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秋快乐
午夜 萧家边境
一支5000人的精锐骑兵飞快向北方奔驰着、空气中不知何时透着冰冷、秦远山只感觉身后隐隐有雷声撺动。
“将军、怎么变天了？”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不安的说。
“对啊、刚才还好好的、月亮那么亮、今天可是中秋啊！”
“来的时候月光还好好的、哪有变的这么快的。”为首提着长枪的小将停住脚步。
“这样下去不利于行军啊将军！”
众将焦急的说。
秦远山勒住马、看着大家。
“嗯、那就传令下去、安营扎寨、天色不妙、今夜就先在此地休息一下。”
“得令将军！”
不一会、五千人马驻扎在一处平原上、四处插满王家大旗、秦远山在帐中大营点起烛灯、和众将商议大事。
一名士卒上前拱手禀报、“将军、我部先前搜刮了一个村子、得到不少粮草、欧阳将军说随后就到。”
秦远山闻言笑曰：“欧阳贤侄做的不错。”
前锋程余欢道：“将军、此番我们5000前锋行军、定能刺探萧家虚实、十年间、李家的势力、已经被我们主公剿灭的十不存一了、如今他仅剩一城、仅凭着他们那点残存的力量、早已如瓮中之鳖、笼中之兽尔、这天下眼看就是我们的了。”
军师徐暮也笑着说：“这李家啊、一直自视清高、自诩体恤民情礼贤下士、结果遇到事情谁也不敢帮忙、我早看李钰不顺眼了、如今这天下各个门派的人才尽收于我们王家、李家覆灭、再也没人敢和我们主公做对了！”
秦远山抚摸着胡须、哈哈大笑。
“哈哈哈！说的好、可见那李钰老儿交的都是些假哥们儿、关键时刻没人敢插手啊？”
“远山将军、我们有百万大军！他萧家水陆加起来也不过10万尔尔、有什么好探虚实的。”
“纵使他萧家武功再强、在我们的大军面前、也不过蝼蚁尔。”
讲话的正是东方蓝家的蓝老二蓝羽、此人也是个人才。
当初王蓝两家大战之时、关键时刻就是他出卖了大哥、将自家情报卖给王家、又暗开城门、调走一半兵力、借酒宴灌醉蓝宴天、绑了蓝家家主、这才让王家那么顺利得到蓝家三十二所城池。
“哦？羽先生所言极是、别说我们主公不在、就凭我们这五千精兵、上百名一阶精武高手、没准就能建立奇功。”秦远山哈哈大笑。
“蓝宴天死了、李钰被困、萧家家主一点声音没有、看来真的老了、不过徒有虚名。”
“今日中秋团圆之夜、我们众兄弟在一起！这顿就当做统一天下前的一顿庆祝！众将喝酒！哈哈哈哈！”
“喝酒！这次功成、将军又是大功一件啊！”
“兴许多分几座城池也说不定！”
“将军、如此良辰、何不唤美女来借舞助兴？”
蓝羽狡黠的笑着说。
“好好好、这也不为过、来吧。”秦远山痛快的点点头。
不一会、十几个歌女捧着秀琴缓缓步入帐中、歌舞一曲、只见秦远山点点头、帐下左右文武官员按耐不住兽欲、纷纷上前、拉起一个就抱到酒席间。
“众位大人、如此良辰、中秋佳节！我来为大家舞剑助兴。”
“哦？暮兄有此雅兴何不快快舞来！哈哈！”秦远山搂着两个女子、大口喝着酒。
这军师徐暮是出了名的好色之辈。家中常眷养几十名女眷供其淫乐、说话间唤人奏起乐来、拔出随身佩剑、用长剑唰唰唰褪去女人衣服、剑尖在女人皮肤上划出血痕、滴滴落下、徐暮一把抱住女人腰肢、伸长舌头贪婪的舔舐着、伴着琴声摇曳生姿。
“哈哈哈哈哈哈哈！帐中笑声震天、众军士忍不住夸赞、“暮兄真乃雅士！”
秦远山仰头痛饮、目光如炬、“今夜我们喝个痛快！等拿下萧家、也见识见识萧家所谓的出尘三美是怎样的人间绝色、恩？”
“某愿为先锋、等攻下萧家、给将军把美人绑来送到府上。”程余欢殷勤说道。
“喝！哈哈哈、这次回去肯定当着主公的面给大家请功。”秦远山有些醉了、众将士褪去虚伪的面具露出野兽般的姿态、不一会、帐中淫乱不堪、只能听到女人的呻吟和惨叫声。
王家大营内、充满了欢快的声音。
这时、一道犀利的闪电从天降下、接着又是一道骤风、整个营帐被掀飞起来、劈成了碎片。
郭霆浑身充斥着蓝色的闪电、高居空中、充满怒火的俯视着大地、眸中电闪雷鸣。
“你们好像玩的很开心啊！”
少年皱着眉、看着大地上肮脏的人群、一字一字、冰冷的说。
众人被忽然的变故吓傻了、提上裤子、手忙脚乱的寻找兵器。
“来者何人？”秦远山看见天上飞着个人、酒醒一下就醒了一半。
“来取你们命的人。”郭霆客气的答道。
“难不成是萧家派来的高手？我们行踪什么时候暴露了。”军师徐暮顾问左右。
蓝羽看向天空、若有所思的说、“不、不可能是萧家、我在萧家呆过、他身上没有萧家武学的气息、何况这等境界的功力、御气凌空、估计是哪个门派的后辈吧？”
程余欢握紧手中的长枪、弯腰弓身、脚狠狠的蹬着地面、一刻不敢放松、死死盯着郭霆冷峻的脸。
徐暮高声喝道、“我不管你是哪门哪派、哪位高人的后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郭霆笑了笑、“当然知道啊。”
