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新婚
图片下面,紧接着是新闻报道的一部分。
美东时间2023年1月3日,纽约时代广场,由江闻祈担任董事长、总部位于江城的恒行集团股票代码hixg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举行敲钟仪式。
来自纽约商界、及其他世界各地的商界精英巨头、纳斯达克集团副总裁、传媒行业代表等几百人均有出席,纳斯达克公司副董事长鲍勃麦库伊表示,恒行投资目前市值约估347亿美元,是2021年以来目前为止最大上市规模的io。
恒行集团成立于2017年,io前
看完这张图片,许初允滑回来,才将目光落在营销号的正文上。
将将
恒行集团在美国纳斯达克敲钟上市
将将,恒行集团在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举行敲钟仪式。
下面的评论已经涨到惊人的一万。
许初允点开评论,随意扫了一眼,高赞评论都是在讨论他身份的。
有人知道这位是谁吗好年轻的董事长啊
真的不是在拍电视剧吗,帅得有点逆天了
金秘书,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这是什么极品熟男高质量男性
这个腿,这个手,这个肩,我死了
好神秘,百科真的查不到一点相关的资料
费劲巴拉终于找到了一一条,江盛官网上的链接
二十八岁就是江盛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救命这是什么顶级富二代
什么富二代,有点辱人家了,稍微查一下股权结构就知道,人家17年就一手创立了恒行投资,老股东了,现在董事长也是实至名归
那就是又有能力又有魅力的顶级富二代
江盛真的假的江盛的首席执行官这么年轻不会是立人设造谣的吧
那肯定是真的啊,没看到江盛集团官微都转发了吗。
你猜为什么他姓江
点进热搜词条,第一条就是江盛集团的官方微博,转发了恒行io的新闻。
评论区全是闻声而来玩梗的路人。
啊啊啊啊老公
刚刚知道江闻祈和王小捏的恋情,脱粉了,很难过
什么我的互联网老公一天不到就塌房了
那个id叫王小捏的姐妹,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我还真去搜了江闻祈x王小捏,还在纳闷呢
江太太不请自来
你们别玩梗了,不然晚上他又要哄我好久狗头狗头狗头
像是一场全民狂欢。
许初允目光落在这些评论上,有些藤蔓从心涧生长。
那时的她还不太明晰,有一种东西
叫占有欲。
“本来以为总裁都是啤酒肚地中海,结果,真的有又帅又多金的好羡慕他未来老婆”
姜莞在旁边等着许初允看,感叹。
许初允忽略掉心底的那丝微妙情绪,锁屏手机,笑笑“谢良不好吗”
说着,她拿过旁边的点单牌递给姜莞。
“谢良当然好啊,但是这种感觉不一样,看到更好的肯定有憧憬,可能类似于追星吧。”
姜莞低头看了眼点单牌,随便勾画了一个,递回给许初允,“而且,没有人不想嫁入豪门从此财富自由吧”
许初允低头看点单牌,没说话。
姜莞有些八卦上头,没注意到许初允的情绪变化,托着腮道
“不敢想他未来老婆得有多幸福,我看江盛官微下全是喊老公和自称江太太的,要不是我有谢良了,我也想加入。”
“嗯。”许初允心不在焉地勾了杯香草拿铁,递给服务员。
“对了,初初,怎么突然约我出来你不是最近很忙吗,怎么了”
姜莞终于想起正事,问道。
许初允也收回心神,把自己家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隐去了叔母提起江闻祈的部分。
“我在想,我会不会做得太绝情了叔父和叔母毕竟是除了奶奶之外,我爸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奶奶生病后,叔父他们也确实出了力的。”
许初允迟疑着问。
那天她直接打电话给物业将叔父一家粗暴地请出去了,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大学时,其实叔母和其娘家就曾明里暗地地表达过不满。
只是那时候的许初允没有能力反抗,也无法掀翻桌子。
“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姜莞说,语气坚定,“子女抚养父母本来就是他们应尽的责任,说句不好听的,除非你叔父去世了,才应该到你。他们无非就是看你现在有经济条件了,有点名气了,想把奶奶丢给你,再找你讹钱。”
明明是至亲之人,血脉相连,却因为钱的问题,闹成这样。
