人无关的。
不管长仪是记得还是不记得，若回应最好，没有回应，也随之喜乐，自己只要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待他落寞时，悲伤时，无奈时，自己可以给他依靠就好。
青羽要的不是占据长仪的整个人生，长仪还未曾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不知道外面五光十色，五彩纷呈，亦不知道天大地大，天高海阔。
他若是想着拘束长仪，这么做未免太自私，他要做的是成为长仪最终的归处，而不是人生道路中频繁的去处。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向来浓重大气，不同于男女之间的小儿女姿态，哭哭啼啼，悲悲戚戚。
齐云半懂半不懂，瞬间觉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自己十分不懂感情一事。
这边青羽别了陷入思考中的齐云，端了早饭，回了屋。
只见长仪听到动静，欲下床。却不想，刚迈出步，整个人直接从床上跌了下来。
青羽又急又尴尬，赶紧又把人扶回床上去。
端了早饭到床前，主动喂饭，有点愧疚伺候的意味。
而长仪吃着饭，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盯着青羽看，看得人直发毛。
终于，吃完饭后，长仪看着青羽端起食盘要走，问了一句，不想声音有些喑哑，“师兄，我看你精神很好，是增了修为？怎么我修为未增，而且浑身难受？”
眼下，青羽顿了顿，不知怎么回答最好，最后只得回了句：“慢慢来。”
接下来，两人便不提及此事，一切归于平静，青羽回来之后的生活，长仪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他可以和师兄一起练剑，一起看书，一起“修炼”，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这些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但就是这些平凡琐事，细水长流点点滴滴，把无聊的事做的有趣，把琐碎的事做的规整，长仪觉得十分舒然惬意。
时间如斯，三春初暖。
青羽回来已二月有余，齐云在九陵宗也是感到索然无趣，每天暗中盯梢青芜，寻人之事，未找到蛛丝马迹。
只得拜托青羽帮他留意九陵宗内的事情，自己先行去处理其他事务。
三月春里的一天早上，和往常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是每日如常的九陵宗饭菜，不一样的是长仪不知道哪来的火，看见这样的菜色就烦，一股脑儿把饭菜全倒了。
对于长仪的莫名其妙，青羽刚开始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换些吃食再端过来。
只是后面次数多了，长仪口味变得愈加反常，青羽才感到奇怪。
但长仪本人不以为意，青羽有几次看见他嘴馋地吃掉了阿飞的五花肉，阿飞埋怨的叫声实在可怜。
还有几次阿飞不知从哪儿叼来几只青梅，长仪居然要去找那棵树，再多摘些来。
最后，青羽陪他一起去，自己飞到了树上，给他摘了一堆，而他在树下摊开衣摆接着，笑容那个灿烂。
青羽的奇怪并未持续太久，因为有一天，长仪毫无征兆的祟气发作，黑红之气环绕在腹部，显有坐怀之势，最后，人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执剑长老更是为此提前出关，观之长仪，大为震惊。
屏退了所有人，单独面对长仪，面色严肃，“你可是与人交合，做了苟且之事？”语气责备，第一次对长仪发了脾气。
长仪不知道师尊为何这样说，难道这苟且之事会影响祟气？
立时跪倒在地，铮铮辩解自己绝没有做过那种龌龊事情。
拂玉真人想到长仪自小养在身边，心思单纯，不谙世事，有些情况不见得真正明白，所以换了个说法。
“你，你有没有和门人双修？”
“我是和师兄双修了，但我没做龌龊的事。”
“……”
果然是对此事不明白，其实拂玉真人对于青羽和长仪之事，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想要亲口确认罢了。
现在出了岔子，有了孽果，情况非比寻常亦是非同小可，偏长仪还是个不懂的，这事情告诉他也是无益，所以不打算告诉他，让长仪回自己房间休息，然后把万分担心的青羽叫了进来。
仔细询问下，拂玉真人得知了青羽和长仪两人三年前在息灵山的所有事情。
大概推测是守情蛊的影响，亦或是长仪作为太子凤仪半身和祟气入身，本就和常人不同的原因，这些情况分析下来，真正的原因复杂不明，但是导致如今有了孩子这一结果却是一定的。
有了孩子？青羽闻之，无论平日里如何的沉稳，此刻也是措手不及慌乱起来，不知该是惊是喜，是乐还是忧，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师尊的话当头给了他一棒。
“这孩子不能生，祟气对此有影响，如今长仪更是祟气入怀，生命堪忧。”
青羽一时失神，慢慢言语，“我只要长仪安然无恙，便好。”
拂玉真人看着青羽失神的模样，罢了般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如此神伤，此事，我自有定夺。”
于是，几日后，安魂香室内氤氲，长仪之前喝的茶水中加了兰沁露，如今闻香互相作用，安然入眠。
随后，拂玉真人与一人前来，青羽对此人并不了解，但观之仙风凛冽，不似凡人。
此人拿出一颗蛋来，光彩夺目，火光萦绕，彩气非凡，紧接着使出特殊的法术，流光飞转间，度魂、度灵、度身一气呵成，长仪的腹部渐有红色之气引出，直入蛋身。
最后只见这颗蛋微微晃动，光彩逐渐变得柔和，直至光彩消失，蛋身上留有红色的烈火纹路。
“这世间也只有重明鸟的蛋能封锁抵挡祟气，护这未成形的胎体成长，切记，七个月内，此蛋不可离开长仪三丈开外。”说着，施法之人将蛋放在长仪的枕边。接着和拂玉真人出门商议一些事情。
夜色静谧下来，屋内长仪睡得安稳，青羽却是看着那颗蛋，抚摸了一下，百感交集，难以入眠。
第二日，青羽精神不佳的，有所顾虑地端了早饭进来，发现长仪已经醒了，抱着那颗蛋，仔细端详。
“师兄，这是阿飞的蛋吗？”
“……”青羽语塞，阿飞的蛋，哪能像个小西瓜那么大，而且阿飞会下蛋嘛？
“不是，这个蛋很重要，里面是举世无双的至宝，长仪，你要随身护他周全，七个月后就可以得到它。”
“至宝？随身护着？那需要起个名字才好，和阿飞凑一对，就叫阿翔好了。”
“不行！”青羽马上反对，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遂平静心情，平缓说道：“起个和你自己有关的名字吧。”
和我有关？长仪想了想，“那叫他奚奚好了。”
这也没好到哪里去，青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