徐暮又道、“既然知道、那得罪王家的人、清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郭霆又笑、“什么后果？我要把你们都杀了、请问……有什么后果？”
“啊？你……！”徐暮大惊、忽然噤声了。
秦远山皱眉、料想自己也算是大陆威名远扬的武人、深知修功和修法的厉害、眼前的少年身上没有多少功修的痕迹、灵力却多的吓人。
凡人修功分为九阶段、大多天赋异禀的人穷其一生练至五段便足够换取功名利禄、如果再佐以修法、以术法搭配武功、便可俾倪天下、甚至成为一方城主。
如今这世界、是凡人的世界、即使有法门流传、能功法双修九段突破凡阶、达到仙人境界的、只有传说中归墟教的掌门天师、那老天师修炼了千年、肉身成圣、面前这少年看起来才十几岁、凭什么达到这种境界？
修为高到自己看不透、不可能是仙人境吧、我秦远山自小习武、功修达到大陆罕见的7段、法修甚至也有5段、南征北战、罕有敌手、自归附王家家主王栩卿以来、被誉为五子良将之首、但是这样的对手、却是第一次遇见。
“弓箭手、放箭！！！”秦远山大吼。
与此同时、程余欢抬手举枪、目光犀利、越空飞起、火焰的灵力附身在长枪上、腾空使出一招火枪刺。
徐暮对几位领头的将军使使眼色、无数兵马震天的喊杀声冲郭霆袭来、万箭齐发！
郭霆冷眼看着近身的程余欢和那漫天的飞矢、不慌不忙、大喝一声、飞起一脚、暴涨的灵力裹挟着闪电、竟化作一条蓝色的飞龙！龙头嘶吼、犹如劈天之势！上万的箭矢瞬间化为齑粉。
“啊！什么？！”程余欢一招即出、还未曾碰到对方一根头发、便被郭霆灵力幻化的蓝色雷龙击碎！连一片盔甲都不剩。
郭霆一脚踢出、顺势落在地上、雷霆余波向四方震去、击飞了无数想靠近的兵卒、哀嚎声不绝、接着、他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众人走来。
军师徐暮见状、声音颤抖的大叫、“快布阵！用玉麟锁仙阵！”
兵士们纷纷上马。
郭霆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抬手一挥、数百名骑兵被一道饱满的灵气从马上打飞出数丈远、马儿嘶叫着踩踏着四散奔逃的兵卒。
“啊！”、“不！”、“好痛！”、
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些还没说出话就被闪电直接劈死、接着又是数到落雷落下、正在列阵的步兵也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时、天空又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
郭霆低着头、声音里不止是愤怒、还有悲伤。
“你们毁了我的家、我长大的地方。”
郭霆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眼中的雷光快要溢了出来。
“你们草菅人命、蝇营狗苟、是不是没想过会有报应？”
数十名武将见状、不由分说、举起刀枪剑戟就围了上来。
郭霆却看都不看、轻易的躲过所有攻击、一拳打倒为首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薅起衣领狠狠摔在地上、那武将瞬间筋骨尽断、哀嚎一声、郭霆反手夺过宝刀。
以雷霆之力附在刀身、迅捷的身法形如鬼魅、脚步辗转腾挪、弯腰转身抬手间、砍出上百刀光刃、那十几个将军均是三段功修、在郭霆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眨眼间便被砍成肉块！没有一副完整的身体。
蓝羽见状、低声问徐暮、“先生还不逃吗？再这样下去、咱们今天的命都得搁在这。”
“怎么逃、秦将军尚在、我怎么能逃。”徐暮已经没有生还的心了、“这样的力量、活了四十年也没见过、料想今天就是我们的末日了。”
“你们走吧。”秦远山黑着脸、看不到表情。“想来这是天意、老夫有生之年、竟有幸得见天人之姿、也算死而无憾了。”
“将军！”徐暮激动的想要说什么。
“你们回去如实向主公禀报！老夫帮你们争取时间。”
“将军！”
“莫要多言、这是军令。”秦远山站了起来、目光如炬、手中攥紧鸣鸿大刀。
“往哪逃？今天你们都得陪葬！”郭霆死死盯着众人愤怒的说。
“阁下所学来自哪个门派？什么师承？老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更不清楚哪里得罪了你。”秦远山问。
“我无门无派、没有师承。”
郭霆答道。
“那你又为何对我的人马大开杀戒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也不认得你。”郭霆歪头看着秦远山、
“认不认得重要么？我只知道你的人毁了我的家、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萧家的地盘吧、你们还想祸害多少平民。”
