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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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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常打雷?”

    祉猷想去把屋里的烛火点燃,被玖茴拦下来:“别点,我怕点了烛火,雷就专劈我们这,那我们多尴尬。”

    “为何?”

    祉猷把烛台推得更远了一些。

    “我是在一片电闪雷鸣中诞生的,村头卜大爷说,我可能是天命眼皮子底下的黑户。”

    “何为黑户?”

    屋子里一片黑暗,玖茴的声音笑声十分欢乐:“大概就是老天爷不让诞生,却偏偏出生的人,所以卜大爷又称我为天命逆女。”

    祉猷扭头看向玖茴所在的方向,可是黑暗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

    “除夕那夜,扶光仙君赠我红灯笼,我其实挺意外。”

    玖茴从怀里掏出两个灵果,分了祉猷一个,两人在黑暗中啃着灵果:“扶光仙君被称为天命之子,生来就带着救世的灵气。

    如果他知道我被卜大爷称为天命逆女,大概会后悔送我灯笼。”

    “不会后悔。”

    “你又不是扶光仙君,怎么知道他不会后悔?”

    玖茴轻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沉闷:“外面的雷声,好像小了一些?”

    “嗯。”

    祉猷沉默片刻:“你也信天命?”

    “不信啊,卜大爷算命那么准,他说我是天命逆女。

    如果我信了天命,岂不是否定我的出生?”

    玖茴理直气壮道:“利我者信之。”

    “若不利你的……”

    “那就去他的!”

    玖茴轻哼:“谁信谁傻。”

    “咳咳咳咳咳!”

    玖茴捂住胸口猛咳,祉猷想用术法点亮屋内,想起玖茴的话后,他收回伸出去的手指,扶住玖茴的肩:“受伤了?”

    “问题不大。”

    玖茴掏出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往嘴里倒了半瓶培元丹。

    怪她一生不羁爱装神秘,绞碎赤泉内丹时,差点被对方内丹反噬,幸好长辈给的法宝多,帮她挡下了内丹反击,不然她只能在杀了赤泉后,从镇妖狱里爬着回来。

    “张嘴。”

    祉猷借着雷光,把手里的琉璃瓶喂到玖茴的嘴边,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把东西全部倒进了她的嘴里。

    “啊?”

    玖茴咂摸一下嘴巴:“你往我嘴里倒了一瓶月华?”

    月华清淡,玖茴感觉到四肢内腹被月华快速修复,甚至内丹与灵台都被月华温养了一遍。

    妖有内丹无灵台,修士有灵台无内丹。

    玖茴生来叛逆,浑身上下皆是反骨,所以她既有灵台也有内丹。

    “有没有好一点?”

    祉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太好。”

    玖茴捂着胸口:“这么大一瓶月华,你就这么哐哐倒我嘴里,我好心疼。”

    “月华再珍贵也只是外物,给你不心疼。”

    祉猷安慰玖茴:“出门时带得少,我在山中还留有百余瓶月华,过几日我给你取来。”

    “我没有出过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需要什么。”

    祉猷起身借着闪烁的雷光,帮玖茴整理好床铺:“你先躺着休息。”

    “我正听你讲出山的经历呢,怎么又岔开话题了?”

    玖茴缩进被窝,把脑袋从被窝里探出来:“你长这么大,就离开一次家门?”

    “还有一次。”

    祉猷帮她压好被角,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五岁那年,我梦到了一名女子向我道别,她说她是我的母亲,临死前来我梦中见我一面。”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她梳着很简单的同心髻,发髻上有支很粗糙的桃木簪。

    身上穿着青蓝粗布裙衫,眉毛有些淡,眼睛很大,左脸颊有颗小痣,是淡淡的红色。”

    他想了想:“我长得跟她不太像,她笑起来好看,伸手抱住我时,我感觉不到她的温度,空荡荡轻飘飘,仿佛一片随时会飘走的浮萍。”

    玖茴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拽住他的袖子。

    “我画过很多次她的画像,可每次画出来的总是不太像梦里的她。”

    祉猷语气仍旧如常:“不然我能给你看一看她的模样。”

    “梦醒后,我走出屋子,我想去见见她。”

    雷光闪烁着,祉猷看着窗外:“我走了很久,不知道该去何处找她。

    因为没人告诉过我,我出生在哪里,谁是我的母亲。

    那晚的月亮又圆又大,照亮了我脚下的路。”

    “后来呢?”

    玖茴拽紧祉猷的袖子:“你找到母亲了吗?”

    祉猷缓缓摇头:“爬过一座荒山时,我捡到一片会发光的草叶,它好像能听懂我心里的话,它用枝头替我指明我前行的方向。”

    五岁时的他,除了盲目相信一根三寸长的草叶,并无其他选择。

    “它陪我找了很久……”

    “找到了吗?”

