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都告诉你少惹他了
沈识以为自己听岔了。
&34;怎么,不愿意?&34;
沈识看出来了,他是有气真往自己身上撒啊!
&34;哪能呢,您随便打,打死了算我的。&34;
沈识料他不敢打死自己。
于是摇着一个板寸头型,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站在白底红心的死靶子前面。
张开双手,&34;打吧晏总。&34;
根本不带怕的!
宴修带上护目镜,目光阴云密布。
他要让俞石寅体会一下,心爱的人被折磨的痛苦!
如果宴觅死了,那他宴修还要这个世界干什么!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和物,只能用来陪葬!
啪地一声。
沈识闷哼一声。
宴修露出一个讽刺笑容,&34;怎么,这就受不住了?&34;
沈识用手指摩擦一下,被流弹打破皮的手背。
摇摇头,&34;没事儿晏总,再来。&34;
宴修眯起眼睛。
这小子,性格挺倔的。
本以为就是个靠屁股上位的怂蛋,只是打嘴炮强。
没想到。
这家伙能屈能伸。
男人最容易共情同性。
所以最后打的他都下不去手了。
沈识那张白皙帅气的脸,是一点儿没事儿。
但衣物覆盖住的所有地方,全都往外渗血。
沈识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甚至当活靶子的时候,耳塞都没打。
哐当当的子弹炖响声震得他耳朵发麻。
还得打起精神来,注意宴修跟他说了什么。
&34;你先去休息一下,再过来。&34;
宴修黑起一张脸。
沈识喝了口水,摇摇头,&34;不用,晏总,您玩儿开心就行,我没事儿,继续来。&34;
他只想,尽快拿下合作权。
早点留在俞石寅身边。
沈识自动站到靶子的位置。
伸开手臂。
他身上贴了一种胶条。
还张开胳膊来回小跑,增加沈识的击打难度。
但特别危险。
但凡宴修枪法差一点儿。
沈识就别想全胳膊全腿了。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
宴修紧张了一下。
能打通他私人电话的人没几个,都是特别重要的人物。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宴觅。
肯定是宴觅……
这一份心。
沈识哐当一声被打倒。
闷哼一声后,中枪的胳膊下,靠近腋窝的地方。
火燎燎,酸麻胀痛,撕心裂肺的疼。
疼得他头上冒汗,嘴唇哆嗦,甚至舌头都卷不起来,发不出来声音。
血腥味儿逐渐浓厚。
宴修接完电话。
才发现沈识半倒在地,捂着胳膊咬牙硬挺着。
可能是宴觅那一声颤抖的&34;哥&34;,让他心疼了。
也让他忌惮。
有了宴觅,他就有了软肋和把柄。
不敢轻易招惹沈识。
偏偏沈识还中枪了。
真是艹了!
宴修皱眉,感觉这个男人特别麻烦。
就差三米走到沈识面前。
沈识竟然自己站起来。
嘴唇都疼的苍白了,还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34;晏总,您还打吗?&34;
宴修眯起眼睛,&34;如果我说打呢?&34;
沈识作势就要转身,&34;那我就过去站着啊。&34;
说的理所应当,丝毫没用伤势裹挟他。
他竟然对这个小白脸有点儿欣赏了。
&34;算了,我看你这副样子,没心情打了。&34;
沈识顺着他目光往下一看。
衣服腹下的位置,全都被血浸湿了。
血腥味浓的他自己都觉得难闻。
宴修转身就要走。
沈识快两步跑去存放柜,拿出自己的包。
从里面掏出文件。
&34;晏总,先等一下,合作文件您还没签。&34;
合作意向书。
宴修看了一眼。
再看看沈识。
沈识受伤的胳膊就一直垂着,另外一只好胳膊托着文件。
满面的笑意。
这也是个狠角色。
宴修眯眼,捏起笔。
唰唰几下,签好字。
&34;去包扎一下,别弄得和我欺负一样。&34;
沈识不在意笑了,&34;小伤罢了,不用麻烦。&34;
绝对不是小伤,但自己处理,那就太自负了。
宴修烦的要命。
自己那缺心眼的弟弟,如果有面前男人一半精明的话,也不至于被人给囚起来。
宴修前脚消失。
后脚沈识软下来。
太疼了,连带着神经抽搐的脑仁都跟着疼。
他跑去医务室,让人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带着的衣服直接扔垃圾桶。
随便买了一件t恤套上毛衣。
这室内暖和的跟夏天一样,外面可冻出翔来。
他的人多穿点儿,不然伤口冻烂了更麻烦。
他没看到。
他前脚刚走,后脚有个人悄悄进了商店。
翻出垃圾桶的血衣,偷摸溜走。
沈识正准备走出大门。
看到一个身影。
正跟一个高挑挺阔,长的也相当精致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朝另外一边的室外靶场而去。
俞石寅?
