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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年代文甜宠日常 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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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冷?我把军大衣给你?”

    “还好,不用啦。”简璐也是全副武装出门的,小半张脸都在围巾里掩着,就是有些冻手冻脚罢了。“早知道我穿妈的鸡婆鞋出来了。”

    虽然是臃肿丑了些,可是暖和啊。

    “那个不好走路,回去我看看,给你弄点好走路又暖和的。”

    程铮带着媳妇儿一路往前,这个时候,山路上只有零星的人影,几乎全是程铮认识的,见到熟人就问候两句,继续往前。

    “快到了,前头那房子就是了。”

    简璐顺着程铮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前方有做土墙房,带个小院,就是土块斑驳,看着房子不大稳当。

    “侯常德家里应该有他爸妈和媳妇儿儿子在。”侯常德牺牲的头两年,程铮也让自己母亲走一趟去看望过他家里人,后来地方隔得远,来回不容易,加上时间久了,也渐渐失去了联系。

    这回回来,他怎么也得自己走一遭。

    走到侯家院子门口,程铮看一眼院子里,有个小孩儿在,便亮了嗓子问一句,“虎头?”

    院子里的小孩儿听到有人叫自己,慢悠悠往门口走,见到个穿军大衣的男人,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叔,你怎么认识我啊?”

    “真是虎头啊?”程铮就是看着院子里的男孩儿,估摸有个六七岁的模样,像是侯常德那个孩子的年龄,便随口问了句,“我是你爸战友,过来探望你们。”

    “我爸?”虎头一听是自己爸爸的战友,眼睛倏地就亮了,虽说他一出生就没见过爸爸,可是妈妈告诉他,爸爸是英雄是烈士,他一直很崇拜爸爸。

    “叔叔,你也是军人啊?”

    “没错。”程铮看着战友的孩子,应该已经八岁了,就是面黄肌瘦的,身形不像是八岁的孩子,看来日子过得一般,“你家里人在吗?”

    “我妈在隔壁杨婶儿家纳鞋底儿,我去叫她。”虎头转身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屋里有人听到动静出来,见着门口两个陌生人,只惊叹模样太好,不像是自家亲戚。

    带着几分戒备,老大娘开口,“两个同志,你们找谁啊?”

    “大娘,我是侯常德战友程铮,过来探望他家人的。”程铮客客气气回一句。

    简璐举着手里的袋子,“大娘,我和我男人过来探望的,快过年了,买了点儿糖和桃酥,热闹热闹。”

    “啊?”老大娘打量着程铮,还有些不相信,“你是我儿子战友啊?”

    程铮点点头,“我是625部队的,和常德一个团。”

    听到这个名儿,老大娘终于是确定了。

    “哎呦,这多不好意思,东西我们就不要了,既然是常德战友快上屋里来。就说你们,来就是,带什么礼啊。”老大娘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屋,招呼坐下,转身就朝西屋叫人,“老头子,常德他战友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第77章

    侯常德媳妇儿李菊从隔壁回来的时候, 见着陌生的男女,先是愣了一瞬。

    听到婆婆提起去世男人的战友才反应过来。

    “你是常德的战友?”李菊如今年仅三十,当年男人牺牲的时候才二十出头,现在在婆家带着儿子过活。

    八年时间足够让悲痛渐渐消散, 只在心里留下个缅怀的位置。

    不同于刚接到消息时的撕心裂肺, 李菊这会儿提起自己男人的名字平静且克制。

    “是, 李菊同志你好, 我是侯常德的战友程铮。”程铮向李菊以及侯常德的父母敬礼。

    “程铮同志,你坐,你们两口子快坐着。”

    侯家父母忙招呼两人坐下。

    提起八年前儿子牺牲的事儿,侯父手攥着烟杆子叹口气,悠悠说道, “难为你还记着我们家常德,专门跑一趟,有心了。”

    侯母却是拉着程铮问起儿子当年在部队的事儿, 当初县里派人通知侯常德牺牲的消息,她当即就昏了过去, 谁能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日子一天天地过, 转眼就八年过去了。

    如今,侯家一家过得艰难,侯父侯母只有侯常德一个孩子,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牺牲,一家几口悲痛万分,还是靠着要把侯常德唯一的血脉养大的信念撑了过来。

    “我们家常德当初在部队上表现不错吧?之前他还一年给家里寄封信,说自己表现很好, 领导些都夸他。”侯母再提起儿子,只想到他意气风发的时候, 隐隐有些骄傲。

    程铮颔首,“没错,侯常德同志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训练刻苦努力,各项成绩都很好。”

    “他是,一心就想去当兵,觉得自己厉害着。”

    李菊默默听着,倒是没怎么开口,两手时而攥在一起,时而抚摸着儿子的头。

    “虎头今年八岁了吧?”程铮看着这小子最是心疼,生下来就没见过他爸,确实难。

    “是!”虎头亮了嗓子,“今年八岁了。”

    “现在在上三年级?”

    提到读书,侯家人一脸为难,李菊嗫嚅着干燥的嘴唇,轻声道,“没读了。”

    “怎么没读了?”程铮僵直身体,立马反应过来,“是家里经济情况的问题?如果是这样,你们不用担心。”

    说罢,从兜里拿出五张大团结,递给侯父,“侯叔,这钱是”

    “不不!”侯父连连拒绝,摆着手不肯要,“当年常德牺牲的时候,上头给过烈士补助,这些年公社也给我们家不少优待,都说是烈士家庭,要多照顾。程铮同志啊,你就别贴钱,我们不能要!”