“唉、年轻人。战争就是这样的、是战争、就难免有牺牲、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为了更伟大的事业。”
“呵呵、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这就能成为你们肆意妄为的借口么？”
“冷静一下、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秦远山微笑。
“你这样的少年英才问世、必然天下震动、如果你想要功名利禄、良田财宝、老夫在王家颇有威望、我可以把你引荐与我主公。”
秦远山轻抚长须、认真的说。
“到时候功名富贵、美人在侧、只要为吾主公效力、你可以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郭霆摇了摇头、以前自己想过长大后要给婆婆安度晚年、甚至想过搬去城里过好日子、可是现在没机会了、功名利禄？豪宅千顷？我没兴趣。
“别枉费口舌了、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你们毁了我长大的地方、杀了我的家人。”
秦远山皱眉、“看来是没得谈了？”
郭霆点了点头、“对、受死吧！”
此时、徐暮和蓝羽已经上马一路向南逃出数里。
少年腾空而起、体内的金光裹挟着雷霆、飞到半空中。
秦远山见状、立刻使出了家传绝学、鸣鸿破空刃！数十年间、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曾倒在他这招下、这威震四海的招式气势磅礴！
他虽然知道这远不能打倒眼前的少年、但这对自己来说、和强者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未尝不是一件痛快的事。
秦远山心中默念心法、顷刻间狂沙走石、形成漫天龙卷、将所有旌旗都吹到了天空、刀尖褐色的灵力闪着骇人的光、秦远山一瞬间迸发出所有的力量！拿出毕生所学挥出了这一击！不愧是大陆t1级别的武将！不愧是带兵多年的老将！这一击犀利又霸道！那漫天的杀意弥漫开来！直取郭霆胸口！
郭霆诧异的看着那口大刀砍来、竟然来不及防守……
这是、远在云天之巅盘旋着的一条巨龙忽然一瞬间飞至郭霆身边、龙身环绕在少年的四周。
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巨龙金色的瞳孔瞪着秦远山、鼻孔喷出炙热的龙息、仰天狂啸着、引动了漫天风雨。
秦远山大惊、“啊？”
下一刻、秦远山只觉得头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只在自己的头上！不、那不是雨、准确的说、就像是谁把大海搬了过来！集中的泼在了秦远山的头上、那磅礴的重力瞬间把秦远山唤起的风暴化成一滩烂泥。
秦远山没了力气、吃力的吐了口鲜血、瘫软在地、震惊的看着踏在龙背上的郭霆、“龙！你为什么有龙！！”
郭霆蹲下身子、摸了摸巨龙的龙角、语气故作轻松的说、“这不是刚有吗？这小玩意儿好像还挺喜欢我呢。”
巨龙发出呜咽的声音、好似在冲少年撒娇、但是周围的人听起来、却觉得异常恐怖！
郭霆一掌飞雷劈去、秦远山彻底没了气息、到死还瞪着眼睛。
郭霆见秦远山咽气了、这才露出惊喜的笑容、趴在龙身上抱了抱龙鳞、“天啊！太帅了、你也是神明赐于我的礼物吗？！”
那巨龙并未理他、只是不住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郭霆看着远方骑马狂奔的徐暮和蓝羽二人、无奈的说。
“这能跑啊、别让他们回去、用雷砸他们。”
狂龙翔天、龙鸣声贯穿大地。
方圆百里瞬间降下了无差别的落雷、密密麻麻的劈在每一寸大地上！
“轰！轰！轰！”
闪电无休止的闪烁、把这片平原照的如同白昼、巨龙豪迈的身姿驱散乌云、天空露出了温柔的月光。
郭霆御龙在天、看着马匹空荡荡的才放下心来、然后少年看着家的方向、陷入悲伤。
他记得、自己是被婆婆收养长大的。
他想起和家人过的第一个节日、就是中秋。
他想起大黄二黄围着自己和婆婆打转的样子。
想起了那碗热腾腾的鸡蛋羹。
“婆婆、家人、中秋快乐……”
郭霆转身看了看月亮。
“今年的月亮也很圆啊…”
像是看穿了少年心中的孤独、 巨龙飞到天空中、载着少年肆意翱翔。
郭霆知道巨龙的意思、开心的笑了、“好龙、乖龙、你一定是想哄我开心对吧？你说、你这么厉害的神兽是从哪冒出来的呀？哈哈…”
少年忽然累了、躺在龙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好困啊、我想、我该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