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聘
今日是沈宁向吴府送聘礼的日子
早在之前沈宁便找媒婆象征性的对过八字,媒婆自然是怎么般配怎么说,怎么讨喜怎么来。
沈宁命忠恒一大早就带人送去了一箱又一箱的好东西,惹得吴府的一众小妾甚是眼红,吴通则是满脸的骄傲,自家女儿能嫁到王府对他来说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以后在同僚面前更是有了谈资,以他家的地位,就算是去当侧妃,也是高攀了的。
吴双双看着院子里的大红的箱子,再听着耳边下人念的礼单子,高兴的脸色都红润起来,心里止不住的想“就算宁哥哥是女子又如何,她就是喜欢沈宁这个人,自己能和她成为一家人就是极好极好的了!”
金娇娇见此,虽然不知道沈宁和吴双双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让宁王这么快的来下聘,但见到双双从宁王府来人到现在,嘴角就没放下过,便也替她感到高兴了起来。
宁王府
沈宁同赵文卿共用着早膳,虽然两个人,现在一个住在飞雪院内的正房,一个在东厢房,并不在一起。但沈宁还是体贴的邀着赵文卿到自己房里一同用膳。
沈宁私认为,自己不能当人家合格的夫君,但也要给予一定的照顾。有时沈宁反倒庆幸自己从小扮作男子,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们都太不容易了,世人对其的束缚和要求也很苛刻。
反观赵文卿则是满身的不自在,心里暗暗道“这宁王犯的什么病,就各自在自己屋里吃不好吗?”天知道他这么规规矩矩坐着有多难受了,这要是在自己屋里,想敞开腿坐就敞开坐,想大口吃就大口吃,他饭量还不小,就如今这么直着腰身,小口小口的恨不得一粒一粒的往嘴里放,想吃饱得吃到晚上去。
沈宁自是不知道赵文卿心里如何想,吃的差不多便放下了筷子,赵文卿正吃着见状也要筷子放下,可那双直勾勾盯着桌子上食物的眼睛,没让沈宁错过,沈宁见此浅笑着说道“王妃不必看本王,本王胃口差些,吃不得太多,你吃你自己的”
赵文卿听后,哪里顾上那许多,忙的把筷子又重新拿了起来“那文卿就不客气了!”说罢继续吃了起来。
沈宁听到外面忠恒送聘礼回来复命“王妃,本王去外面同忠恒商议事情,你先自己吃吧!”便起身走到外间去了。
赵文卿忙不迭的点头回应,这还是到王府以来,头一回未等用完膳宁王先行离开,平日沈宁就那般等着他吃,别提多难受了。
沈宁前脚离开,赵文卿忙的起身将桌子上离自己远的菜端到自己面前“天老爷啊,这他扮作女子在外面吃饭着实太痛苦了,见着好吃的都不敢明着多吃两口”
这般想着,也全然不忘身边一直候着的赵一,忙的从烧鸡身上扯下来一只腿,塞到赵一手里。
“赵一,你快吃,你在王府这几日也定是没吃饱吧!快吃,一会趁宁王回来之前撤下去“
赵一捧着手里的鸡腿,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家少爷还不忘想着他。
他虽是当奴才的命,可自小在赵府就从来没有挨过饿,天知道,这几日他都瘦了。
主仆二人趁着屋没人,一顿风卷残云,桌子上的盘子,那各个都如洗过一般,连菜汤都被二人用馒头给蘸着吃干净了。
两个正值年少的男子,饭量自然是旁的人比不得的。
“嗝~”两人同时满足的打出了,自到宁王府以来第一个饱嗝。
“快!赵一,往下撤盘子吧!”来不及等着消食休息,赵文卿忙的让赵一将桌子上的盘子撤走,这要是一会儿宁王回来,见盘子这般光溜,少不得起了疑问,谁家女子能这般能吃啊!
沈宁在外间和忠恒聊着事情,就见自家王妃的丫鬟低垂着头,端着托盘一样样的往下撤着碗筷。
心里暗自想着“王妃,这般快的用完餐,看来跟自己一样胃口不是很好啊!”
