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心?
“将军!如今眼看天都要黑了,放慢速度吧,一会儿寻个合适的地儿,露宿一晚!”眼看着赵宜年一直不准备要休息,其随身小将邢广不由的上前提醒。
“这后面小王爷如何了?还跟着呢吗?”赵宜年体力向来充沛,这一路较常人比,也就略微疲惫些。
邢广回头看了看沈宁的方向“嗯!跟在后面呢!”
“不停,继续!”说着赵宜年狠狠夹紧马腹接着提速
邢广看着自家将军这般,也着实是无奈“这”
“呼将军!”要不是许聪经常跟在赵宜年身边出征,怕是早就跟不上了
“将军!邢广说的对,还是就近休息吧”邢广和许聪互相使了使眼色,军师许聪说的话,赵宜年还是愿意接纳的。
“怎么,那小王爷跟着呢,你们跟不上了?”赵宜年始终暗暗跟沈宁较着劲。
许聪摇了摇头“将军!今日出征第一天,不可这般急迫,且不说人受不受的住,就是将领们的马也受不了啊!按这般,恐怕不等开战,将领们生生被赶路累坏了身子。”
“哼!”赵宜年还有些不服气
许聪只得再开口“这宁王毕竟是个孩子,将军这般着实有些失了风度的!”
“哼!行了,安营扎寨吧!”赵宜年不得不下命令休息,回过身看向宁王的队伍,有几分不服气,却也多了几丝赞赏。这宁王这般小的年纪倒是有几分难得的骨气。
一连数日,两队人暗自较着劲,出征队伍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
沈宁大腿上的擦伤,反反复复,很多时候,都是不等好,便又被再次磨破。
北地路途遥远,随着越走越远,天气温度也骤然下降。
队伍速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快了。
沈宁同赵宜年之间更是无事便无话,井水不犯河水。
“嗖嗖嗖”一只箭以极快的速度冲赵宜年而去,赵宜年反应极快将箭打掉。
紧接着,一支接着一支的箭从旁边的山头纷纷射了过来。
“敌袭!”
赵宜年带着队伍不敢停下,只得驾着马快速向前冲。一旦停下,岂不是活活的成为人家的靶子。
有些运气不好的已经纷纷被射下马
“承宣,你护好自己和忠恒”沈宁看白承宣不断替自己拦箭,连忙让其保护好他们自己。
沈宁身边有十二金卫在,一支箭也休想能靠近沈宁。
队伍跑了一阵,直到再没有箭雨射过来,才慢慢停下。
沈宁身为王爷和督军御史,自是不能有半点事情的。也不顾两人之间的别扭,赵宜年连忙过来。
“宁王,可无大碍?”
“无碍!可知刚刚是什么情况?”沈宁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还未曾到北地边境,却有人胆大到如此,居然光明正大的就在山道上行刺。
“本将军已经派人去查看了”
不大一会查看的小将回来,且带回了一支箭。
“回将军,根据这支箭来看,较咱们的箭的羽毛稍短些,不像是咱们云国。倒是北地那些小国的箭才对!”
“岂有此理!这帮小国的孙子,居然在我们云国的山上放暗箭”赵宜年听闻气极了。
军师许聪轻轻驾着马来到赵宜年身边“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沈宁看向许聪,许聪也向沈宁拱了拱手!来之前沈宁也对赵宜年身边的人做了些了解,这许聪为人极其聪慧,在赵宜年赢得的大小战役中,许聪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除此之外,最难得的是许聪对赵宜年极其的忠心!
本次出征人数众多,此时分成两队,一队人留在山道上看马,一队人,快速下马,摸上山坡。
对面的敌人,本就是只是想杀他们个下马威便撤退,未曾想云国的士兵们居然会悄悄摸了上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有漏网之鱼逃到山下,也纷纷被山道上的士兵截杀。
此次云国的士兵收获颇多,将对方的东西掠了个精光。
若早知如此,对面的敌人岂会来这里送人头。
赵宜年高兴的捋了捋胡子,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未等他们到地方,就赢了场胜仗。
就这样又连续赶了好一阵儿的路,终于是到了北地。
在这里沈宁终是感受到了北地同京城的区别,此地甚是荒凉,不时的有大风卷起尘土吹了过来,直叫人不敢随意张嘴说话,生怕沙子吹到嘴里。
赵宜年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在此处安营扎寨,此处正处于北地边界,且周围并无人家,此处扎营,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看着小兵们在眼前不停的搭建营帐,赵宜年同许聪、邢广坐在大石头上闲聊,“哼!这小王爷,岁数不大,却甚是难缠!”
这一路上,赵宜年是有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让沈宁知难而退,却万万没想到仅仅十来岁的沈宁居然硬是挺到了目的地。
“将军!我从前便说过,万万不可将宁王当作寻常这般年纪的小孩儿”许聪一早就听说过沈宁独自撑起一府的事情,初时觉得有些夸大,再后来直到皇上命令沈宁为此次的督军御史,许聪便暗暗了解了一些。
“哼!再怎么样也是个小孩儿罢了”一时间转换赵宜年的想法着实是难上加难。
在云国士兵安营扎寨的另一面,不远处便是其他小国的地界。
这些小国单独看若说是国属实太小,说是大一些的部落还差不多。但那面的人,自视甚高,个个自封为国,自称为王。时常聚在一起试图抢夺周边大国的领土或粮食。其中主要领头的有卢国和旦瓜国。
此时一片花花绿绿的营地。
“噗通!”旦瓜国国王,尔敦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踹倒在地。
“岂有此理,我这一千人就这么没了”
尔敦本想去放放暗箭,给这云国一个下马威,认为云国定是会不管不顾的逃跑,却万万想不到,云国士兵不跑,反而摸上山,将他们派去的人尽数缴杀。
卢国国王伊蓝,无所谓的坐在一旁,此次损失的尽数是他旦瓜国的士兵。之前他就不同意尔敦让人去偷袭,可尔敦信誓旦旦,认为定能伤对方一二。着实是有些不自量力,这云国军队是何等实力,岂是之前寻常当地官兵和百姓所能比的,这尔敦莫不是被几次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忘乎所以了罢。
“尔敦,之前本王可就说过了,这云国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打就打的”因着环境、饮食所致,北地人皆是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伊蓝和尔顿也是如此,可他们二人给人的感觉却尽然不同,伊蓝长相俊美,为整个人加了不少分,
尔敦长相平平,丢到人群中,只怕会被当成屠夫。
尔敦羞愤不已,虽然后悔,却万万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哼!伊蓝你少在一旁幸灾乐祸。此次我旦瓜虽折损一千士兵,下次定能拿下云国一万人头!”
