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晕车

    谢无妄没摸出小孩额头温度有什么问题，犹豫了下，靠过去，额头轻轻贴住她的。

    温度正常。

    不是发烧。

    谢无妄皱着小脸思索片刻，问她：“温绵，你是不是晕车？”

    温绵眨巴着圆圆的眼睛看他，大脑晕乎乎的，没什么思考能力，跟着他重复最后两个字，尾音软绵绵的上扬：“晕车？”

    谢无妄：“你之前坐过车吗？”

    温绵刚想点头，谢无妄补充：“只能坐进去你自己的那种不算，是这种大的，起码能坐四五个大人的。”

    温小绵呆住，努力转动不灵光的脑袋想了想，摇头。

    “没……有。”

    谢无妄觉得自己猜对了。

    温绵应该是之前没坐过车，所以不知道自己会晕车。

    手边没有晕车药，也无法向小兔子体内输送灵气安抚她，谢无妄蹙眉想了想，伸手将温绵的小身子朝自己的方向拢了拢，让她靠在自己幼嫩的肩头，小声安抚她。

    “先睡一会儿吧，过段时间才能到学校，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温绵不知道晕车是什么，只感觉自己头也晕，肚子也涨，整只兔子都要难受死了。

    委委屈屈在谢无妄颈窝蹭了两下，闷声咕哝：“我难受，睡不着……”

    温绵又嘀嘀咕咕说了点别的，不过晕车的小姑娘实在没什么力气，声音又小又弱，跟猫咪细嫩的叫声一样，说出来的话谢无妄没有听清……总归不是什么好词，多半是骂他的。

    谢无妄很有自知之明。

    温绵哼哼唧唧靠着谢无妄的肩，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呜呜呜，谢无妄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无妄无奈扶额，看着鼓着脸悲伤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小兔子，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会生出这种莫名的想法。

    但是跟小兔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尤其是生病的小兔子。

    谢无妄了解这只兔子的秉性，伸手勾住女孩软绵绵的小指，用能令兔子安心的幼稚的方式安抚她：“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死的。拉钩为证。”

    温绵恹恹抵着他，跟他勾勾手。

    谢无妄侧过头看她。

    小孩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总归没有刚刚的不安了，软软的墨发被她蹭的乱糟糟的，不安稳地翘在前额，圆圆黑亮的眼睛此刻没什么活力的半阂着，唇瓣的颜色也有一点病态，看起来像是什么可怜兮兮、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谢无妄静默地看了一会儿，轻轻开口。

    ……

    温绵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

    意识始终昏沉沉的，对周遭的感知逐渐弱化，恍惚间，温绵感觉从重生到现在这几年都是一场梦境，自己仍然蜷缩在谢无妄掌心，动动兔耳就能听见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念诵经文。

    温绵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听着听着，温绵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怎么感觉谢无妄的声音……变奶了许多？

    温绵猛地睁眼，周遭的景物如同水面粼粼荡开，漾出真实的世界，是小谢无妄一手按着她的头，在班车上轻声为她念诵经文。

    像无数个曾经一样。