殊不知里面的赵文卿吃的胃的位置都鼓了起来。
赵文卿休息了片刻,见桌子都撤完了,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正巧沈宁要嘱咐忠恒下个月迎娶侧妃的事宜。
沈宁皱了皱眉头“此次迎娶侧妃就不要麻烦太妃了,忠恒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按照该有的规格,大致流程应该是同之前不会差太多”
忠恒刚要应“是”
赵文卿听到此事从一旁走了过来“王爷您若是信得过文卿,不妨将迎娶妹妹的事交给文卿吧!”
沈宁抬眸看向自己的王妃“哦?本王自然信的过王妃,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王妃办了”
这种后院之事,往常都是太妃去操办的,可太妃和身边的嬷嬷如今年岁已大,不好再多劳累。如今赵文卿能自动揽下这档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北地
就在这几个月里,残存的北地蛮子,自发的组建了一支军队,名为“北幽”,首领自封为北幽王,其野蛮的收割了紧挨着北地的几个小国,就好比之前失去首领的旦瓜国等,如今尽数归到了北幽的麾下。
北幽如今分为两军,北军和幽军。北军在明,以木巴尔为首;幽军在暗,以哈根为首,而此二军皆以北幽王为主。
此时,以粗犷俊美的男子为首,营帐里还围坐一圈身高体壮的汉子。
坐在上首的俊美男子,若是沈宁在此定会认得,此人正是之前跌落悬崖的伊蓝也是如今的北幽王。
此时一个长相阴沉的男子,抱拳开口道:“王,今早得到消息,几日前云国的赵宜年辞官了!”
“哈根你说的可是真的”坐在哈根对面满脸络腮胡子的木巴尔,惊讶的看向刚刚说话之人。
哈根看了眼木巴尔,随后看向坐在上首的伊蓝,肯定的点了点头“此事属实”
听见哈根的话,在场的男子眼神中无不闪现出几分喜悦来。
伊蓝也微微勾起唇角“这倒是个好消息”说罢冲着脚下跪坐着的女子勾了勾手指,女子颤颤巍巍的端起放在矮桌子上的酒杯,呈给伊蓝。
要说数月前,此女子身为营地的军妓,名叫鄢然。在被赵将军从红帐放出来后,得一处粗壮的树枝上发现了伊蓝,本来惊吓得她拔腿就要跑,可在回头时看见上面男子微微睁眼睛看向她,难免心软了几分,迫于不忍终是将其救下。
起初伊蓝需要她救助,对其很是和颜悦色,可在伊蓝身体逐渐恢复过来后,素了多日的伊蓝看向其得眼神逐渐深沉,此前身处军营红帐的鄢然,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来不及逃跑便被伊蓝所强迫。
伊蓝本以为鄢然是清白女子,可在过后得知鄢然此前是红帐女子,更是无所顾忌起来,一路上都胁迫着其跟随自己,有时为了拉拢手下,更是将鄢然随意赏赐给他人。这让鄢然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在当时多余的心善,农夫与蛇的故事就这般在她身上所上演着。
伊蓝接过鄢然端上来的酒杯,只抿了一口,杯子里剩余的酒水尽数被他倒在了鄢然的头上,温热的酒水顺着鄢然的发丝和脸颊。把肩膀处的衣物打湿。
营帐里的男子们,见此纷纷起着哄的吹起口哨。
伊蓝见此浅笑着开口“孤的人,得到消息,说云国皇帝并不信任赵宜年这个老东西。如今这赵宜年辞官,云国少了这么个猛将,于咱们可真是个大喜事儿”
木巴尔连忙开口道“王,借此机会,我们下一步做些什么?”