沈识心情特好,想找个人分享分享。
其实就是得瑟得瑟。
这个世界上。
他的狼狈最不想俞石寅看见。
但他的成功,俞石寅必须先瞥第一眼。
室外的场子更大,不收音。
更适合边玩儿边谈事情。
沈识追过去的时候,看到俞石寅的穿着单薄。
西装里面只有一件衬衫。
垂下来的手冻的微微发红。
不知道脑袋哪儿抽了。
沈识转身向商店跑去。
俞石寅皱眉。
&34;你先玩着,我去找个人。&34;
转身就走。
沈识出商店,俞石寅正经过商店往室内馆方向走。
&34;俞哥!&34;
俞石寅回头。
看穿的厚实,还带着围巾的沈识。
手里拿着一双丑的要命的手套,冲他挥舞。
&34;你怎么在这儿?&34;
沈识啊了一声,走下台阶。
差点儿跌倒。
俞石寅下意识做出要扶的动作。
沈识忙着站直回去,没看到俞石寅收回手的小动作。
&34;俞哥,太冷了,你多穿点儿吧。&34;
俞石寅反应过来时。
沈识已经弯着腰,给他带手套。
入眼是一颗扎手的脑袋。
他头发好像长了一些,显得五官更加立体帅气。
粗糙的毛线手套,很温暖。
俞石寅举起手,像个孩子一样放在眼前看。
24年来。
没谁在乎他穿的暖不暖,吃的饱不饱。
好像,俞石寅这个人是死是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或者,就多了一个人,死了就少了一个人罢了,没有多妨碍。
曾经,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直到——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生命中的变数出现。
沈识看俞石寅皱眉。
知道他这西装革履的,戴个毛线手套太奇怪了。
&34;俞哥,你别看它丑,暖和的很。&34;
&34;你这一身名牌,搭配手套很奇怪是吧。这么着,就不奇怪了。&34;
本着一个带着社死,带多了就习惯了的原则。
沈识摘下脖子上的围巾。
微微垫脚。
一圈又一圈的围在俞石寅脖子上。
俞石寅猛地看向沈识。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了。
——沈识的温暖,给了他。
从酒吧的第一次开始,这个人,从里到外都给了他。
除了,没有真心外,能给的,都给了。
所以,他才会是俞石寅忘不掉的白月光。
很暖,暖到发腻。
暖到灵魂都在战栗。
&34;你怎么在这儿?&34;
沈识这才想起,俞石寅刚下就问了一次。
&34;我来陪客户。俞哥,你猜,我拿下多大的单子——&34;
得瑟的小表情,急着炫耀,又不好意思自夸。
俞石寅抿唇。
一阵小风刮过。
阿嚏!
沈子炫耀未半,而中道崩殂。
一声接一声阿嚏。
俞石寅摘下围脖手套,塞他怀里。
沈识急了,俞石寅果然嫌弃他的东西。
看吧,爱与不爱就这么明显。
不过他也没沮丧。
正要再努努力,把什么老寒腿肩周炎之类的搬出来吓唬吓唬俞石寅时。
&34;小心。&34;
沈识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怀念的宽厚胸膛。
沈识忍不住用力嗅俞石寅的味道。
好闻。
一辆运打靶枪的推车经过沈识身后。
沈识趁机会想好好沾两把便宜。
作乱的小手,刚要抹上肌肉。
就被一声惊讶的喊声给搅乱。
&34;俞总,这位是……&34;
俞石寅把沈识从怀里拉回来。
手正好捏到沈识胳膊受伤的位置。
&34;疼,疼,疼俞哥,你轻点,弄得我好疼。&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