甚至不惜用去世的父亲来骂她。
咖啡上来,许初允喝了一口拿铁,醇厚的口感,却微涩,心头也发涩。
为奶奶,也为自己。
“你现在搬家没有”姜莞问。
许初允摇了摇头,“没有。”
“你要防着一点,最好跟你奶奶搬个家,以后也不要把地址透露出去,免得他们后面又来缠着你。”姜莞叮嘱道。
许初允本来就有这个打算,闻声点点头,“知道了。”
跟姜莞细细讨论了两小时,许初允也算吃了颗定心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提前将这件事报备给经纪人,冷静地描述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和出现的问题。
王姐当经纪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老江湖,遇到过的
,手下艺人红了之后找上门来吸血的亲戚,亦或者抛弃子女的父母哭着缠上来,这类情况太多。
公司法务部和公关部,早就有了一套专业的处理方式。
许初允记下了经纪人推荐的地址,很快收拾了东西,另外租了一个高档小区,说服了高秋莲,连夜搬走。
搬走时,萍姨不知道她们是去度假还是如何,想问又不敢过问。
许初允想起那天叔父叔母来的时候萍姨不在,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只道“不太方便继续住这里了,他那边我去跟他说。”
“好的好的。”萍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声。
行程紧凑,这天刚搬完东西,下午许初允就进组了。
凌晨五点起床,做妆造的间隙,许初允听到旁边眼生的两个女生在捧着手机讨论。
“好浪漫啊,还会把初恋纹在手腕上纪念”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吧,好好奇江董当初到底为什么跟初恋分的手。”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许初允下意识地看过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许初允隐约看清了,女生手中的屏幕,是一张照片的样子。
许初允低头滑开手机,上了微博小号。
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女生会这么说。
起先是出现了i在美国的人,自称是他的大学同学。
好像真的是我大学同学,就记得当时那个圈子里一起玩的都挺有钱的,但是真没想到这么有钱
很快就有闻声而来网友反驳
说谎也不打草稿,全网都没人知道他的教育背景,稍微详细一点的信息都查不到,博主肯定是蹭热度的,典中典。
发博的博主被人污蔑蹭热度,倔脾气也上来了。
为了证明她确实是江闻祈的大学同学,她连夜翻出曾经的照片,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我本科也在t,当时周末去了一个同学家玩,合影过一次。
博主o出了一张ig的截图,女性英文名发布的,时间线是五年前。
haveacrhonone:
配图背景是典型的美式别墅,湛蓝如洗的天,热烈清透的日光,波光粼粼的蓝色游泳池。
合照左侧,是年轻时的江闻祈,眉目深邃,轮廓分明,天生带着股冷感和散漫的劲。
还没有现在这么强的压迫感,一惯不变的是周身漫不经心的气质,好似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的兴致。
情绪却比现在要外露几分,像是拍摄者在催他合照,他眉宇间有几分明显的不耐。
但还是配合地,视线滑向镜头,余光淡淡。
画面有几分模糊的颗粒感,平添几分怀旧的味道。
许初允对江闻祈的过去没有任何了解。
然而透过这张照片,隐约可以拼凑出他二十岁出头的影子。
他的手腕并未佩戴任何腕表,干
干净净,连带着那串黑色的英文纹身也看得明晰。
许初允轻轻念出口。
she
这张照片跟之前的敲钟新闻照一样,瞬间火遍全网。
而恒行集团的股价,这两天随着董事长的意外走红,股价也一路上涨。
许是方方面面的利益交错,对于网友们的玩梗,集团公关部并无任何下场的举动,算是默认,又博得了无数人的好感。
一时间人人都在讨论那个she是谁,有猜测初恋的,有说是忘不掉的白月光的,议论纷纷。
是名字的拼音缩写吗还是什么神秘代码
不知道这位she女士会不会后悔,曾经错过了一份滔天的富贵
看到江总也有念念不忘的初恋我就放心了
又一场夜戏结束,已是深夜十一点。