木巴尔一问,其他人也纷纷摩拳擦掌的期待着看向伊蓝
伊蓝经过上一次的失败,此次万不会轻举妄动“兄弟们,可不要太心急,这云国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国,同我们之前对付的小国那是万万不能并提的,如今我们尽快的招收部下,抓紧时间练兵。”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纷纷附和着。
随即伊蓝浅笑着话锋一转”不过,这云国周边的一些小地方,我们倒是可以冒充成匪徒,无事就去偷袭一番。
北幽的这帮蛮子最是好战,如今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攻击,但时不时的去搞些偷袭,他们也是愿意的。
如今他们好不容易召集到如今这般多的将士,确实该如他们的王所说,不可心急,一定要想到万全的法子了在开始。
云国这边
自从打了胜仗归来,白承宣便充当起了宁王府的护卫,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职责。
本来他都快要忽略宁王是个女子这件事了,可在自从知道宁王娶妻开始,他先是替宁王担忧,若事情败露,即使皇帝再看重宁王,也一定会有惩罚,随后,知晓宁王居然,又要继续娶侧妃。便突然感到有些不真实,时常自我怀疑,宁王到底是不是女子啊,若真是女子,怎么会这么快先后娶了两个女子,难道宁王不怕暴露吗?
今日前去吴府送聘礼,便是白承宣跟着去送的,去送的路上皆无事发生,可就在回府的时候,却让白承宣见到这样的一幕。
只见一伙年轻的小伙子,手拿着棍棒,满脸凶横的走进了一间食肆铺子。
白承宣正巧路过此处,暗自感到不对,便驾着马停了下来。
一旁忠恒见状急道“兄弟,怎么不走了?”
白承宣知晓忠恒这是要急着回府找宁王复命“忠恒,我感觉这儿有什么事儿发生,你先回府复命,我稍后就回”
忠恒见此,只得点了点头,驾马先行回府。
果不其然,刚刚进去那伙人的铺子里面,传出了哀叫声。
“哎呦!哎呦!,这位爷,还请您宽限我些时日!小的这几日定能还清。”
紧接着,这伙人为首的少年,怒目看向,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店掌柜子
“若我们宽限你些时日,那谁人能宽限我们啊?今日你若还不上,小的们就要把你这铺子收走”
这个店铺掌柜的,之前为了做买卖,就从他们这里借了银票。今日还款的期限到了,若是再继续还不上,他们就得将这个铺子连本带利的收走了。
为首的少年也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些什么,态度马上强硬了起来,冲着身后的人们比了个手势。
随后身后众人,忙的上前将铺子内,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都给翻了个遍。
铺子掌柜,见自己店内的心血被砸的砸,拿走的拿走,顾不得形象,拽着其中少年的胳膊哭喊着“求这位爷,高抬贵手啊!小的一定会尽快凑齐这些银两的,还请爷们,不要再砸了!”
可这上来要银两的人,这种场面更是见的多了,哪里会理会这个小小的店掌柜。店掌柜后来实在不知该如何,只得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承宣听见里面嘈杂的声响,便迈步走进了这个铺子里。
一进到铺子内,正看见铺子内如此这般的景象,黑着脸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何事?”
上门要账的少年,听见有人喊他们,不自觉的都看向白承宣。
可就在为首的少年看见白承宣的脸时,愣了片刻忙的低下头,想要往后躲去。
其他少年,哪里知晓为首少年的想法。
其他少年还作势在后面大声骂白承宣“你这哪来的小子,怎么能如此这般多管闲事?”
白承宣正要开口回话,可在那一瞬看见对面为首的少年的脸蛋时,不禁皱了皱眉毛,心里暗自想着“这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这般想着便走到其面前,开口道“你我可曾见过面?”
这个为首少年,不禁将头缩了缩,后面的少年听见白承宣问话,作势帮腔骂道“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快滚,别耽误我们办事儿“
瘫坐在地上的掌柜子,见有人来,且此人一身穿着打扮,瞧着非富即贵。哪里能放弃这个求助的机会,忙的上前抓住白承宣的衣袖”求这位爷,帮小的说说情吧,只要在等个几日,小的定然能还上欠的银票。
对面要账的为首少年,顾不得继续要账,忙的就要往外走去,其他少年见此只感觉得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