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会周去
陈非在树洞里,自己修炼之外,还指导囡囡炼功,然后为兰情导引灵气温养经脉。gaoyawx
忙得不亦乐乎。
一晃半个月过去。
囡囡道:“师父,可以回去看看爷爷吗?”
“才来几天,就想家了?”陈非故意黑着脸说道。
“我是说,让你去看看我爷爷!”囡囡认真说道。
“你不回去?”
“不!我给爷爷说过,如果修炼没有成功,就绝不下山。”
陈非笑道:“明白了,你还是不放心你爷爷。那我就替你跑一趟吧!”
他戴上面具,随手在虚空中拟了个气镜。
一位圆脸青年现了出来。
“师父,你这是什么功法,能不能教教我?”囡囡对拟气为镜,甚为好奇。
其实,陈非也是不久前才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
平时,他没想到要照镜子。
出了树洞,他飞上半空,察视周围并没有异动,才放心地朝坊市飞去。
在离容家不远的街道上,树起一块崭新的牌匾:容记假面,百年老店。
门口一个顾客也没有。
陈非进了店里,也没有人迎接。
他连咳数声,容伯才从里面探出头来。
“快进来。”
“容伯,开新店了?招牌又高又大,还写着容记,不怕仇人找上门来?”陈非问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怕仇人看不到呢。”
“为何店面如此冷清?”
“我开店并不为赚钱,所以价格定得高出市面十倍,当然没人惠顾。”容伯解释。
开的是钓鱼铺。
陈非掏出一百灵石:“开店花费少不了,不赚钱,租金从哪里来?这点灵石,请收下。”
他以为容伯会推辞,不料容伯直接双手接下:“雪中送炭,焉有不接之理?”
“容伯,万一仇人得知容家还有人在,找上门来,你如何自保?”
容伯嘿嘿笑道:“我跟囡囡说好了,我证明仇人还在,她负责杀掉仇人。”
囡囡还是个孩子。
陈非眉头紧蹙:“我们不在你身边,又怎么知道哪一个是仇人?”
“不要紧,仇人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容伯。”容伯呵呵地笑起来,声音竟变得又老又细。
陈非抽身立在一旁,惊道:“你是谁?”
“我是……”容伯在脸上一扯,现出张满是沟壑的面孔。
一个老妪。
有一个人从店外直接走进来,顺手关上店门。
也是一个老妪。
陈非笑道:“你才是容伯。”
后来的老妪扯掉假面,笑了:“好眼力。”
“二位在演戏?请问这位女主是哪位?我记得容家没有别人了。”陈非道。
容伯介绍道:“这位是阿莲,我小时的伙伴。现在她家里没有别人,老寡妇。”
阿莲笑道:“你老不正经,怎么能在这么帅气的小伙子面前说我是老寡妇?待我把脸上的褶子熨平了,还是个美人坯子。”
陈非问道:“你们这是为何?”
容伯指指对面,那里是一个小铺。
他就坐在小铺中,对面来了任何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要看一眼,他就可以画出其身形和面貌。
而阿莲与他青梅竹马。容伯年少时迷上修仙,上山不归,阿莲只好嫁人。
等他半途而废回来,心上人已成他人妇。
不过,后来阿莲家里遭遇变故,只剩下她一人。
而容伯在老伴去世后,与她重生情愫。
“原来是老相好。”陈非心道。
阿莲为助容伯找出仇人,自愿扮成他的样子,还学会男声。
陈非说道:“大婶,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我一把年纪,迟早是死。”
陈非叹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容伯和阿莲相视而笑,容伯说,爱谈不上,搭伙过日子而已。
见容伯无事,陈非说了囡囡的情况,然后告辞。
飞到半路,心道,正道宗不知情况如何,拐过去看一看。
直接飞到山门外面,向守门弟子说道:“请通告贵宗天顶峰周去,故人来访!”
守门弟子大声道:“周去?周去是谁?你是他的朋友,可有凭证?”
周去赠送的玉佩没有带在身上,没法证实。
不过,他有别的凭证。
陈非从身上掏出一块灵石,抛给守门弟子:“请传音,故交东玄特来拜访。”
守门弟子恍然大悟:“周去不就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吗,刚刚立了大功,您稍候片刻,我现在就传音。不过,他若是不出来,你不要怪我。”
陈非道:“他一定会出来。”
心中暗喜,戴上面具之后,守门弟子果然认不出他。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从山门里飞出一个挺拔俊秀的男子,正是周去。
“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
他见了陈非,愣了一愣。
上回,陈非戴了垂笠,脸上还有油彩,并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
原来是个圆脸的少年。
“东玄道友?”
“正是在下。周公子神采飞扬,应是有好事发生吧。”陈非笑道,“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数日前,贺震带着十位长老、周去和乔追月,悄悄来到申罗城,一举消灭合欢宗五名结丹修士,缴获大批灵石和物资,而自己无一伤亡。
此战,震撼圣夏,青天盟闻声后退千里。
正道宗年轻弟子周去,也立下非凡之功,与乔追月联手,用符宝消灭一名逃命的合欢宗结丹修士,创下正道宗以低阶灭高阶的纪录。
名噪一时!
掌门王左没有公开的是,当时周去和乔追月身边,有两位长老压阵,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至于贺震,则功成身退,说这一切都是掌门王左运筹帷幄,指挥得当,他不过是执行而已。
师弟这么会做人,而且善于提携后辈,王左当然对他高看一眼。
宗门大事,从此都是与他一起商量。
尤其是,贺震还有心为周去物色了一名神仙伴侣。
王左私下对贺震连连叹息,早知道就派他去小景别当掌门了。
……
不过,周去只是简单介绍二战申罗城的基本情况,对于那些花边一概略过。
他实在不愿意提及。
“东玄道友,宗门有令,非常时期外人不得入内,否则我一定邀你进去喝杯灵茶。”周去抱歉说道。
“景别山脉的灵茶,天下闻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
二人哈哈大笑。
“东玄,大恩不言谢,我宗此次能大获全胜,也有你的功劳啊!”
陈非连连摆手:“我哪有什么功劳。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还敢再去申罗城?”
“上次或许有内奸泄密,但没有查出是谁。这次只有三人知道,如果再出现泄密,那就很明显了。”周去认真地说。
陈非道:“周公子,我日前遇到一位亲戚,不好意思,他在青天宗做事,职位还不低。说起两宗之战,他说正道宗很难赢。”
周去神色严肃:“未必!”
“这不是重点,他说难赢的原因是,青天宗在正道宗,真的有地位很高的内应。”
“可有透露是谁?”周去浓眉一挑。
“没有。”陈非道,“而且,青天宗确实有针对你的计划。”
“我能感觉到。”周去淡淡地说道。
“我以前曾怀疑天台峰峰主贺震……”陈非道,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