    玖茴小声问,她希望祉猷能够找到。

    祉猷沉默片刻:“我找到属于她的坟堆,有人告诉我,那座村子死了很多很多的人,她只是其中一个。”

    “跟我说话的人让我赶紧走,不要留在那里,因为他也快要死了。

    他撑着一口气,是想挖个坑,不让家人曝尸荒野。

    我母亲的坟堆,也是他挖的。”

    “可惜坑还没挖好,他就没了气息。

    我帮他挖好坑,把他跟家人埋在了一起。”

    祉猷回忆着幼时在民间看到的事:“在草叶的指引下,我看到了很多死去的人,帮着他们挖了很多的坑……”

    玖茴小声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藏着母亲留下来的桃木簪,被人带回山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祉猷低头看玖茴:“所以这一次才算我真正接触人世。”

    有活人,有欢乐,有生机。

    若无那片草叶相助,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母亲葬在何处,更不会知道那时外面的世界是何等惨状。

    “那一定是很神奇的草叶。”

    玖茴揪着祉猷的袖子转啊转,“草叶跟你一起回山里没有?”

    “我把它藏在怀里偷偷带回了山中。”

    祉猷叹口气:“这片草冷了没精神,热了没精神,水浇多了没精神,浇少了就卷边……”

    “什么草这么难养?”

    玖茴问:“你有它的画么?”

    “有。”

    祉猷从纳戒里掏出一幅小画,玖茴掏出照明珠,凑了过去。

    叶绿,扁长,叶中有条浅色脉梗……

    瞧着挺眼熟。

    把照明珠往袖子里一藏,玖茴默默把脑袋缩了回去。

    “它虽然很难养,不过一直待在花盆里,叶子没有干枯过。”

    祉猷把画卷起来:“可是有一天,它突然失踪了。”

    “可能……被风卷跑了?”

    玖茴道:“这玩意儿如果有根,其实挺耐活。”

    “你见过与之相似的植物?”

    “见过,文人称它为丰本、长生草,但一般老百姓叫它……韭菜。”

    玖茴干咳一声:“你画上的这种,是深山里的宽叶野韭,俗称山韭。”

    一片山韭叶子,能帮着五岁小孩指路,应该是有什么机缘。

    “原来如此。”

    祉猷道:“我一直以为它是兰花。”

    “它何时丢的?”

    玖茴道:“说不定是变成妖怪跑走了,要不我们托乌丞相去打听打听,妖界近些年有没有其他韭菜精出现?”

    “不必寻找。”

    祉猷摇头:“山中苦寒,本就不适合灵植生存。

    它是我的恩人,不是我的仇人,找它回来与恩将仇报有何差别?”

    雷声渐歇,玖茴打了个哈欠:“雷声停了。”

    “你好好睡,我该回去了。”

    祉猷站起身,替玖茴关好房门,走出几步后就见到南砜带着几个九天宗弟子匆匆走了进来。

    “祉猷道友。”

    南砜向祉猷行了一礼:“镇妖狱发生了一些事,师尊担心诸位贵客有危险,所以派了几位弟子在院门外保护你们。”

    “发生何事?”

    祉猷道:“雷声响了这么久,可是贵宗有人进阶?”

    “并非如此。”

    南砜苦笑:“镇妖狱的赤泉死了。”

    “因极恶之气而亡?”

    “不,是被人杀死的。”

    这并不是需要隐瞒的事,南砜拱手道:“来人不仅能够进入镇妖狱的结界,而且还能无声无息进入镇妖狱最上面一层杀了赤泉,其实力深不可测。”

    察觉到祉猷在玖茴的院子,而不是在自己院子,南砜道:“玖茴道友在屋内?”

    “嗯。”

    祉猷一脸平静地开口:“雷声太大了,我有些害怕,所以找玖茴陪我说了会儿话。”

    南砜:“啊?!”

    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他赶紧闭上嘴。

    是他还不够沉稳成熟,他的错。

    “嗯。”

    祉猷反问:“害怕打雷,需要人安慰,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

    南砜摇头:“那请祉猷道友暂时在院中不要走动,你与玖茴道友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让我们出门?”

    祉猷生性不太爱委婉。

    “请道友见谅。”

    南砜连连作揖,难怪祉猷道友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一开口就让人很难接。

    意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我明白了。”

    祉猷朝南砜点头:“我跟玖茴会好好待在院子里。”

    南砜:“……”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欺负人的内疚感。

    回到议事堂,九天宗所有管事与长老都在。

    他们见南砜回来,对他客气颔首。

    银籍真人垂首坐在左侧,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南砜进来也没其他反应,仿佛人在这里,魂却已经飞了。

    “南砜。”

    一位长老问道:“客院的人可都在?”