    侯母附和一句,“这年头哪有容易的,你把钱收回去。”

    “而且虎头是自己不想读书,他想以后去当兵,说读书没啥用。”李菊摸着孩子的头,解释道。

    简璐见侯家人不肯收,换了说辞,“其实你们误会了,这钱不是我们私人出的,是上头给的烈士补助,国家发下来的。”

    “啊?当年不是给过了吗?”侯父和侯母互看一眼,都疑惑不解。当年儿子牺牲,上头发了烈士家庭补助,这些年也有些帮扶,不过,这对于缺少劳动力的家庭也只能是勉强够养活一家人。

    简璐把程铮手里的钱拿过来,放到桌上,“这不又在想起牺牲的战士嘛,说要再关心关心烈士的家庭,不能让战士们流血流汗又流泪。所以,侯叔,你们就放心收下,我们只是跑腿帮忙把钱送过来。”

    程铮看侯家人神色松动,也顺着媳妇儿的话往下说,反正这钱能帮着他们就好,以谁的名义送出去的不重要。

    “侯叔,是这个理儿,这钱你们收下。”

    “那行。”侯家人显然接受了这个说辞,把五十块钱收下。

    钱给出去了,程铮把侯常德的儿子虎头见到身边,“虎头,你跟叔说说,怎么就不想上学?现在小学一学期学费两块钱,家里刚刚拿了补助,能供你读书的。”

    虎头吞咽几下口水,说着,“可是我不喜欢上学,我也想入当兵,跟我爸一样,当个英雄!”

    虎头出生就没了爸,只能从家人,村里人口中听到关于爸爸的消息,爸爸是个英雄,大家都记得他!

    他也想像爸爸一样,去当兵,他记得妈妈说过,爸爸本来打算当上副营长就接他们母子去随军,可惜没能等到那天。

    “我想当副营长!”

    “你小子,挺有志气。”程铮似乎从这个小孩儿身上看到了侯常德的影子,同样的爱立下不少目标。

    “不过不读书不行,当兵也要看学历,尤其是想当上副营长,文盲是干不了的。”

    “啊?”虎头愣住,不读书还不能当兵了?

    “你要是想以后当兵,就好好读书去,知道不?等你十八岁了,来找我,我给你安排征兵报名。不过要是你身体素质太差,文化水平太差,叔叔第一个把你刷下去。”

    虎头看着高大威严的程叔叔,他是爸爸的战友,说让自己十八岁去找他当兵!

    “好!”虎头站直身体,学着刚刚程叔叔的样子,右手举到眉边,朝他敬了个礼。“我十八岁一定来找你!”

    程铮看着虎头,唇边勾了弧度,像是看到了带新兵蛋子那天,看到侯昌德的模样。

    “我教你怎么敬礼。”程铮握着虎头的手来回摆弄,教他最标准的军礼。

    将钱和糕点都送了出去,程铮和简璐在侯家说了会儿话,婉拒了侯家人要他们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匆匆返程。

    临走时,简璐看着李菊,特意再嘱咐几句,“李菊嫂子,虎头这娃挺聪明的,你一定要管着他好好读书,以后读书才能有出息。钱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回去帮着问问,看给烈士子女免学费,另外还有额外补助。”

    “那谢谢你们了。”

    李菊看着那穿着军大衣的侯常德战友和他媳妇儿慢慢离开,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小道上,又想起自己和侯常德刚相亲的那天,也是两人一块儿走在路上。

    再转身,虎头正站在院子里,举着手练习敬礼,练了好几遍终于像模像样,兴冲冲跑到妈妈面前。

    “妈,我给你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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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铮和简璐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暗下来,气温逐渐降低,程铮牵着媳妇儿的手走在小道上。

    “后头我们每年给人寄五十块钱吧?”简璐看着程铮的侧脸,心里有些堵,“就说是给申请的烈士补助。”

    程铮牵着简璐的手紧了紧,“好。”

    简璐深呼吸一口气,聊起虎头,“那孩子看着挺机灵的,这么小还挺有志气。”

    “是,是个好苗子,不过以后当不当兵都随他,还有十年,以后他要是读书能读出来,上到高中毕业,想去县城找个工作,我也可以帮忙看看。”程铮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想当兵的念头是一时兴起还是有多么强烈,总之先读书肯定没坏处。

    “对,读书挺好的,能读出来可以改变命运的。”

    天渐渐黑了,程铮和简璐迎着寒风,在晚上七点多回到家。

    肚子饿得差点咕咕叫,简璐已经在想念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了。

    “带了挂面回来,一会儿我去煮两碗面。”

    两人走进自家院子,看到院子里双双正在埋头看她装着雪的玻璃罐,而她旁边是简华林。

    双双今天下午和奶奶一块儿去了媒婆何红梅家,给人送了两颗鸡蛋当谢媒礼。

    回屋后睡个午觉吃了晚饭,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双双在院子里玩雪,奶奶在收拾东西,没多久老椰就来了。

    这回,双双发现老椰不一样,脸上笑出了一条一条的沟壑,状似温柔地和自己说话。

    “双双,我是姥爷,还记得我不?”简华林蹲在地上,舔着脸和外孙女说话。

    他心里放心不下,准备再来探探小女儿和女婿的虚实,结果扑了个空,两人都不在家。

    和亲家母说了几句,便开始逗正在玩耍的双双。

    “记得。”双双昨天就知道了,这是妈妈的爸爸,便乖乖回答。

    “双双,你知道什么是钱不?”简华林想打听打听团长女婿的家底,既然问大人问不出名堂,就问问小的,小孩儿不会撒谎,

    双双两只小手抱着玻璃罐,轻轻敲敲,闻言点头,“知道!”

    反应两秒,小脑袋里一阵风暴,最后得出结论,“老椰,泥要给桑桑压睡钱吗?”

    简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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