“那我们众人就等看你旦瓜国的将士们展现这般风采了”伊蓝不以为意,这尔敦空有一身勇劲,却不懂半分谋算。
一旁其他小国见两位之间渐生火花连忙劝道:“两位快快息怒,如今这云国的兵已经驻扎在边境了,武器直指我方,我们还需得想些办法!”
这些小国单拿出来一个,对上云国就如蚂蚁对上大象,可他们这些小国聚在一起,云国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一晃赵宜年沈宁在北地已经驻扎四年了,旦瓜、卢国同云国双方皆在此期间兵力有不同的消耗,战场上云国人数虽多,可架不住北地士兵高大威猛,勇猛无比。这几年是谁也未曾讨得好处,就这样僵持不下。
“他老子的。这北地的蛮子们,此次这一战,定要跟他们一决生死。”赵宜年这几年光顾着打仗,且没有夫人照料,越发的不修边幅,脸上分不清是胡子还是头发,有些许还打着结。
许聪轻敲着桌子“此次确实是要一定胜负了,战事如此之久,将士们的士气越发不如从前高涨,在这样下去我们无颜面回朝啊!”
“宁王到!”
随着门口侍卫的通报,沈宁一身寒气的从帐外进来,如今的沈宁虽还是较一般男子瘦弱,可身长却极高。四年的风吹日晒,让沈宁肤色从玉白变为了健康的小麦色。随着长身体,沈宁如今不得不稍微乔装打扮一番,以防被人识破身份!
“见过宁王!”
“见过宁王!”
赵宜年许聪一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免礼!”沈宁刻意改变的声音,雌雄莫辨,甚是悦耳!
“谢王爷!”
“刚刚众位对此次出战,商讨如何?”沈宁随意坐在帐内一椅子上。
许聪恭敬回道“回王爷,如今战事拖得太久,我们的将士状态越发不如从前了,卑职等人决定一鼓作气,将北地一网打尽。不知王爷您有什么高招?”
若是在刚到北地时,战事上的事情,许聪绝不会这般细致的为沈宁讲述并请示,可随着这几年来,沈宁展现出来的才能,赵宜年及他的部下从一开始的轻视逐渐转变的越发恭敬。
沈宁自小便是个不服输的,从不认为身为女子有何不如人。更不甘愿只当个来做做样子的督军,将士们训练,他也跟着训练。因着他的身份,赵宜年从不会带他上战场,沈宁便根据战况,随时从后方施以援助。一来二去军中对于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多了些许钦佩!
“据本王所知,如今这卢国的伊蓝和旦瓜国的尔敦,两人之间生了间隙,越发不和。这尔敦,有勇无谋,易怒,易冲动”说罢沈宁看向了赵宜年
许聪等人也纷纷看向赵宜年。
“都看我作甚?”赵宜年捋了捋脸上的胡子,纳闷的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心想“这说的尔敦,不就像是说他们将军一样么”
沈宁顿了顿接着说道:“且不愿听从别人意见,受别人指挥。这伊蓝么,狠毒,自私,疑心重。他们两人这般性子加以利用定能成事”
“王爷,不知”许聪眼睛亮了起来,灵光一现
沈宁点了点头“作战时巧妙的将他们分开,再从中挑唆!”
一下午众人皆在营帐中,商讨对战策略,直到入夜,将领们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各自营帐中,各个眼中闪着亮光,无比期待着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沈宁回到帐中
“王爷,京城来的信!” 忠恒悄悄将一封信递向沈宁,便退到帐外守着。
如今的忠恒早已经没了当初怯弱的模样,经过几年的磨练越发有胆识,同沈宁更是多了几分主仆之间的默契,往往沈宁一个眼神,便知晓该如何!
沈宁走到案前,借着烛光,缓缓将信封拆开。
只消几眼,沈宁便知晓其内容。随手将信连着信封放在烛台上,烧成灰烬。随着火光,沈宁眸底明明灭灭。
远在京城的皇帝,又来提醒她,在灭掉北地的同时,借机杀了赵宜年。
沈宁铺开一张宣纸,拿过毛笔,写了两个大字“杀”“生”。
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字,沈宁陷入了沉思,无人知晓沈宁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许聪的营帐
刚刚同沈宁一番探讨,许聪激动不已,可在看了赵文卿从京中送来的信时,如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宁借伐北地,欲杀我父!”
赵文卿如今自有其属于自己的一方势力,知晓边关战事已经接近尾声,且拦截了一封皇帝写给沈宁的信,连忙将此事告知父亲的军师兼好友,许聪!
许聪反复看着信上这一行字,若是其他人来信,定会有所怀疑,可这是赵将军儿子赵文卿所来的!。
漫漫长夜,注定有些人会失眠。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将士们便来到营外,整装待发。
按照昨夜的计策,引敌方分成两队,云国这面就需要分成两队,赵宜年一队,邢广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