    “都在,并且巡逻的弟子说,今夜子时过后无人离开客院。”

    南砜道:“三位老宗主修为都不算高,望舒阁两名弟子也都只是元婴境修为。

    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连镇妖狱外面的结界都进不去,更别说杀死赤泉。”

    “他们自然是没有能耐杀死赤泉,就怕杀死赤泉的人别有用心,不仅杀赤泉,还会对其他宗门的人下手。”

    另一位长老开口:“若是这五人在我们九天宗出了事,我们九天宗就变成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此人若心存恶意,为何会费那么大的功夫,替我们除去赤泉?”

    有长老不解:“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赤泉被杀的消息传到妖族,妖族会如何作想?”

    第二位长老解释:“几个月前因为镇河鼎一事,妖族与魔族关系十分僵硬。

    若是妖族不再针对魔族,而是仇恨我们修真界,对魔族可是件难得的好事。”

    “既除掉了妖族的大妖,又引起妖族与我们的争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其他长老纷纷点头:“这么说来,动手的很有可能是魔族?”

    有几位长老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一言未发的银籍。

    一位与银籍关系不睦的长老开口道:“不知银籍长老如何看待此事?”

    银籍看向说话的长老:“我是九天宗长老,不是魔教护法,怎知魔教之事?”

    “希望银籍长老当真是半点不知情。”

    长老阴阳怪气冷哼一声;“就怕有些人,表面是正人君子,背地里勾结外人,残害正道。”

    “行了,都是自己人,不要说这些不利人心的话。”

    年龄最长的大长老紧皱眉头:“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倒先吵闹起来,像什么话?”

    “反正我又没有跟什么魔族公主纠缠不清,还帮魔族大皇子求情保命。”

    阴阳怪气的长老嘀咕几句,在大长老的怒视下闭上了嘴。

    “南砜,你再多带些人手守在客院附近。”

    大长老看了眼空荡荡的宗主位置:“虽然我们还未确定动手的究竟是何方势力,但为了修真界的安宁,我们必须要以最坏的猜测来做打算。”

    “是,长老。”

    南砜拱手行礼:“晚辈这就去加强布防。”

    “等等。”

    银籍站起身:“南砜,我跟你一起去。”

    南砜在心里叹了口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宗门里,到底还是有人介意银籍师叔与魔族公主的事。

    玖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走到院子里发现院门口有手持武器的九天宗弟子守着,好奇地走到院门问:“几位道友,你们这是作甚?”

    其中一位守门弟子,除夕夜与南砜一起擒杀过水蛭妖,所以对玖茴熟悉一些。

    见她开口询问,于是客客气气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魔族人杀了赤泉,企图挑起修真界与妖族的矛盾?”

    玖茴沉吟良久,怒骂道:“这些魔族好肮脏的手段,真是太可恨了。”

    其实妖族并不是很在意一个被关了五百年的妖怪,可能修真界对妖族的团结程度有某种不太真实的误解。

    别说一个被关了五百年,极易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大妖。

    不同山头的妖自立为王,为了抢夺灵草灵药,能把狗脑子打出来。

    要不然白奇那个废物,也不能听信狐狸精的谎言,跑来人间界混口吃的。

    与互通有无的修真界以及等级分明的魔族相比,妖族就是一盘散沙,五十座山头能凑出一百个妖大王,主打一个“关我屁事,关你屁事”

    ,今天你抢我一朵花,待我明日修为大成就杀你全家。

    东山头看西山头的妖:活不好就去死,死也别死我家门口。

    南山头看北山头的妖:被人类噶了腰子?哦,那是应该的,废物就是要死得惨一些!

    猴妖能与香蕉妖相亲相爱?狐狸精能与山鸡称兄道弟?

    什么团结友爱,什么互通有无,压根不存在的!

    比如他们村,也是要跟其他山头打架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们村的叔叔婶婶们格外能打,所以方圆几百里内的妖,没谁敢来招惹他们。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适合让人族知道了。

    她扒拉着门柱,与这位九天宗弟子激情澎湃的对魔族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恨不能当场便与这位道友攻打魔族,还天下一个安宁。

    “等攻打魔族之时,我一定左一个,右一个,把那些魔头杀得嘎嘎乱叫。”

    这位九天宗弟子还比较年轻,性格较为活泼:“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正道的光。”

    “九天宗这么厉害,肯定能带领我们到魔族嘎嘎乱杀。”

    玖茴竖着大拇指:“我听师尊说,九天宗剑修都特别厉害,不仅道心坚定,还能越阶杀敌,堪称修真界楷模。”

    “也没有那么厉害。”

    弟子羞怯挠头:“玖茴道友你才厉害,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境修为。”

    “我自小就被家中长辈灌灵草灵药,哪能与道友的苦修相提并论。”

    玖茴拱手敬佩道:“可惜我在剑修一道上没有什么天分,不然我也想走剑修的路子。

    剑修操纵灵剑,畅快杀敌的模样,简直就是风采无限!”

