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许烟烟:记住了,我是会打小孩的!
深更半夜的伽罗林中鹤飞虫跳。
一花一小童,在林中追逐。一个在前叽哩哇啦,哭喊不停。
另一个在后面边跑边摔,摔倒又爬起来继续。
嗯,大概是利益的动力,在鞭策着他如此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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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木灵气,汇成小溪,在许烟烟经脉中流淌,冲刷,汇合到丹田,一点点充盈,一遍遍压缩。
突然,她皱起眉头。
识海中,金色山茶花颤动着,发出呜咽声。
“呜呜呜,烟烟,快来救我!”
“有人要害我,他还咬破了手,想捉我!”
“快来快来,我飞不动了~”
许烟烟 “唰”的睁开眼,眼中尽是凌厉。
哪个狗东西这么不长眼,有主的东西也敢下手!
白色的衣袍在树梢上一晃而过,徒留晃动不止的树枝,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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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林很大,渺渺又不熟悉路,慌乱逃窜间,早迷了方向。只一开始它满心惶恐,光顾着逃,等绕的路够多,快要飞不动,这才想起要求助。
它是灵宠,按理来说可以自己回到许烟烟身边,但它此刻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只顾跟许烟烟诉苦。
许烟烟呢,也想来看看到底是谁在做坏事!
几乎瞬间,渺渺身边吹过一阵风,许烟烟出现在它身旁。
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面上尽是肃杀。
“呜~烟烟你来了,我好怕怕~”
渺渺一溜烟钻进许烟烟怀中,两只叶片抱着她的腰,花朵抵着她撒娇。
“好了,别怕。”许烟烟柔和神色,安抚的摸摸她花瓣。
结果,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这熟悉的清香味,许烟烟面色一僵,无语。
转手将这朵不爱干净的小花用帕子包了,扔进衣袖,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收拾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其实许烟烟刚到时,亦苏已经认出她。毕竟是任务对象,认不得人,就离谱了。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人,长高了,也抽了条,脸是柔美的鹅蛋脸,一双大眼睛,纵使生气,也溢着动人的光彩,与他印象中的某人,还真是一模一样。
“看够了吗?”许烟烟抱臂,俯视他。
这个高度?
亦苏仰着头,小脸一黑。
他往后退几步,让脖子不要那么累,不要有被俯视带来的压迫感。
“呵,再退一百步,你也是个小矮子!”
亦苏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只不过今日他摔过太多跤,此刻脸上黢黑一片,看不大出来。
“我会长高的!”
“哦,不重要!”
话落,许烟烟上前,毫不费力的拎起亦苏一条腿,将他倒提起来。
一路飞过树梢枝头,伽罗树叶“噼里啪啦”抽打着他的脸,伴随着他的闷哼声,交相呼应。
“许烟烟,啊,我马上要拜入,拜入幻剑山了,
啊,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这个,啊,疯女人!
啊啊啊~”亦苏边被抽脸,边疯狂大叫。
许烟烟勾着嘴角,一手拎着人,一手掏着耳朵,当做耳背,听不见。
到了目的地,梦离山平时新弟子讲学的地方。
将他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亦苏此刻大脑充血,昏沉眩晕,脸被抽打,疼痛难忍,连身下的石头,都是又冰凉,又冷硬。
他早没了刚开始的疯狂叫嚣,只嘴中喃喃:
“你这个疯女人,竟然敢打我!
不对,竟敢用树叶抽我,你这个疯女人,等我,等我有一天,一定要你好看!”
他说的隐晦,许烟烟走过一遭的人,想起上辈子种种,感同身受,当即面色更冷硬吓人。
她本想小惩大诫,见他不知悔改,又是她天生的敌人,当即不再手软。
只是一个呼吸间,亦苏腾空,被挂上伽罗树枝头。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树枝,十年前是她,十年后是他。
这该死的宿命感,亦苏闭嘴,神色恍惚,愣在当场。
许烟烟本打算拍拍他的脸,再一看他脸色,当即撤回手。
又在收回前,手指在他干净的衣角处磨蹭两下,嗯,将那黏腻的手感擦掉。
“今天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乱觊觎。
记住了,我是会打小孩的!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上幻剑山。”
他要是真因此不上幻剑山,她会开心死。
说罢,许烟烟腾空,消失在树林中。
亦苏看看她擦过手指,留下污渍的衣角,再想想她的话,觉得未来不会太美好!
抬头望天,欲哭无泪:
“怎么办,还没拜师就招惹了师父!
还未攻略,任务对象就把我拉黑了!”
求一个解决办法,在线等,挺急的!
——
深更半夜杀人,哦不,给花洗澡夜。
许烟烟提着渺渺枝梗,将它倒浸在溪中,摇一摇,涮一涮。
刚一提出水面,渺渺就从花瓣中“哇”的吐出一大口水。
制止许烟烟:“好了好了,干净了!”
“不能再洗了,要淹死本花王了!”
许烟烟伸出一只手指摸摸,嗯,干净了。
换张干净的帕子给它擦水。
山茶花在白帕子中跳动,一张帕子东倒西歪。
许烟烟看不过眼,伸手帮它擦起来。
“女孩子要爱干净,吃完东西要擦嘴,知道吗?”
渺渺被她擦的舒坦,点点头。
虽然它不是女孩子,但渺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她对本花王好呢!本花王愿意宠着她!
这个氛围下,一时还真分不清,谁是爱宠,谁是打工人了呢!
……
天色拂晓,仙鹤展翅高鸣,离梦山重新挂上山间白雾,缥缈似人间仙境。
直到来讲学处的人,惊呼一声:“咦,那是什么?”
一团黑乎乎,脏兮兮的东西挂在伽罗树枝头,怎么看,都与这仙境似的环境不搭边。
“好像是个人。”
“啊,他不会死了吧!”
“胡说,那起伏的胸脯证明还活着。”
其他人一看,还真是!
好心的忙喊起来:“救命啊,这有人被挂在树上。”
亦苏睁开眼,一瞬的迷茫后,便是羞耻。
浓重的羞耻感,铺天盖地,他还从未有过这般丢人的时候。
少顷,便有路过的修士,将他解救下来,温柔询问他发生了何事?
亦苏摇头只说不知,一觉醒来,就在树上了。
他总不能说是他觊觎别人灵宠被报复了吧!
离梦山新弟子开课前夜,有人在睡梦中被挂伽罗枝头,成了云泽宗最热门的八卦。
众人一边害怕,特别是新弟子,夜晚睡觉,门锁都要多加两把;
一边新奇,究竟是谁,有这样奇怪的癖好?
而解救亦苏的元昊,在去执法堂的路上,突然想到一事,十年前,有人因他也挂在那棵树上过。
他快步走向执法堂,想要去问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