许初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
助理就住在对门的双人标间,告别后,许初允刷了房卡,嗒的一声打开。
许初允进门,顺手带上门,打开灯。
柔黄色的光线洒满房间。
这次剧组的条件不错,给了她一个商务套房。
许初允正准备先去卧室拿洗漱用品,却在路过客厅时一滞。
一个本该在国外,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江闻祈”许初试探着出声,走近了几步。
男人陷在沙发里,半阖眼似在小憩息,领口微敞。
听到脚步声,他未曾掀眼,只是没什么情绪地道“江太太记得发朋友圈,却不记得回消息”
许初允过去的步伐微顿。
朋友圈
最近行程很紧,她忙得天昏地暗,到酒店基本简单洗漱之后就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打理账号。
工作号也交给了助理在打理。
她猜应当是助理替她发了拍戏的互动花絮营业。
所以他匆匆回来,只是为了问罪她为什么不回消息
许初允不想多说,径直回房想要洗漱。
只是刚打开卧室门,还未走进去,就被一股大力拦住。
江闻祈掌着门,居高临下地瞥她,“哑巴了”
“”
许初允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回来了”
江闻祈却没回答她,而是问“为什么从翠庭别苑搬走了”
“说来话长。”许初允说,“一点小事而已。”
“一点小事”
江闻祈垂眼看她,缓慢地反问。
卧室里没开灯,他的身形处于光与暗的分界线,幽深得让人分辨不清他的语气。
许初允字句平稳而清晰地解释“对,一点小事,你不是很忙吗还在那么远的地方,我怕你工作太累,就想着不影响你,我自己可以处理。”
“我明天还要早起拍戏,先休息了,你
也早点休息吧。”
明天还要工作,许初允不想因为状态差被导演骂,也不想影响全剧组的进度。
她需要努力工作赚钱,来养活自己,和奶奶。
说完,许初允转身想要去卧室的洗手间。
“你的处理方式就是搬走一点东西都不留下”
江闻祈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气笑了,“你之前要求我不管你家里的事,事事征求你的同意。我答应你,也尊重你。”
“那你呢我之前说过,让你对我多一点信任。”
江闻祈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虚虚扼住,语气不带温度,“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哪怕一次”
许初允偏过头去,躲开他的手,没有看他。
安静的室内,江闻祈的话落下来,没有任何回应。
像是小小的沙粒落入渺茫无垠的大海,激不起任何波澜。
江闻祈心微抽了一下。
仅仅是离开几天,她就连一句话都不愿回应他了。
理智和情绪在翻滚着。
沉了几息,江闻祈忽而松开了手。
“等你想说了再找我。”他淡淡道,捞起沙发上的大衣,向门口走去。
将要开门的间隙,江闻祈却忽而听到了微重的呼吸声。
伴随着一点压抑的泣音,微弱,像受伤的小兽。
“”
指尖悬空在门把手上几秒。
江闻祈忽而走回许初允身边,扳过她的脸,让她正面直视他。
却在看清她脸颊的刹那,动作微顿。
她低着头,这个角度看过去,乌羽似的睫轻颤着,挂满了泪珠,正无声地掉着眼泪,眼尾泛着红。
迷迷蒙蒙,似潮湿的雾气,隐忍又清丽,脆弱又引人怜惜。
让人一刹那失掉所有发脾气的能力。
“怎么了”
江闻祈问,语气不由自主地缓和下来,伸手将她抱入怀里,轻声哄着。
这次许初允没有拒绝。
她将泪珠蹭到他的衬衫领口上,捏着他的衣袖,声线不稳,委屈地控诉“他们欺负我和奶奶,连你也欺负我。”
似雨中细细的风筝线,随时都会被雨帘折断。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江闻祈问,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大脑飞速运转着。
许初允偏过头去,借他的肩膀擦干净泪珠,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
“不想说就算了,但我怎么欺负你了”江闻祈继续问,诱哄的口吻。
许初允没说话,伸手拉过他的手腕,小指微挑开那块价格不菲的腕表。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骨上的突起。
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