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法脱离和改变
奢华大气的酒店，金灿灿有格调的装束，高级木组成的柜子摆放花纹精美的陶瓷，金发碧眼的前台，眉眼深邃的白衣黑马甲服务员，曲调悠扬的小提琴缓缓被拉动，宾客举手投足优雅而富贵。
这是法国需要提前关系并预定的私人顶奢酒店。
“菲菲你是怎么订到这个位置的？你好厉害！”林晟嘻嘻笑着，他对这里的菜品很满意，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味道，他试过用关系依旧不能订到。
菲菲勾起一抹淡笑，纤细白净的手指握住刀叉优雅缓慢地切盘里的波斯顿大龙虾肉。她听见好朋友的问题，轻描淡写回应，“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是我和秦沛两家的人脉才订到。”
“你和秦沛订婚，你们两家的股价和投资加起来，我家泰成第一的位置得给你们坐了。”魏西祠半开玩笑。
“西祠，你们家泰成经济第一的位置坐几十年了，即使我们和林晟加起来也撼动不了你家龙头的地位。”菲菲谈笑自若，语毕，头前倾含住一块龙虾肉，双唇闭合淑女般咀嚼望着魏西祠。
“哈哈。过奖了。”魏西祠上下滑动喉结，把食物送入腹中。
小小的盘子装着一点精致的食物，被一些原始调料点缀。有些食物用料是没有尝过稀有的风味，他很喜欢高级料理。
鲜香、简单。
一顿餐在不语中度过。
魏西祠站在酒店的阳台向下眺望远方，法国浪漫的建筑纵横交错，灯光金色闪耀，光芒万丈。远处埃菲尔铁塔直插天际，整座灯塔散发出金黄色夺目光辉。
远处的灯光倒映在他沉寂的眸子亮堂堂的，就像是发光的河流一角，唇线抿地很直，双手撑在阳台边缘，背影落寞。
“西祠。”菲菲的声音从身后轻唤。
她踩着粉色的高跟鞋，声音有节奏地走到阳台，一身艳色吊带长裙把她的大长腿挡住，上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眼睛明亮地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他怔愣，低下眼睫，“菲菲。”
“在想什么？”
魏西祠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微信提示音，拿出摁亮屏幕，看清楚信息后熄屏。
“怎么不回安梨？”
“你怎么知道是安梨？”
菲菲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玩笑，她用手轻掩唇，灵动的眼眸静静盯着魏西祠，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她意味深长地开口，“每次安梨给你发信息，在我们面前你不会回复她，离开我们视线后你会很心急很珍宝似的回复她。”
“有次我们去唱歌的时候，你说上厕所一出来就紧张地站在走廊回复信息被在场的朋友看见了。你在掩饰自己很爱她吗？”
撑着阳台边缘的手握紧，他扯了下唇，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还记得她高二读的是女子高中，被养父母索要养她的钱，你不仅帮她还钱还拜托我找关系给她弄回到原先考上的那所好高中，我记得花了快一百万吧。”
“给我买了一套几万的护肤品，几十万走后门钱还有封口费，最后请我和林晟吃饭。”
“嗯。谢谢你，菲菲当时愿意帮助她转学，避开那可怕的养父母。”魏西祠敛眸声音低沉地可怕。
“今天这么回想，竟然过了五年。以后呢？她马上就毕业了，你还打算以这种关系继续下去？”菲菲把胸前的法式波浪长发拨到身后，沉吟半晌询问道。
魏西祠眉心微微跳动，眼神淡漠地没有多余的情绪。
菲菲歪头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试图看出一丝其他的表情。
“你们来阳台看风景怎么不喊我呢？”林晟大大咧咧地揽过魏西祠的肩膀，一拳打在他身上，“看你表情怎么了？”
“安梨。”菲菲对林晟挑眉。
“那我就知道了。每次提到安梨，西祠就是这种样子。”林晟接到信号。
魏西祠轻叹，哑着声线，“林晟，以后你会选择商业联姻吗？”
林晟松开魏西祠，向虚无缥缈的空气伸出手，闭上眼睛狂吸法国的空气。
“当然啦。我们这种身份是没有多少决定权的。想往高处爬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爱情？啧啧啧，我不是专一的人。”林晟洒脱地说，“我更喜欢权势还有金钱，爱情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只是新鲜感，一会就没意思了。”
“西祠，你和安梨即使在一起了，你们的想法是相反的。家境的悬殊让你们成长接受的观念不一样，金钱让你们的消费水平不同。你是大少爷挥挥手几万就没了，她是被资助的，她会珍惜一分一毫，虽然你给她很多生活费，但是她早就在心里明白钱来之不易，不会多花冤枉钱。”
“而且爱是会随着时间和长久面对一个人而消逝的，她不能帮助你提高事业，你可以向下兼容，前提对方的经济地位只比你低一点。不然爱被消失殆尽，你们没有话题，相看两厌。”
“不同阶层的人是很难过一辈子的。”
菲菲苦口婆心地提醒。她不是想干涉魏西祠和安梨的事情，但是现在两人再不分开反而会越来越深陷沼泽。没结果的爱撑了七年，即使再来七年也不会开出花。安梨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份地位不可能和魏西祠对等。
“安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很清楚。她是一个通透，坚强有自己目标的人。她这么骄傲这么努力，不会愿意一直用你的钱。她出来工作工资开始几千块钱，最多一万左右。一万对我们来说是什么？”
“一万就只是我一条项链或一个手机壳的价格。还有你家里，他们更不可能同意你和一个普通无父无母靠你接济的女生在一起。安梨要强，你所拥有的钱会成为她的压力。”
林晟很多时候都是懒懒散散，今晚难得认真一回。菲菲和魏西祠同岁，她订婚了，那么压力迟早会到魏西祠身上。他们看似自由，实则被引以为傲的金钱和权势捆绑无法脱身。
菲菲和林晟对视，站在一旁仍然没听见魏西祠讲话，识趣地离开阳台，留他一个人好好想想。
他们讲的话，魏西祠打从开始就意识到了。只是想法和现实是分离的，理智和感情又是两回事。他紧锁眉头，整个面孔呈现不可忽视的复杂之色。
安梨名字的意义是希望她平平安安，梨谐音离，他警醒自己，有一天要和安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