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九,野牛
斗兽场人声鼎沸,喧哗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掺杂着汗水与血腥味。
吵得人头疼。
午巳、郑阁二人混迹其中。
午巳凭借着身高优势,对整个斗兽场那是一览无余,他在前方开路,郑阁跟随其后。
因为没有固定的位置,所有人都往前挤来挤去,势必要抢到最佳观看的位置。
四周都有人来控制场面,但也只是控制他们不当场闹事,再多的也不管了。
相比之下,楼遥君进来就极其简单,其一,是身高优势,其二,是力量,其三嘛,是……
偷袭!
但凡有人要踩到她,就上去对着他的腿打上一拳!
进来后她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他们人在哪?
得,废了。
为了找人,楼遥君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围着整个斗兽场连转了三圈,方才看到午巳那突兀身影,连忙凑了过去。
“午巳!”
已经养成良好习惯知道向下看得午巳一眼就看到了小姑娘,一把捞起人来,得了个最佳观赏的位置。
“如何了?”
“有我出马,绝对没问题!比赛是在三日后,所以我想着提前过来看看。”楼遥君激动向下看,小嘴也是叭叭不停。
“师父快看,开始了!”
郑阁那是一直关注着场下,生怕错过一星半点。
斗兽场下方,
四方屹立着高大石狮,石狮雕像呈现出堂皇威严的神态,头部微微扬起,嘴巴微张,露出了锋利牙齿。
一副势如破竹之势,因为雕刻石狮的手艺人手法精湛,这石狮子也是活灵活现,望而生畏。
清扫的血液堆积在四方墙壁旁,常年累月之下,竟然真的把石壁染了色。
下面划分了十个比赛场地,一人一个刚刚好,每个场地都是挨着石壁,石壁上开凿处一个洞口,那是放出猛兽的位置,擂台四周是用玄铁锁链围成的高墙,防止猛兽出来伤人,
比赛是不可以带武器的,也就是说,必须在赤手空拳下打死一只猛兽,如若遇到猛兽发狂,那可就真的不幸了。
上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身材魁梧有力,或者是身经百战。
这么一对比,如若楼遥君上场就会显得突兀,索性还没到时候,先看就是了。
十个人一出场,台上人瞬间沸腾,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迎接众人,那十位参赛人员中,有人脱下了衣服,露出了十八块腹肌,古铜色身躯在火光下映衬着,气氛瞬间达到另一个高潮。
楼遥君三人只觉得耳膜疼,这个人嚎一嗓子,耳朵都嗡嗡直响。
只听一阵锣鼓声响起,众人突然安静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洞口位置。
这一场是对打野牛。
“哞哞哞~”牛声震天响!
好一条壮牛,简直肥胖得像只象,四蹄像柱头落地,全身黑缎似的毛溜光滑,一双黑洞洞的眼神里仿佛充满了智慧,一走路,它身上的肉就抖动仿佛每一块筋肉都包着一股力气。
几人都是头一次见。
野牛似乎是身经百战,身上脸上都带着被打的伤痕,有的地方连毛都没有长出来。
锣鼓声再次响起,这才看清,锣鼓声是从高台对面响起,敲锣的是位黑衣武服汉子。
这次是要开战的讯号。
人们都会格外喜欢找些侧重点,把目光都放在那边。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人居然穿着红色裤衩,引诱野牛向前冲去 。
红裤衩男人戴着恶鬼面具,身上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煞气,两者相得益彰,让人望而生畏。
野牛也不是吃素的,接收到挑衅也是勇于回应,仰了仰前蹄,重重喷出一口鼻吸,一股莽劲向前冲锋。
红裤衩的男人似乎料想到这般,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居然还哼起了小曲儿,野牛越来越近,裹挟着一股劲风,势必用牛角抵住红裤衩男人的退路。
台上众人也都是看了头两天的比赛,自然是对一个红裤衩男人有所了解,这个男人的名字叫二九,当然,绝不是真正的名字。
这是一个拥有头脑与实力的强悍选手,已经有人下了赌注,认为二九一定会赢!
近前,红裤衩男人终于有所动作,嘴里的轻快小曲儿也是随着戛然而止,他迈出两步,迎向野牛方向,双脚登地,微微用力一跃而上,右手按住了野牛的头,一个翻身直接坐到野牛背上。
野牛急得哞哞叫,甩也甩不下去,那就跟八爪鱼似的,死死抓住了野牛的皮毛,就是不下来!
见甩不掉,野牛就换了法子,用身子撞击用锁链围成的高墙,每次撞击,锁链都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二九也不是傻的,也不会用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他快速的从牛背上脱离,落到擂台上,一双眼睛盯着野牛,一边躲避野牛时不时撞开的攻击一边思索着对策。
不求快,只求稳。
再看其他人,有的已经命丧黄泉,有的还在垂死挣扎,有的稳如老狗,有的慌得一批。
各种各样神色交织,楼遥君只觉得,嘶~,不来点瓜子都过意不去!
从空间拿出前几日新买的瓜子,一人分了一把,那叫一个舒坦!
空间里还放着一箩筐的茶盏,就是为了应对吃瓜子嘴巴干,口渴的问题。
“你们觉得谁能赢啊?”楼遥君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那个二九吧,刚才听人说起,从第一场打到现在,身上没受一点伤,想必也是个厉害的人物。”郑阁喝完茶后,又将茶盏塞给楼遥君。
偷偷给他倒了杯,又道:“也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猛兽等着他。”
午巳将剥好的瓜子塞到楼遥君手里,“若是打不过,认输即可,万不能受伤。”
楼遥君一手茶盏,一手瓜子,有些拿不来,碰了碰郑阁示意他接过茶盏,自己闷头吃瓜子,也不忘回一句,“这种比赛还难不倒我。”
午巳微微颔首,目光继续放在场上,观察着擂台上的人们。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那位红色裤衩的男人——二九。
郑阁再次开口,“要不,咱们也去下注?”
“多少?”楼遥君的手捂紧了藏在腰间的荷包。
“最低……”没等郑阁把话说完,楼遥君就一把打断了他,“哎呀算了。”
说着,从腰间把荷包拿出,从中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感叹一句,“这还是嫂嫂给我的。”
郑阁拿了五百两,“你别忘了,要分我一半的。”
“行行行,二九要是赢了,咱们一人一半。”
得了钱,郑阁喜滋滋跑去下注。
此时擂台上已经接近了尾声,有五个人成功晋级。
二九还在跟野牛打着持久战。
一个人躲,一只牛撞。
很明显的,野牛已经力竭了,重重喘着粗气,不敢有一丝怠慢。
牛眼里似乎带上了恐惧,仿佛在说着,不能输!不能输!!不能输!!!
可惜,对面的人不会让着它。
一不留神,野牛就又被二九牵制住了,此时它已经无力去撞击锁链,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剧烈起伏着。
二九一拳一拳将野牛打死,随后离场。
欢呼声一片,四人死亡,六人晋级。
立马就有人上场收拾残局,野牛尸体被运到别处焚烧,活着的野牛赶回笼子带走,死去的人被卷了个草席子,丢到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