    祉猷靠着门廊,静静看着玖茴与九天宗弟子聊得热火朝天。

    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玖茴都能与人聊成一片,就连九天宗的弟子,都能把她当成自己人。

    他眉梢微挑,看向院门外另一个方向。

    “那是谁?”

    银籍注意到九天宗一个年轻弟子,跟一名陌生女子聊得眉开眼笑,微微皱眉,九天宗弟子何时如此不稳重了?

    “师叔,那是望舒阁玉阁主的亲传弟子玖茴。”

    南砜看到这一幕,半点也不意外,他怕师叔对玖茴不满,忙解释道:“玖茴姑娘虽然年仅十八,但已有元婴境修为,是难得的修行奇才。”

    “望舒阁?”

    银籍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是什么宗门:“这种微末小宗门,也能有这样的弟子?”

    南砜低头不语,除夕夜玉阁主与秋华仙尊,齐齐劈开五千年水蛭妖结界的那一幕,还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呢。

    “银籍师叔,掌派师兄!”

    几个护卫客院的弟子察觉到两人的到来,连忙躬身行礼,就连与玖茴聊得眉飞色舞的弟子,也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

    “银籍真人,南砜道友。”

    玖茴向两人拱手行了一礼。

    祉猷默默走到她身边,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玖茴道友,祉猷道友。”

    南砜赶紧回礼:“昨夜休息得可还好?”

    “前半夜雷声吵得睡不太好,后半夜睡得很香。”

    玖茴疑惑地看向银籍与南砜:“不知真人与道友来此处,有何事?”

    忽然,她止住话头,看向不远处的假山石:“那位道友是真人带来的弟子?”

    南砜侧首看去,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拔剑投掷而去,拦住此人去路:“站住,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这位弟子低着头,拱手道:“见过掌派师兄,我是听剑峰的内门弟子。”

    南砜看向银籍:“银籍师叔,这是你们听剑峰的内门弟子?”

    银籍一步一步走近弟子,弟子似乎有些害怕他,一直没有抬头。

    气氛格外的安静,玖茴踮着脚尖,在院门口探出了大半身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心思。

    刚才跟她聊天的九天宗弟子见状,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让她看得更加清楚。

    银籍一步步靠近,内门弟子一步步后退,突然银籍一把抓住内门弟子的手腕:“是你?”

    内门弟子挣开银籍的手,仰头看向银籍:“是我又怎样?”

    “此事当真是你们魔族所为?”

    银籍面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你们魔族究竟想要害死多少人,才能罢休?”

    “什么是我们所为?!”

    内门弟子不敢置信道:“银籍,你竟然连问都不问,就这么怀疑我?”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赶紧给我走,你早已被逐出师门,九天宗不是你能够踏足的地方。”

    银籍拉着这位“内门弟子”

    就准备离开,南砜提剑拦在二人面前:“银籍师叔,此人来历不明,疑是魔族之人,还请师叔把此人交给晚辈,由晚辈来处理此事。”

    “让开。”

    银籍把人藏在身后,他冷漠地看着南砜:“南砜,无论有什么事,皆由我一力承担。

    我是九天宗听剑峰长老,你没有资格拦我去路。”

    “瞧瞧,这就是传说中最不正常的那种恋爱脑。”

    玖茴对祉猷小声道:“既然要放人走,就不该拆穿人家的身份。

    拆穿了身份,闹出了矛盾,又当着掌派弟子的面要放人走,正经人能干出这种事?简直是……狗都不爱吃的恋爱脑,银籍真人的修行天分,难道是用脑子换来的?”

    祉猷:“……”

    几位九天宗弟子:“……”

    “师叔,你不要让晚辈为难。”

    南砜寸步不让,他神情凝重地看着银籍:“请你不要一错再错,为你自己蒙羞。”

    “银籍,放开我。”

    被银籍拽住手腕的“内门弟子”

    忽然拔出剑,一剑捅穿银籍的后背:“你用计害死我族护法,又与九天宗宗主害死我大哥二哥,如今何必在我面前扮演虚情假意?!”

    “师叔!”

    南砜伸手去扶银籍,被银籍一手挥开。

    他痛苦地看着“内门弟子”

    ,忽然掏出一件法器,往“内门弟子”

    身上一扔,内门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流光逃走。

    玖茴:“……”

    哦哟,她年龄小,没见过什么谈恋爱的大场面,这两人真的正常吗?

    很好,赤泉死于魔族之手,这几乎可以确定了。

    感谢恋爱脑送来的意外之喜大礼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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